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扯淡。
两人打着伞离开燕小北墓碑的时候心情都有点压抑和茫然。
看似有点无厘头的对话，也许两人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只是用一种可以对话的方式掩盖彼此心中落寞的情绪。
不过工作关系是真正已经确定下来了。
“我要五险一金。”
“月薪不低于1W。”
“合同要随时可以调整。”
第二天就来到办公室，所有人面对他的情绪还是很复杂。
不过包括杨仲在内也都没有那天表现的那么激动，毕竟整个追悼会忙前忙后，还跪在那穿孝衣当“孝子”家属答礼大家也都看在眼内。最关键的是已经过去五天，韩零10W银行卡每天2W已经取出来，正好将所有职员的薪水都发出来还有点剩余。
不说拿人手短至少也能感受到韩零弥补的诚意。
何况这件事了解真相后最多怪他嘴贱，可是和燕小北的去世没有直接关系。
倒是韩零从始至终没有在他们表现出任何不适和复杂心情。
按照他想法，跟你们表现不着。你们也不是燕小北什么人。尤其此刻他居然还和Cindy提出了自己入职后的待遇要求。
Cindy难掩鄙视的目光，看着韩零。
韩零笑着：“别这么看着我。虽然我没打算干多久，但最起码帮你们扭转了困境之后再离开。而我要求具体一些，你们也能认真对待。”
“是吗？”
Cindy抱着文件夹：“我怎么感觉你不像那天办公室说的那样要替代小北的位置帮公司什么，倒像是自己的圈子混不下去，给自己找工作呢？”
韩零惊讶：“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那我是不是该请吃饭了？！”
“去和人事部谈。”
Cindy很是公式化开口，那天“面试”自己也在，燕总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何况10W块虽然不多，可也已经发给职员当薪水了。
韩零倒是无所谓，看着Cindy起身：“谁负责人事部？”
Cindy似笑非笑：“燕总。”
韩零一愣：“她还休假没来啊。”
Cindy抱着文件去一边：“那就没办法了。”
“你别走！”
韩零追着，Cindy皱眉躲开：“还有事？”
韩零看看周围，叹息开口：“这些不重要，我不是来找工作的。不过你得让我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Cindy沉默片刻，探身叫着：“杨仲。”
“来了。”
不远处先答应一声，随后脚步声传来，杨仲走过去，结果看到韩零，哼了一声没说话。
Cindy指着杨仲：“你带他熟悉一下公司。”
说完迈步就走。
“我？！”
“他？！”
两人异口同声，却只看到Cindy的尾灯。
对视一眼，韩零摊手：“我不介意啊~”
杨仲斜眼看他，转身就走，韩零笑着慢慢晃着跟在后面。
“你要了解什么？”
杨仲语气还是那么硬，不过也主动询问：“这里就这么几个人，这么大点地方。”
韩零客气着：“麻雀虽小……”
杨仲看他一眼朝前走，韩零平静开口：“五脏跟没有也差不多。”
杨仲一个趔趄，转身看着他：“我那天应该打你嘴。”
韩零呵呵笑：“实际上你什么都没打到。”
“我……”
杨仲又要上前。
“冷静冷静。”
韩零揽着他肩膀笑着安抚，被他挣脱开。
“对了你是干什么的？”
韩零开口：“先从你说，然后再说别人。”
杨仲整整衣领，一边朝前走一边开口：“我是导演。”
“什么？”
韩零惊讶，杨仲看着他：“不像？”
韩零摇头：“我只是以为你是管艺人的或者……”
“我？！”
杨仲失笑：“我管艺人？！”
韩零点头：“就你这脾气，艺人不听话直接动手，还不管得服服帖帖的？”
杨仲不理他，继续朝前走，指着正好路过的董雯：“他才是艺人助理。”
董雯看着韩零，勉强扯起嘴角伸手打个招呼。
韩零也笑着挥挥手，然后继续朝前走。整个北风娱乐公司本来就不大，除了燕南枫和燕小北两人有单独办公室或工作室，Cindy是在燕南枫门口摆个桌子，其他十几个人都是在中心区域开放式办公。
“这一块是财务部。”
来到左下角的偏僻位置，杨仲开口：“张洛。财务主管。负责公司财务总体把控。”
一个二十七八岁短发干练女孩坐在电脑前打字，见韩零过来，也点点头。
“周慧云。张洛手下，公司会计。负责具体转账入账等财务收支。”
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女孩也挥挥手，很文静不过脸上有点雀斑还带着眼镜。
来到右下角区域。
两个三十岁左右男人在争论什么。
看到杨仲点点头，就继续争论。
杨仲指着两人：“魏强和赵广风，制作部的。”
示意韩零：“我负责的部门。”
韩零恍然：“了然，了然。”
杨仲没理他，继续朝右上角走，指着一个正打电话的30十岁披肩发干练女人：“郑玲，执行经纪人。艺人部负责人，艺人部经纪人总监职务被小北遥领。”
韩零疑惑：“他还管艺人……对了。”
韩零明白过来，那个叶欣怡是顶梁柱，他都能为她自杀，自然平时她的工作不可能让别人管着。
“还有很多合约没完成！！”
“赔款违约金还没算完……”
“别扯什么法律诉讼，那一拖就能拖几年，你懵谁呢？”
郑玲正在打电话，脾气很不好的样子。
看了杨仲一眼，挥挥手就算打招呼，然后继续打电话。
韩零似乎听出点什么，上前示意：“是和叶欣怡的后续交接吗？先别急……”
“你谁啊？”
郑玲捂着电话，她肯定不是真的不认识韩零，所以直接问杨仲：“他不是真想入职顶替小北吧？你领他该去哪去哪，我这还忙呢。”
韩零皱眉还要说话，被杨仲随意拉走。
“叶欣怡解约，还有些代言以及商演等尾款没交接好。”
杨仲对着韩零：“公司现在情况很糟，蚊子再小也是肉。你别以为你拿出员工一个月薪水钱就没事了。还有下个月，大下个月都指着这个继续维系。”
韩零一顿，没有说话。
虽然只听了几句，但郑玲要求和无理取闹差不多。
人家完全没有必要和她沟通，人都走了，其他的事找法务一处理你就没脾气。拖都拖死你。甚至还会追责的是你北风公司，不是人家琅嬛传媒。
毕竟接活的时候是北风接的，人走了品牌方还有活动方找谁？
感觉人家多少也因为燕小北去世，怕舆论影响所以敷衍你。不然都不需要吊你。
“最后这个……”
韩零想着这些的时候，杨仲已经带着他到右上角。
“最后这里……”
杨仲指着三个低头看着文件，偶尔看看电脑的两男一女：“公关部。主管沈潜。”
一个胖胖的三十出头男人对着韩零打招呼：“都认识了。小北追悼会忙前忙后的。”
主动搭话：“真的要来公司做编剧吗？小北可不只是编剧，什么都管的。”
不愧是公关部的，另外两个自己介绍，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帅气男孩举手：“李正书，叫我小书就好。”
韩零点头：“你倒是好了，一堆侄子侄女给你养老。”
“哈！”
李正书笑得也阳光：“他们都这么说，我是无所谓。”
韩零也笑了笑，看着那个女孩，女孩爽朗大方，一身职业装但身材比例很好，长得也耐看，也是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唐墨染……”
好奇看着韩零：“你真不是唐姐男朋友？看你和她一起……”
“他害死小北，还男朋友？！”
杨仲面无表情打断。
场面一时尴尬……
个毛线。
韩零咧嘴看着杨仲，杨仲直视他：“看什么？还想打我？”
韩零笑：“用最凶的语气，说最怂的话。”
几人对视一眼，突然也哄笑起来。
只是笑过之后，沈潜拉着本就没有多少战意的杨仲坐下：“行了行了。”
杨仲忿忿坐下嘀咕什么，沈潜轻叹：“我在公司年纪最大，所以对小北的去世最感慨。其实谁年轻时候没遇到点让人头脑一热的事？挺挺也就过去了。到了我这个年纪，有家有业的就什么都能忍，比自己想象得还能忍……”
回过神，沈潜抬头看着韩零：“对了，谢谢你的薪水。我孩子刚出生，用钱的地方也多。”
杨仲不耐：“谢他干什么？那是燕总发的。”
三人都笑，没理他。
反正最后的部门了，韩零坐下询问：“公关部？就是负责艺人对外公关示意对吗？处理一些对外宣布，宣传，还有维护艺人形象……”
“还有商务往来。”
李正书开口：“公司成立第二年的时候，最多有二十几个人。后来公司遇到一些困难，就走了不少。现在就剩下我们这些，保留了最重要的几个部门，有些工作我们也就交叉或者合并。”
韩零点点头，表示了解。
杨仲看着韩零：“现在你都看到了。”
探身询问：“你呢？你又能胜任什么工作？就好意思说替代小北把什么担子担起？”
韩零看着杨仲，就这么看着。杨仲也挑衅和他对视。
许久之后，韩零叹口气，语气诚恳：“善良点，你一个薪水都发不出来的就不要总嘲讽我这个拿出钱发薪水的可怜人了好吗？”
“噗！”
“哈哈。”
唐墨染和李正书都笑得不行，杨仲瞪眼：“那是燕总发的不是你！”
“好了。”
沈潜拉着杨仲安抚，只是收起笑容看着韩零：“不过也是。虽然我不知道你编剧能力是不是能胜任，但是小北身份特殊。是燕总亲弟弟，而且还是创始人之一。他负责的不止编剧这一块。”
指着周围：“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一个萝卜一个坑，甚至一个人顶两个用。即便以后人多，但小北负责很多工作从开公司到现在，大家也都习惯。你不太了解这个行业……”
“一个人顶两个用？”
韩零打断：“艺人没了，编剧没了，现在公司还有什么业务？”
沈潜语气一滞，韩零开口：“我不是奚落。哪怕你们现在还不接受我也是公司的一员，但我已经当自己是了。这些问题是我们一起要面对的。”
几人面面相觑，半响叹口气，都不说话了。
这的确是事实。
杨仲看着韩零：“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呢？”
韩零没回应，只是好奇看着周围：“对了不是说除了叶欣怡，公司还有其他新人吗？怎么没见到？”
询问沈潜：“追悼会他们出现了吗？我有印象的就你们这几位。”
唐墨染开口：“一共四个，两男两女。有一男一女回老家了，另外两个也是去做别的工作。”
李正书开口：“没办法，公司后期也给不了他们什么机会。叶欣怡闹着要解约也不是一两天了。一直处理她的工作，很多业务也都中断。公司很被动。”
“所以韩总监。”
突然背后有声音传来，Cindy抱着文件夹不知何时走过来：“你看过之后还要继续应聘留下工作吗？”
韩零看看她，指着文件夹：“不要总抱着，影响发育。”
“噗！”
几人都笑。
Cindy惊愕，不敢置信：“你……你居然……”
“居然什么？！”
韩零站起看着Cindy：“没有一个不抵触我针对我的！！你们看我像是以德报怨的人吗？！不怼你们几句都觉得自己挺不错的！好公司你们排挤我正常，因为抢你们饭吃！！都快倒闭个屁的还在那玩冷嘲热讽那一套！！”
恍然看着Cindy：“没工作了？！太闲了？！所以找到一个可以共同抵制的目标显得自己很有存在感，就差脸上写着‘我有事做’是吧？！”
斜眼看了几人一眼，韩零转身：“黐线！”
说完朝着燕小北的工作室而去。
几人面面相觑，半响沈潜笑了：“有个性。”
看着李正书：“和小北完全两种性格。”
杨仲撇嘴：“不知道小北为什么推崇他，不也就是个LV5？”
唐墨染询问Cindy：“他到底什么来头？写网文的是吗？大神啊？”
杨仲开口：“都说了LV5了，什么大神？这个数据时代也没给他刷到大神位置，还好意思在这吆五喝六的。”
Cindy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几人在那笑。
你别说，两三年了，所有人都知道Cindy的习惯是总抱着文件夹在胸口，标准OL秘书的气质。可是谁都没当回事，这个韩零刚来没多久就能当做槽点吐出来。
尤其几人看到Cindy居然不自然的把文件夹单手拎着，随后又重新抱在胸口，然后又放下。更是笑得不行。
显然Cindy是被影响了。
“啪~”
来到燕小北的工作室，韩零随手把灯打开。
还是那么安静，和几天前自己离开时候一样，显然之后谁也没来过。韩零看了一会，坐在电脑前开机。
等待的时候，坐在那里抻着懒腰，思索着刚刚的一切。
艺人部，郑玲执行经纪人，董雯是艺人助理。
财务部，张洛财务主管，周慧云会计。
制作部，杨仲是导演，也是负责人。魏强赵广风做什么的不知道。
公关部，沈潜主管。李正书和唐墨染是职员。
然后Cindy是秘书，燕小北内容总监，燕南枫CEO。
还有四个新人没见过。
大致是这个结构。
对了还有人事部，不过燕南枫是主管，估计Cindy才是兼任HR？
靠让她蒙过去了！
韩零随手开个文档，用制图工具画了个关系图，看起来更直观。
制作部负责制作内容，推公司艺人量身定做，然后制作完成卖给平台收制作费还有艺人片酬等。
不过有的经纪公司也没有这个部门，只经营艺人。
公关部，顾名思义。平时或者只负责艺人的形象，公司或者艺人宣传事宜，艺人或者公司出现负面新闻时将负责危机公关。如果还要负责营销，那平时和客户，和记者媒体，和平台方也会打交道。
财务部，不多说了。负责公司收支财务的事，比如艺人和制作项目的片酬和款项，也负责审批公司投资以及各种花费。
艺人部，这个也不用说。负责艺人的一切事宜，衣食住行，工作甚至私生活。形象管理和业务推进。
韩零摸着下巴思索，公关部和艺人部很重要，基本算是娱乐经纪公司的灵魂部门。制作部嘛，根据情况可以有可以没有，视公司发展战略决定。财务部任何职场都有，不是不能替换。
谈了一圈暂时没发现有谁流露出离职跳槽的倾向，但整体氛围有点丧也有点燥。
要说制作部，虽然没了编剧，但自己来了，不是不能重新开启。
艺人部的话，几个新人没看到，不知道什么想法什么潜质。不过也不是说不能重新捧起。
可暂时来讲都是长远看，眼前着手已经来不及。
最关键的是，虽然没有都如同杨仲那么明显流露出不信任和排斥甚至抵触。有的也都能理解燕小北的去世和他无关。但大多数还是没法一下子接受甚至相信韩零可以接替好燕小北的工作。
尤其除了编剧这个职务，其他的也要担起来。
因为如果韩零只做编剧，就等于把其他的权限重新归给燕南枫。她得忙死，也忙不过来。
一个公司不可能就只有一个CEO，而其他员工因为习惯了燕小北这个另一高层存在，现在放权给他们锻炼也来不及了。
韩零手指敲着额头，看着页面上的职位关系网。
得有一个大动作，即可以安定振奋军心，又能实际上缓解和挽救即将崩塌的北风娱乐。
而且还要快。
“呼~”
韩零仰头沉思，许久之后关掉关系图。打开一个文档，开始码字。
他不能断更啊，最多没太多时间和群里胡侃而已。
不过要说一天三章，一章2000字。他的手速两个小时就能搞定。快点都不用。
如今小说剧情也上了轨道，按照大纲写出来就行，不存在卡文。
而关键是，写东西的时候他有个不算特长的特长，就是可以一心二用。
想什么事想不通，一旦码字的时候，随着灵感的到来，想不通的事也可以头脑更清晰的去理清思路最终找到线头。
就这样写的飞起，也没人打扰。
而且感觉环境很不错，屋子里黑黑的，哪怕开灯都有点。只有不远处一个内部卫生间有个窗口通风，对宅男来说这就足够了。
以至于有人拍他肩膀的时候他还吓一跳。发现居然已经写了四五章。而时间居然已经到了下午四点？
“我去……”
韩零活动着手，对着身后燕南枫：“文思如尿……泉涌。”
随即惊讶：“对了你怎么来了？不是休假吗？”
燕南枫没回应，看着页面上的文档：“说来我这打工，结果干私活还被老板抓到。”
韩零笑了笑：“当有一天在你这的收入可以比我码字多的时候，谁愿意干这种孙子才干的活？”
抻着懒腰：“现在这些金主爸爸妈妈们特别难伺候，稍微虐点稍微毒点就开喷。就退订就下架，压力老大了。”
燕南枫恩了一声：“走吧。”
韩零疑惑：“去哪？”
燕南枫皱眉：“Cindy没通知你吗？”
韩零茫然：“通知我和人事部谈？然后你是人事部主管？”
“燕总。邀请卡……”
正好Cindy出现在门口，拿着一张华丽的邀请函。
看了韩零一眼，Cindy似乎意识到什么，有些不自然。
燕南枫接过看着Cindy：“我让你通知他准备一下，你没告诉他？”
“我……”
Cindy看着韩零：“我忙来着，就忘了。”
韩零起身：“不，她没忙，而且还碰到我了，就是没说。”
Cindy惊讶看着韩零，韩零皱眉：“怎么？什么年代了？你以为我还会替你遮掩？！我说过我没风度的！”
撇嘴嗤笑：“真的是……”
“好了。”
燕南枫挥手示意要说话的Cindy：“去我套间把那套西服取过来。”
Cindy瞪了韩零一眼，见韩零看着她胸口文件夹，下意识放下，想想不对，又干净抱在胸口，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燕南枫打量嘿嘿笑的韩零：“我一天没来，你和同事关系好像更恶化了。之前至少Cindy对你还是公事公办，现在也抵触你？你怎么做到的？”
韩零平静开口：“收敛点拿出平时键盘上一成功力就好。”
“这还收敛呢？”
燕南枫笑了笑，看着韩零：“晚上有一个制作方举办的宴会。业内很多制作公司经纪公司都会去。你跟我去见识一下？”
韩零眼睛瞪大：“我问一下，艺人会去吗？”
燕南枫想了想：“一般不会，不过如果有意向的，可能也会带着。”
韩零咽了下口水，脸颊有点红，呼吸都粗重，燕南枫后退：“你干什么？”
韩零干笑：“那个……黎若迪？也会去吗？”
燕南枫一愣：“她？”
燕南枫思索：“不会吧。她现在凭借一个国民综艺固定成员身份正当红，马上就要播完，但私下早拍完。她有很多公司自制的戏和外戏，还有很多商演代言接到手软……”
突然反应过来：“你是她粉丝？”
韩零呵呵笑：“算是老公粉……”
“呵~”
燕南枫笑，没等说话，韩零开口：“还有颜值粉，身材粉，事业粉，总之各种粉。”
燕南枫皱眉：“矜持点好吗？你要进圈子就别把自己当粉丝。”
韩零憨笑：“我就在外面蹭蹭，没打算进去。”
“你说什么？”
燕南枫看着他。
韩零轻咳一声：“我是说，能亲眼见一面就行，以后回网文界写娱乐文也不枉进圈一次。”
燕南枫摇头：“都是同行，以后说不定还有竞争。”
“竞争？”
韩零询问：“叶欣怡咖位和黎若迪咖位对比怎么样？”
燕南枫语气一滞，随意开口：“黎若迪入行五年了，大学时期就拍戏，而且被顶级流量同公司师姐童宁带着。叶欣怡还算新人……”
“对了童宁。”
韩零开口：“童宁粉丝5000W了吧？黎若迪也3000W了，微勃关注人数也是咖位的一个重要评定数据。叶欣怡多少？”
一边说一边拿着手机，燕南枫有点不耐：“不用看了。她差不多500W。”
“啪嗒。”
韩零手机落在地上，咧嘴看着她：“500W？网红吗？！就这还顶梁柱呢？说网红都高看她了！这基本不就十八线吗？”
燕南枫看着门口：“Cindy怎么还不来。”
“你别转移话题！”
韩零看着燕南枫：“你们就是草台班子吧？说好听还娱乐公司经纪公司？！自己当家艺人都不如人家新人粉丝六分之一多，更赶不上人家大咖零头，整得跟真事似的还好意思各种挑剔我？！”
燕南枫面无表情看着他：“没人叫你来。再说各行各业都有上层建筑和底层产业。我们这样规模才是行业中坚力量。”
“是。”
韩勠点头：“联合一起分人家吃剩下看不上的资源，估计占不到总资源的两成。力量好强……”
“你够了吧！”
燕南枫皱眉看着他：“还真是连我都怼？！”
韩零揉着脸，长长吸了口气又呼出去。
正好Cindy拿来一套西装过来，燕南枫接过递给他：“落差适应完了吗？换了跟我走。”
韩零没接：“不换，脑阔痛。”
Cindy不解看着这一幕：“燕总，车在楼下等着。”
燕南枫看她一眼，点点头。Cindy离开。
燕南枫坐下，忍着笑给他手机捡起，语气轻柔：“问题就是这么个问题，情况也就是这样一个情况。你现在要离开也来得及，10W我尽快还给你。”
轻轻拍着韩零肩膀：“其实小北的事已经过去了，本来就不怪你。你没必要……”
没等说话韩零没好气抢过西装，皱眉看了一眼：“谁的？”
燕南枫起身：“我给小北定做的。”
出神看了一眼，燕南枫开口：“本来我想他和我一起出席。现在……”
打量韩零：“我看你和他身形差不多。”
韩零回头询问：“小北换衣服你也站那看吗？”
燕南枫一愣，转身出去。
韩零一边换衣服一边嘀咕什么，最后站在镜子前看着西装革履的自己，别说真的很合身。
镜子里好像再次出现燕小北穿着西装笑着的模样。
韩零出神许久，也笑出来。
当韩零笑的时候，燕小北的样子消失。
里面只是一个不算帅气但也仪表堂堂尤其眼睛明亮的年轻人。
甚至迈步走出工作室的时候，等在外面的Cindy和燕南枫都眼前一亮。
Cindy嘀咕：“真是人靠衣装……”
韩零看着Cindy：“我是马，当牛做马的马。这是马鞍。套上之后要给你们燕总干活的。”
燕南枫笑，挥手让Cindy离开。
此刻韩零才发现燕南枫也是一套晚礼服，只不过是穿着外套刚刚没脱掉而已。
高挑的身材漂亮的脸，29岁女人最好的年龄。
“你做明星一定比叶欣怡红”
韩零夸了一句。
燕南枫和他一起进电梯，看他一眼：“别拿我和她比。”
韩零点头：“我做内容总监一定比小北好，所以以后也别拿我和他比。”
燕南枫看看他，没说话。
只是走出电梯的时候，头也不会对着韩零飘来一句：“看你本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