杨大柱被噎住,不知道怎么回话。
“我,我这,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说,你要是成亲后过的不舒坦咋整啊?”
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事别到处宣扬。”
眼瞅着到家了,楚齐不想再废话。
“懂懂懂,肯定不会到处乱说的。你放心好了。”
杨大柱满口答应下来。虽然还是很好奇,但他见楚齐不想多说的样子,也就没再多问。心中暗暗决定回头让娘给楚齐物色个姑娘。
不是他杨大柱看不起胡媚儿,只是一旦楚齐跟胡媚儿扯上关系,那注定会招来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谣言。楚齐这家伙吧,性子冷了点,本来村里人对他印象就不太好。这要是和胡媚儿凑一对儿,那这……
倒也般配?
杨大柱摇了摇头,哼着小曲儿回家了。
别人家的事儿我也管不了多少,我还是回家抱自家媳妇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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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媚儿就被胡希华从床上拽起来。
“媚儿,快起来收拾下。今个儿咱们去镇上,得赶牛车。迟了就赶不上了。”
胡媚儿抱着被子迷糊了半天。
自个儿昨晚一闭眼脑子里就浮现出楚齐的脸,颅中循环播放楚齐说的话。
成功地失眠了……
胡媚儿顶着黑眼圈认命地穿衣洗漱。
胡媚儿看着铜镜里都有些憔悴之色的小脸,使劲睁了睁眼,拍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看起精神些。
胡渣女!你给劳资滚啊!你个混球儿!
却没想到,打脸来的那么快。
当胡媚儿看到牛车旁的楚齐时,内心是及其酸爽的。
楚齐要去镇上卖野猪肉。
他也没想过今天这一大清早就会遇到胡媚儿,今日媚儿换了件粉色的衣裳,粉粉嫩嫩的小姑娘跟在她娘亲身边,乖顺得不像话。
胡媚儿抿了抿自然嫣红的唇,垂下了眼帘。
毕竟是拒绝了人家,总有些愧疚感,再说楚齐那般冷淡,胡媚儿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害怕的。
总之,她可不敢直视楚齐。
楚齐看在眼里,暗想:
这是,不想看他,还是,不敢看他?
胡希华可没注意到这两人之间的弯弯绕绕,招呼着驾牛车的杨大叔:
“杨大叔,走不?”
杨大叔看看天色,拉了拉绳子,憨厚一笑:
“时候也差不多了,走晚了路上人多,你们上去坐稳了,咱们这就走着!”
小杨村民风朴素,男女同车也不是什么伤风败俗的事儿。
牛车不大,坐了四五个人,胡媚儿本来准备乖乖坐在娘亲身边,结果车上一个大娘有事儿要跟胡希华说。
也不知道是要说什么,胡希华不让媚儿听,招呼她坐远些。
媚儿站起来,尴尬地发现,只有楚齐身边有空位,可能是因为楚齐“恐怖气息”太重,都没有人敢靠近。
媚儿感觉自己尬癌晚期发作了。
站在那犹豫着,不敢动。
楚齐抬起头来看她,眉头微蹙。
伸出手来,在自己身边的空位上,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
动作很隐秘,但也正好能让胡媚儿看见。
牛车驶上了一段石子儿路,颠簸得更厉害了。媚儿没再犹豫,果断地坐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我滴亲娘四舅姥爷啊……
楚齐微微侧脸来,看见晨光描绘着媚儿的轮廓,粉白的脸上笼上了暖色,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隐约可以看清。
就是欢喜你了,怎么办……
胡媚儿除了有些紧张外,其他的倒也没什么不好的感觉。
嗯……也许,楚齐也还挺不错的……只是,我,才十四五岁啊,楚齐也才十九岁吧……还是不能接受啊……再说了,我真的有跟人家过一辈子的决心嘛?楚齐呢?他有吗?他能接受一辈子只娶我一个吗?
媚儿陷入了沉思,楚齐也并未做什么去打扰她。
两个人静静地坐在一起,尽管背景杂乱,但仍然美如画卷。
不知不觉到了镇上,大家都下了牛车。
楚齐拎着猪肉走了,媚儿也随着胡希华到另一边去了。两人自始至终都没说话。
“娘,你刚刚跟林大娘说了什么呀?为什么不让我听?”媚儿挽着胡希华的胳膊问着。
胡希华闪躲了眼神,搪塞着:“没啥,大人的事儿,你别瞎好奇。”
媚儿扁扁嘴,也没再问下去。
胡希华先带媚儿去卖了鸡蛋和蔬菜,东西卖完了,才去了镇上一家成衣铺子。
铺子不大,但看得出主人家十分用心,所有衣物都摆放得整齐,店里也是较为安静的,没人大声喧哗。
只是,媚儿仔细打量了店铺里的衣服,款式就那一两种,颜色也不齐全,且暗色偏多。
这若是个开在乡间的铺子,倒也无所谓款式花色了。但既然开在镇上,那买衣服的肯定不仅仅是庄稼人了,大多应该都是镇上的人吧。
怪不得没什么顾客。
“二位想要什么样的衣服?”
不知什么时候,老板娘从里屋走了出来。
老板娘看起来也有二十来岁的光景了,精干地挽起袖子,盘着青丝,腰间挂着个钱袋子。
胡希华拉过在发呆的胡媚儿,笑着说:
“老板娘,麻烦给我女儿拿套合适的衣服。”
媚儿朝老板娘友好地笑了笑,老板娘回了个微笑:
“好,我去拿,二位稍等。”
媚儿冲着这服务态度,对老板娘的好感度蹭蹭往上涨。
趁着老板娘去拿衣服,媚儿问胡希华:
“娘,你有没有看上哪件衣裳?”
胡希华收回看衣裳的目光,笑着摇摇头:
“没,再说了,娘也不需要新衣裳。”
胡媚儿知道自家娘亲执拗,不“先斩后奏”,她绝对不肯松口,也就没再劝下去。
老板娘拿出几套衣裳,递给胡媚儿:
“妹子,这些我看都还比较合适,你看看可还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