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章无助的瞬间
在路人的帮助下，文静一家人总算找到了刘紫瑞。文静拉过刘子瑞大喊了起来“你为什么乱跑，你知道为了找你，一家人有多着急吗！你告诉我，你乱跑要是被坏人带走了，你说你让爸爸妈妈还有弟弟该怎么办!你这孩子为什么这样不懂事！！！文静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路人不停地劝阻“好了，孩子平安找到就好了。别生气了。”刘志明抱起刘子瑞说道“子瑞，告诉妈妈下次不乱跑了。你看你身上都被雨淋透了。”在这一刻，一家人抱在了一起痛哭着。当安顿好刘紫瑞母女俩，刘志明带着儿子刘东方回到了丽州市。面对当前家中的景象，刘志明深刻的知道家里不能停止运转。
这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天气，北一附三院内人流涌动。在挂号区内，长长的队伍一望无际。文静带着刘紫瑞坐在自备的小板凳上。早在几天前，文静就已经在打听好了。据说在这家医院里有一位医术高明的主任医师。为了挂到这位专家的号，他们两三天钱就开始排队。可每当到了医院，队伍早已是人满为患。在队伍前，刘紫瑞打折哈切低语道“妈妈，这队伍什么时候可以排完啊？”面对浩大的人群，文静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在队伍的不远处，一些商贩们推着小车售卖着一些矿泉水泡面等一些必备品。不大一会儿，在队伍的不远处就文到了一股泡面的味道。刘紫瑞摸着肚子说“妈妈，我好饿”文静叹了口气说“你稍等一下，我去给你买一些泡面来吃。”然而，还没等文静的话落下，刘紫瑞一脸冷冷的说“妈妈，我们都吃几天泡面了，这家医院人这样多，就不能换一家医院吗，难道北京这么大就这一家医院吗。”文静的胸口此时就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无法喘气。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也是一脸无奈。除了北一附三院，其他的他再也不知道还有哪家医院适合治疗刘紫瑞的眼睛了。在排队的几天里，刘志明不停的打着电话询问女儿的情况。听到文静急切的话语，刘志明也只能说，在等等一定会可以挂到号的。
文静带着刘紫瑞来到了摊贩的小车旁准备买一些吃食。当他们买完东西，卖东西的大妈看着刘紫瑞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同情的目光。大妈先是打量了一下刘紫瑞，又看了看文静说“你家姑娘这是怎么了，得了眼疾？”文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眼疾这两个字在文静看来，她是绝对不认同的。在她的世界里，眼疾是指眼球破裂，又或是视网膜附近长了颗瘤。在看看现在的刘紫瑞，她眼球并没有破裂，而且视网膜附近也并没有什么瘤，所以根本谈不上什么眼疾。文静皱了皱眉头说“你会不会说话啊！我家孩子哪里看得出眼疾了！见文静有些不乐，大妈连忙推起车子说“不好意思，我还很忙。前面就是打开谁的地方。”
这样的生活也不知过了几天，他们母女终于预约上了治疗的医生。这是一名个头不高看上去瘦瘦的男医生。当文静母女来到医生办公室，已经是下午四点多。看见母女俩走进来，医生连忙站起身。当文静看到医生，希望一下子在她内心中升起，谁也说不清这希望来自何处，或许是来源于医生吧。文静拉着医生的手说道“医生，子瑞的眼睛就靠您了。医生，您一定可以治好我女儿的眼睛对吗？”医生安慰的拍了拍文静的肩膀。医生整了整衣服说“您好，我是刘紫瑞的主治医师，您可以叫我陈医生。”眼睛是否可以治好，我们也要对病历进行分析之后才可以给结果。”
单说刘紫瑞的病历。他们家一开始去了三家医院。第一家医院因累到感染导致失明；第二家医院诊断为由深层白内障所为。然而文静一家人没抱任何希望的来到了第三家医院。然而经过相关检查刘紫瑞的病情才被确诊下来。刘紫瑞的眼睛换上了牵牛花综合征。
当医生看完刘紫瑞的病历，他挠了一下头发说“您您子眼睛治好的希望是有的，但只有5%左右。”文静面露难色的说“如果不成功，会带来第二次伤害吗？”医生说道每。人体质不同，所以这个我也没法正确的给出答案。”这手术到底做不做？它就像一个赌局，如果手术成功了，全家人的努力都没有白费，皆大欢喜，倘若是另一个结果，文静也没想到如何去面对，而且他也不忍看到刘紫瑞世界里的光明就这样消失了。见文静一直拿不定主义，医生接着说“下周美国著名医学教授会来我们医院坐诊，他在医学界的地位很高的。”纠结中，文静暗暗做了一个决定，她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他闭上眼睛说道“医生，我想让孩子试一下。”
当文静母女走出医院，太阳渐渐落山，空气中烧烤及各种小吃的烟气满天飞。即使人刘涌动，即使各种叫卖声震天动地，似乎都与文静母女隔了一道厚厚的墙。
晚上，文静与刘志明在电话里说着下午的事情。在这一刻，宾馆外面虽然有着秋意的冷色，心中会有各种压力与纠结，顷刻间也被两部手机融化了。当刘志明听完文静的叙述，用着鼓励的语气说到“文静，不管你做了怎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相信你。”一阵电流从文静头顶走过，接着，一滴泪水从他眼眶划过。在这一瞬间，文静似乎又看到了一丝希望，不管明天是否成功，他相信自己和子瑞一定可以扛过去。电话里，刘志明一直叫着文静的名字“文静，你在听电话吗？”文静答应了一声。他从床上下来，快速走到洗手台前，她将水龙头开的很大。水生掩盖了文静的啜泣生。刘志明在电话里说“我和东方已经住在单位分的房子里了。”这个电话他们聊了很长时间，刘志明本来还想和女儿说几句话，但不论文静如何劝说刘紫瑞都不愿意和爸爸说一句话。无奈之下，刘志明只好让文静将手机放在刘紫瑞耳旁刘志明说道“子瑞啊，你一定要加油爸爸相信你的眼睛一定可以好起来的。”刘志明话音未落，就听弟弟刘志明说道“姐姐你快快好起来，我和爸爸很想你。”
经过几天的纠结，文静艰难的在手术单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一天，北京的天空飘着蒙蒙细雨，北一附三院病房里，麻醉医生坐着手术前的准备。当麻醉医生走出病房又一名医生走了进去。医生手里拿着工具箱，他扫视了一下病房说道“请问是刘紫瑞吗？”文静连忙走向前“您好，我是刘紫瑞的妈妈。”医生看了看刘紫瑞说“手术前您女儿需要将睫毛去掉，您来扶她一下吧。”当做完所有的准备，医生拿着刀子开始手中的动作。整个病房内开始安静下来，能听到的声音也只是雨打在窗子上的声音还有睫毛被一点点清除的声音。起初母女俩都很平静，但听着去睫毛时发出的莎莎声，文静的内心颤抖了起来。文静看向女儿，她发现刘紫瑞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湿润了。刘紫瑞小声的问道“妈妈，我还能回到原来的学校吗？”这个问题刘紫瑞在心理问了无数遍，可得到的回答却只是来自爸爸妈妈的眼泪。和同学们一起踢足球，校园国旗手、黑板上老师写下的一道道题目一点点出现在刘紫瑞的脑海里。面临眼前的黑暗，刘紫瑞想顺着光明与黑暗之间的缝隙狠狠将两个世界撕裂，她这么想，她也试着去做过。她用力睁开眼睛，或许眼部肌肉的力量太过微小，她直接用手硬生生将双眼掰开，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听到女儿的问题的文静在原地呆了一下，她本想说一些话敷衍一下女儿，但转瞬一想，她要给女儿自信，于是她坚定的说“瑞瑞，相信妈妈，你一定可以再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
当刘志明得知刘紫瑞准备手术的通知，他连忙向单位请了假。在刘志明心理，除了女儿眼睛的事情之外，其他什么事情都是次要的。受冷空气影响，丽州的天空下起了大雨。刘志明买的事晚上6点的车票，然而去发车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在家里，刘志明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道“明天姐姐姐就要动手术了，爸爸带你去北京给姐姐加油。刘东方蹦跳着说“太好了，终于可以见到姐姐了。”
雨越下越大，刘志明带着刘东方在雨中穿梭着，他们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了下来。刘志明一只手为刘东方撑着雨伞，另一只手不停的向路过的出租车招手。由于是下雨天，大多数出租车都是满员状态，距离开车时间还有40分钟。刘志明看这手机上的时间，随着时间一分分的流失，他不停的在心里默念着，要淡定，不要慌。他的衣服以被打湿，样子看起来狼狈急了。刘志明并没有把他去北京的事情告诉文静母女，她只想给她们母女一个惊喜。望着恶劣的天气，刘志明有些束手无策。但他的心中一直有一个信念，无论如何他都要去北京，此时的刘志明在雨水的冲刷下颇有些滑稽搞笑，若是亲戚朋友经过，我想他们都会避而远之。望着儿子刘东方开心的用手掌接着天空中的雨水，一股心酸永进刘志明的内心。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刘志明面前，刘志明拉着刘东方快速上了车。
在车上，司机拍了拍刘志明的肩膀。他勉强漏出一丝微笑的说“去高铁站。”司机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放在了刘志明嘴边，过了一会儿，一阵烟雾从刘志明身边升起，这烟雾是一种无奈，又好似一种惆怅。刘志明吐着烟雾对司机说道“师傅，麻烦快一些，要赶不上高铁了。”司机稍稍加速。雨点拍着车窗咚咚作响，一旁的刘冬芳因为肚子饿，开始哭闹起来，刘志明烧稍皱了皱眉。此刻他的内心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是那样的沉重，那样的无法呼吸，他清了清嗓子说“别哭了，等到了高铁上就给你买好吃的。”一旁的司机见这情景有些不知所措，为了掩盖这尴尬的空气，他拍着刘志明的肩膀轻轻问道“别发火，他还是个孩子，遇到什么事了吗？”在这一刻，二人都笑了笑，他们的笑容或许是一种理解，又或许是彼此都看透了些什么。面对司机，刘志明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但转眼又想，这么多琐碎的事情该怎么去说呢！干脆一笑置之得了。或许一些事情不需要语言的累赘，也许一个眼神，彼此也就懂了。
当刘志明父子来到高铁站，句开车时间还有不足15分钟。他们快速穿过人群，通过安检。本想着一切都很顺利，然而这时候广播员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各位旅客您好，您乘坐的前往北京方向去的动车因恶劣天气的影响将暂时停运，给您带来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我们将为您办理改签，或免费办理退票。”听到广播员的话，刘志明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戴在了原地。他失去理智的大叫到“为什么停运！！我女儿还在北京做手术，车停了我怎么去给女儿加油！！”听到刘志明那失去理智的叫声，刘志明害怕的哭了起来。他上下看看了看自己的爸爸，他在问自己，爸爸怎么了，爸爸是不是疯了。一个陌生的刘志明出现在刘东方的脑海里，那个曾经遇事沉着冷静的爸爸不知去了哪里。而现在自己所能看到的刘志明是那样的狼狈那样的无理取闹，那样的让人感觉害怕。他小心翼翼的退后了几步，他不知道爸爸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令他害怕的动作来。刘志明将手里的东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他拉着刘东方快速的朝着售票口走去。排队的旅客这时候估计也是把刘志明看成了一个疯子，他们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旅客当中，有人为之而叹息着，有人为之而思考着。到了售票口，刘志明压抑着内心的怒火问道“你好，帮我改签一张最快去往北京的高铁票可以吗？”工作人员看了看电脑说“不好意思先生，高铁票已经没有了，现在只有普通车和直达车了。”刘志明仍不死心的说“您在看一下可以吗？哪怕商务做也可以。”工作人员无奈的摇了摇头。刘志明不顾一切的喊道“好好的列车为什么要停运！你告诉我啊！！我女儿明天就要做手术了我还要给她加油呢！”说完，刘志明背向工作人员，他快速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了擦眼睛。或许是擦的泰国入神，就连工作人员在背后叫着他的名字他都没有听到。面对刘志明失去理智的闹腾，工作人员本想叫来保安来解决事情，但一瞬间，工作人员似乎被一种无名的情绪感染到，他拍了拍刘志明的肩膀说“先生，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可是现在全国都在下雨，天气的原因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情呀！”是啊！天气的原因谁能说的算啊，老天爷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时候开这样的玩笑啊。刘志明这时候也不知道去怪谁了。一番无奈之下，刘志明选择了乘坐直达车去北京。虽然没有高铁快，但至少比普通快车快多了。只是永远留下了遗憾，他没有让刘紫瑞在手术前的第一时间收到属于他的祝福。
在火车上，刘志明为儿子买了一些吃食，此时的刘东方虽然没有被雨临到，但因衣服比较单薄的缘故他被冻的瑟瑟发抖。一碗泡面吃紧肚子里，刘东方又可以蹦跳起来了。当刘志明忙完一切，他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当他点亮手机的那一刻，一旁的刘东方高兴的说道“爸爸，妈妈给你发了好多条微信啊！”刘志明威威笑了笑，他点开文静其中一条微信“志明，明天子瑞就要做手术了，你忙完之后给他说一句话，让孩子有点自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