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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张 读书那些事

其实看不见对于许伊诺来说并没有什么,一方面,她从来就没有看过这个世界,自然就不懂光明与黑暗的区别,而另一方面每天到了吃饭时间,周同会把她准时送到餐厅。早晨起床了,周同会帮她梳妆打扮一番,所以许伊诺操心的事情就没有多少了。但这一切在许争看来是一件极其糟糕的事情,他是一个独立性非常强的人,他认为,只要还能动,生活琐事根本没影响。对于女儿眼睛的问题,周同和许争整天显得心事重重,虽说他们都很担心,但二人担心的中心不一样。周同担心女儿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而许争担心的则是女儿以后的教育,例如她未来能不能参加向正常学生那样的高考;又或者她以后能读什么样的大学。也许他们俩都太操之过急了吧!随着年级的增长,许伊诺已到了上学的年纪。但对于女儿能上什么样的学校,他们也是一头雾水。况且女儿这眼睛的事情还没过去多久,周同还沉寂在消极的情绪当中无法走出来。平日里,周同的心理素质一向很好,因为她是护士的缘故,生老病死的事情,每天都在医院上演着。这也不是说她的内心麻木了,是因为周同在生死这件事上看透了些什么。但对于女儿眼睛这件事,周同却像失去父母的孩子一样,显得是那样的无助。周同常在女儿面前说的一句话就是“依诺,你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对于上学这件事,周同对许争说“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适合瞎子上的学校。”许争说,“中国这么大,找找一定可以找到的”在找学校这段时间里,许争每天都会教女儿点东西。许争认为多学点东西没有什么坏处。于是他今天教女儿背几首古诗,明天教女儿做几道数学题。

有一天吃完晚饭,许争将许伊诺叫道了它的书房。许争要教女儿写毛笔字,因为在他看来,写毛笔字可以忘记许多不愉快的事情。于是他不管每天下班有多晚,他都会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来写毛笔字,当许伊诺来到许争面前,他还聚精会神的写着,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女儿的到来。许伊诺没有打扰爸爸,她仔细的听着毛笔在纸上挪动的声音,一股墨水的香气飘进鼻尖,闻着这股墨香味,一股自豪感涌进许伊诺的心头。她骄傲有着文人一样气息的爸爸。在许伊诺的心里,她非常敬佩自己的爸爸。也许是女儿的小身影挡住了许争的亮光,他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抬起头朝着女儿笑了笑。“你来怎么也不说话?”他拍着身旁的椅子说“来依诺,你坐下。”等许伊诺坐下后,许争递给她一支笔说“今天教你用笔写字,作为一个读书人,你如果连写字都不会,那可就闹大笑话了。许伊诺拿着比开始摸了起来。许伊诺很好奇,一根短短的笔就可以写出用手摸不出来的字。在女儿开始观察笔的时候,许争开始为许伊诺讲起关于汉字的博大精深。正当许伊诺听得快要睡着的时候,许争拍着女儿的肩膀说:“今天咱们先学写字,关于汉字的故事,你以后读书的时候就全部都知道了。”许争笑了笑说“依诺,你今天想学习什么?”许伊诺思考了一会儿说“爸爸,我想学习写我的名字。”许争笑着拿起女儿的小手,在一张纸上画了起来。一边写着许争一边说着“你是一个女孩子,所以在写字的时候,要写出清新自然的效果。既然这样,下笔的力度不要太大,许要这样写……”写完,许争松开许伊诺的手。此时,许伊诺感觉写字好难啊,她不经在内心问自己难道我以后上学了,每天都要这样吗?许争在旁边说道“来,把我刚刚教你的再写一遍”说着,许争给女儿换了一张崭新的纸。许伊诺摸了摸放在她面前的纸,这张纸不大,但在许伊诺心中,它是无限的。她左手扶着纸,右手向攥筷子一样拿着笔。她想了想,便从这张纸正中间的位置开始画了起来。许伊诺凭着记忆写完后,许争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笑使许伊诺有些羞涩,许伊诺只好放下手中的笔。她把脸转向许争问道“爸爸,你为什么要笑我?”许争停止了笑说“伊诺,实在抱歉。爸爸知道不应该嘲笑你,但是……”说到这里,许争没有再说下去。他再一次拿起许伊诺的手写起她的名字。但无论许争怎样教,她都是状况百出,一会儿没有写到格子里;一会儿忘记了笔画。许伊诺渐渐对写字失去了耐心。许争放下了许伊诺的手。“伊诺,今天你已经很棒了。”在许争的内心里,迷茫占据了她半个心,对于有没有适合女儿读书的学校,他也渐渐失去了自信。许伊诺对许争说道“爸爸,我不要学习写字了,我要找靳文文姐姐玩了。”许争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说“你这孩子,就知道玩,真是拿你没办法,快去吧,正好我也要写毛笔字了。”听许争这样说,许伊诺高兴的跑出了许争的书房。

靳文文是新搬来的邻居,他们家和许伊诺关系还算过得去,平日里少不了串门。说起她,她是一个比较内向的女孩,但他学习非常好,在他还上幼儿园的时候,小学一二年级的题目对他来讲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如今,靳文文以开始读本市重点中学‘第一中学’初中二年级。要说起他的爱好,画画是再适合不过的了。他最爱画一些花,仿佛在靳文文的世界里,只剩下职务了。只是不久前,她的爸爸妈妈就离婚了,一直都是由崔阿姨也就是靳文文的妈妈抚养她。

家里的门这时候被人敲响了,许伊诺好像已经知道是谁来了,她大步跑到门前打开了门,还没等门完全打开,就听一位声音非常粗犷的女性在外面喊道“伊诺,你的妈妈呢?”还没等许伊诺回答,女人大部的走进了家里。说话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靳文文的妈妈。说起靳文文的妈妈,他是一个有着150厘米个头和120斤体重外加爱耍些小聪明的女人。她是一名环卫工人,风吹日晒让她变得有些苍老。他的身上带着点说不出的气质,他看每一个人的过程中,都喜欢把头滴下来细细打量一番,好像要告诉每一个人,我可不是好惹的,若说起他的性格,我觉得强势两个字更适合他,如果你和他交流,有一句话说的不称他的意,他会不顾情面的和你拍桌子。许伊诺连忙叫了声“崔阿姨好。”听到有客人来了,妈妈连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说话间,一个扎着马尾年龄看上去大约十二岁的女孩轻轻的走到我面前,女孩看上去瘦瘦的,他一个手提着粉红色的书包,另一个手轻轻拉住许伊诺的手说“伊诺,你好。”她就是靳文文。她们俩手拉手来到了家里的茶几前。到了茶几前,文只见靳文文将粉色书包里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也许是关于画画的工具,。在平日里,靳文文来许伊诺家时,自然少不了带一些画纸和五颜六色的画笔。当她把东西规规整整的摆好后,笑着对许伊诺说道“伊诺,你猜我今天要画什么?”许伊诺摇了摇头。靳文文开心的说“今天我要画四叶草。”许伊诺自然不懂靳文文所说的四叶草究竟是什么?,她只是答应着。在靳文文画画的空档,许伊诺在一旁听着妈妈和崔阿姨聊着天。

只见崔阿姨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了一叠材料,他将材料放在桌子上说“你看,今天我们家文文在班级小测验中拿了年级前三名呢。”那些材料当中,除了靳文文最近在年级小测验拿了前三名的试卷之外,还有靳文文在过去的几年里所取得的成绩。什么三好学生,优秀学生;这些奖项几乎每学期都有靳文文的名字。除了这些外,其余的还有她在奥数竞赛班拿到的一等奖;省少儿美术大赛一等奖……就连靳文文在幼儿园获得的奖项也一同被崔阿姨拿了出来。崔阿姨看着眼前的奖项月落越高发自内心的优越感一下子升了起来。她不会去考虑周同内心的感受。她似乎可以感受的到周同望着眼前的材料的那种无话可说的挫败。面前的周同似乎也明白了有些东西没有比,就已经输给了同龄的家长。她想摆脱这样的无奈,可又苦笑于无计可施。周同嗓子似乎有些干涩,她努力清了清嗓子说“你家女儿真是聪明,将来一定是考大学的好苗子。”崔阿姨克制着内心的情绪,她摆了摆手说“哪有,只是凑巧呢,今天题目简单。随后,她敲着桌子说“我跟你说,该给你加伊诺找个地方读书了。”周同叹了口气“我们一直在打听这方面的学校,可一点消息都没有。有时我就在想,还让孩子读什么书,反正眼睛都看不到了,不如我们养他一辈子算了。”崔阿姨正喝着水,听周同这样说,她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崔阿姨放下茶杯说“你不能有这样思想啊,让他读书还是好的,是,依你们加的条件,养他一辈子是没有问题,但你不觉得在无形当中剥夺了孩子的一些东西吗?”周同流下了眼泪“我现在也不知该怎么办,我什么都不怕,但面对伊诺诗名这件事,我不知怎么说通自己?”崔阿姨将一张面巾纸放在周同面前说“你要面对现实,孩子的眼睛已经这样了,这也不是我们能改变的,我们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尽自己所能。教给孩子一些东西,当孩子长大的时候,她才不会留下遗憾。”崔阿姨的一番话打动了周同。就在这时候,一种无奈与怅然涌过周同的内心。一个人最怕被别人看透,这样的感觉就好似一个孩子站在大人面前,几斤几两,别人看得清清楚楚。崔阿姨看着周同说“抓紧让你家伊诺读书吧,你们也有老的那一天,当你们老的谁来照顾她?”听到崔阿姨与周同的对话,许伊诺的心情有些失落,她实在不想听大人之间的聊天,她拉着靳文文的手说“文文姐姐,我们去公园转转吧。”

靳文文和许伊诺来到了坐落在阳光小区的公园。此时的公园人山人海,大人之间宛着胳膊散着步,孩子们互相追逐着。靳文文拉着许伊诺的手一边在公园里走着一边说道“伊诺,你别伤心了,我妈就这样,比较爱说。”许伊诺轻轻摇了摇头“我没有伤心,我只是不想看到妈妈伤心的样子。靳文文叹了口气说“伊诺,你知道吗?阿姨很爱你?看到阿姨流眼泪了,我心里也很难受。”许伊诺这时候向靳文文问了一个问题“读书到底是为了什么?”靳文文思考了一会儿。读书到底是为了什么,靳文文也是一头雾水,她只知道每次考了高分,崔阿姨就很高兴,但每当看到她成绩有所下滑,崔阿姨就要打她。靳文文想起崔阿姨曾经给她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你不好好学习,将来就无法考上好的大学,如果考不上大学,你就要少赚很多钱,赚钱的多少与你的生活质量是完全成正比的。”靳文文将这句话讲给了许伊诺。许伊诺这时候在问自己“读书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只是为了赚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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