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瞬间蔓延全城,各处都是哀嚎声,一片片的红色光点随处飘散。
随着时间的流逝,光点开始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整个天地一片红光。
光点已经开始逐渐穿透墙壁,当它彻底穿过墙壁的时候,幸存的人们将失去最后的遮挡,暴露在这罪恶的红光之中,尸骨无存。
方墨看着不停发来的报告,心急如焚。平时冷漠的表情再也无法维持,他手都在微微的颤抖着,不是害怕,是愤怒,是无助。
“必须得快点找到阵眼破坏了,现在这红光已经开始穿透障碍物了,民众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要被扯开了。那时我们的庐陵郡将彻底成为一座死城。”方墨看着不停走来走去的队员们,有些沉重的说道。
在他说话间众人已经列好了队,眼神有些茫然,不约而同的看向方墨,像是一个迫切想要得到答案的孩子。
方墨看着列好队的众人问道:“刘大师还没有研究出地下脉络阵法的特点吗?上次白枫林的照片也给他研究了,这都半天了,怎么一点进展也没有。”说起刘大师,方墨的声音冷冽如寒冰。
这人刚到时不可一世的样子还历历在目,现在却不停的装死,一问三不知,一派草包模样。
众人沉默不语,方墨看向低着头的队员们,发现没人有说话的想法,沉默了一会,坚定的说道:“失联的几个小队都是巡逻庐陵学院的队员,所以我估计阵眼就算不在庐陵学院也与庐陵学院有关,一会我带队,穿上特制防护服,去那边查探一下,不能坐以待毙了!”
“是!”队员们大声的应到,坚定的声音似乎在各自打着气。
一队队的银衣小队飞快的跨出大门,奔跑在这红光中的时候,陆天看着一旁的妹妹沉默不语。
他随手掐散一只飘进来的红色小光点,看着正在艰难的突破墙壁的光点,有些失神。这才多久光点就已经变强了这么多。
他拿出手机,第一时间想要拨打了方墨的电话,可是忙音想了很久,始终没有人接通,他不由有些担忧那个装逼怪了,不会是出了啥事吧。
虽然他装逼的样子很讨厌,但是想到他为了这个世界所做的一切,这个人是个没有一点私心的人,那么贵重的灵丹,说给自己就给自己,明明心疼的要死还装的那么洒脱。
想着方墨那个肉疼的表情,陆天不禁笑出了声,真是个可爱的人呐。
庐陵学院,一队特殊的隐龙卫穿着一身银衣走在红光中。
可是银衣好像有一层透明护罩,红光被隔绝在外。
方墨看着后面跟着的队员,一脸严肃的说道:“防护服的护罩正在不断被红光压缩,看来阵眼的确和庐陵学院脱不了干系,现在不适合继续前进了,跟我撤退,回去商量一下作战计划。”
众人便纷纷转过身快速的退走了,一刻也不想在这多待了,他们感觉自己快被压的透不过气了。
教学楼的一个窗口,崔玉看着楼下那些银光闪闪的人轻笑了一声:“现在大势已成,你们又能拿我怎么办呢?”
他温柔的抚摸着手上的红帕,可说出的话语却让人毛骨悚然:“都等死吧,真想好好看看你们慢慢绝望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病态的笑声回荡在这校园,方墨回过头看了一眼,脸色大变,看向众人,着急的说道:“加快速度,立刻撤退!”
陆天又打了好几个电话,皆无回音,他有些坐不住了,和妹妹说了声便走向隐龙卫所看看情况。
本来小朵要和他一起的,被严厉的拒绝了,虽然妹妹有自保的实力,但在他的眼中,依然还是那个柔柔弱弱的陆小朵,他不想妹妹跟着自己去冒险。
他走在红光浓郁的大街上,看着这天空中漂浮着的红点,心情沉重,这都是多少人命啊啊。
他对崔判官恨意也终于到达了巅峰,这几万数十万的家庭,都因为崔判官的个人私欲而破碎,虽然他与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关系,但谁又能看着这么多同类死在自己眼前内心会毫无波动呢。
当陆天赶到隐龙卫所的时候,一队队的银衣队员进进出出,神色中满是焦急。
陆天一身休闲装在这红雨中随意的漫步而来,红光对他避之不及,他的身体仿佛燃烧着火焰。
众人看向陆天,神色中都透着激动与崇敬,这就是他们无敌的副队长呀。
他们纷纷停下来敬了个礼,默默的看着陆天,眼中透着那么一丝看见救世主的味道。透露着一丝希望的光。
陆天有些承受不住众人的眼神,打了个招呼便溜到了方墨的办公桌。
平时干净整洁的办公室此时凌乱不堪,文件散落的到处都是,正如方墨古井无波的心,终于彻底乱了。
庐陵现在仿佛出现了一个结界,彻底和外界失去了联系,在庐陵之外的其他地方一片祥和,和庐陵城中地狱一样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外面的人在为了生活奔波,里面的人在为生存挣扎。
死的人太多了,如果死去的人尸体没有化成光点,那现在城中已经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陆天看向窗外,看着庐陵学院的方向,他好像看见一双眼睛,一双冷漠的眼睛正在嘲弄的盯着他,不屑的看向众生。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方墨一行人回到了办公室,大家看着站在窗口的陆天,眼中透露出一丝惊喜。
方墨看见陆天悄然的松了一口气,也许现在只有他可以拯救大家了吧。
陆天看着方墨的到来松了一口气,至少他没有出事。
“看你的表情,应该已经查探清楚了吧,崔判官在哪?”陆天看着方墨的眼睛,有些急切的问道。
方墨看向陆天,试图开一个玩笑缓和一下这凝重的气氛:“原来救世主大人已经到了呀,这下我们可算有救了!”
在场的众人都很不给面子的无视了他的这句话,他不由有些尴尬,你不能指望一个从来没开过玩笑的人说出什么好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