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快抵达燕南枫公司楼下的时候，说了一路的燕南枫好奇询问韩零：“昨天听说你谈稿费？还是下一个十号左右？”
看着韩零：“你是……”
韩零笑了笑，刚要说话。突然指指前面。
燕南枫打方向盘让一辆车过去，然后停好：“你在这里等会，我马上下来。”
“不用急。”
韩零下车：“如果可以，我想参观一下。”
看着燕南枫，韩零开口：“一直听说娱乐公司，却从来没见过里面什么样。”
燕南枫看看韩零，将车门锁上：“那来吧。”
韩零跟着她一起进去，从地下停车场走到电梯进去上楼。
说了一路的燕南枫？
说什么？
其实从之前在殡仪馆停尸房和那对男女的对话也听得出来。只是从当事人的口吻正式叙述而已。
北风娱乐公司是大概三年前姐弟俩创立的。其中姐姐负责整体运营，弟弟担任内容总监。
几乎从一无所有，到后来出了点成绩，还把从开始挖掘的新人叶欣怡捧得小有名气。并且制作拍摄了一部戏，评级不低的价格卖出去。小赚一笔，从而扩大营业，签约新人，继续力捧叶欣怡，布拉布拉的。
不过慢慢关系有点失衡，叶欣怡在圈内慢慢有名气，可是之后燕小北写的剧，投拍第二部就评级很低，即便如此也差点没卖出去，卖出去给平台也没赚多少。
算上日用杂费员工薪资，还小赔了一点。
但燕南枫鼓励压力极大的燕小北，不要有压力，不要有负担，继续写没关系，相信你。但叶欣怡就有点不满自己被耽误，一个在燕小北脆弱心口上狂妄撒鸡汤，另一个就狂妄撒盐。
等到今年第三年剧本终于磨出来了，可是叶欣怡已经暗中和那个叫琅嬛传媒的公司勾搭，谈了解约，于琅是CEO并挖走了年轻又小有名气潜质也不低的顶梁柱，燕小北受了刺激，跑到楼上撕毁剧本然后跳楼。
至于燕小北和叶欣怡到底什么关系，燕南枫没说。
韩零几次想插嘴，但是不礼貌，还是坚持听完。但听完之后，韩零去没再问了。
明摆着燕小北把叶欣怡当女神，但叶欣怡对他一点意思也没有。
可以想象或许一开始挖掘了叶欣怡，为了之后可以被公司更加力捧而不是当做普通艺人那么给资源，她可能也给了一些错觉。毕竟燕小北是老板的弟弟嘛，也是公司高层创始人。
可随后在娱乐圈时间长了，拍了戏也有成绩，见过世面之后。就有点看不上这个成立三年一年只能制作一部影视剧的小公司。跳槽离开倒也说不了什么。
只能说燕小北自己太想不开。
“到了……你说你是网络小说作者？”
电梯抵达六层，韩零看着这个楼层嘬牙花。心理暗示吗？
听到燕南枫一边走出去一边询问，韩零回过神，跟着一起：“是……大学开始写的，毕业三年到今天。”
燕南枫点点头：“其实小北原来也是在网上写小说，大学期间开始写，毕业后想找工作我没让他找，和他一起开了这个公司。”
看看韩零，燕南枫轻声开口：“你俩经历很像，好像年纪也差不多。”
韩零出神看着窗外，目光有些黯然：“六楼。如果我跳下去经历就更……”
突然愣住，韩零赶忙抽嘴巴：“不好意思。宅男键盘侠当习惯了，顺嘴胡说……”
燕南枫看看他，迈步朝前走。
“燕总。”
“燕姐。”
“燕姐来了，小北编剧怎么样了？”
“燕姐，小北哥……”
“别说了！！”
一路走来，公司大概十几个人。本来在各自的位置忙碌，看到燕南枫回来，都急忙上前。
韩零下意识感觉，这氛围至少不错。凝聚力很可以，每一个人关心的表情都可以感受到是真心实意的。
甚至有几个眼圈发红，很难过的样子。
燕南枫站定，环视周围，扯起嘴角开口：“小北……已经去了。三天后举办追悼会。到时候你们一起参加。”
吩咐秘书：“Cindy，帮我去制作邀请卡。名单我给你，制作好替我发过邀请。”
“好的燕总……”
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美女抱着文件答应着，突然看着韩零。轻声示意：“这位是……”
“啊，他……”
燕南枫停顿一下，示意一个女孩：“小雯，照顾一下，这是我的客人。”
没等韩零要确定小雯是谁，燕南枫对着韩零：“你随便看吧。地方不大，可能没你想象中的那么正规。”
韩零客气开口：“你忙吧不用管我。我随便看不会打扰你们工作。”
燕南枫点点头，Cindy过去和她一起走：“燕总，星光视频的刘总说你约了她谈项目可是没去。我大致讲了一下小北出事了，她让你回电话……”
“还有关于叶欣怡后续的合同，解约赔偿金……”
人家已经开始忙了，周围看燕南枫和秘书进办公室，也都散开坐回去。
韩零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去哪。
随意靠在一个门口旁边，突然一只白嫩小手伸过来，举着一次性纸杯：“喝点水吧。”
韩零下意识接过，白皙皮肤大眼睛，个子不高也不算矮。
柔柔弱弱的感觉，漫画少女即视感。
“谢谢。”
韩零接过，女孩看着他出神。
韩零正要喝水，见她这么看自己，疑惑摸摸脸颊：“我……脸上有什么吗？”
女孩摇头，赶忙开口：“抱歉，我刚刚看你的感觉，很像小北哥。”
低头轻叹：“我很难相信他已经不在了。”
韩零沉默，将水杯放在她手上：“节哀顺变。”
女孩抹着眼睛抱歉：“对不起……”
看着韩零：“你是燕总的客人，应该知道小北哥吧？他是……”
“我知道。”
韩零点头：“我是他……朋友。”
“啊~”
女孩轻叫：“那你一定也很伤心吧？”
随即疑惑：“小北哥有朋友？三年了，他每天就在编剧室写本子，也没见他出去和朋友待一起。就是和我们相处时间最长。”
突然拍手：“你是他同学吧？大学同学？”
韩零笑了笑，没回应，而是开口：“对了他工作的地方，我能去看看吗？”
“可以……”
女孩伸手示意：“这边。”
韩零跟着她：“我叫韩零。”
女孩笑了笑，很乖巧的模样：“我叫董雯。你是小北哥的朋友，可以叫我小雯。”
说完推开门，开灯：“就是这里。”
韩零看着里面，很闷气味也不好，还有点乱。
“抱歉……”
董雯进去要收拾，韩零拦住：“不用了。”
董雯身子一顿，却还是继续收拾，只是声音背对韩零传来：“以前天天要给小北哥收拾，他有时候还不耐烦。这次收拾完……也就不需要再收拾了。”
回头看着韩零扯起一抹笑容：“他再也不会不耐烦。”
韩零沉默，看着她开口：“我说不用了！”
董雯吓一跳，回头有些不知所措。不小心还把电脑碰了一下，居然没关机，页面停留在文档上。
韩零深呼吸，看着董雯语气温和：“宅男的世界你不懂，你以为杂乱无序，其实在他们眼中，比你们更熟悉什么东西在哪里，怎么摆放更顺手。甚至越乱，越有安全感。”
董雯眨眨眼：“是这样吗？”
看着周围，最终董雯没再动手，而是撇撇嘴：“把脏乱差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呵~”
韩零笑，指着电脑：“你们下班不关机吗？电源不切？”
董雯看了一眼，对着韩零：“小北哥的房间，他不在的时候没人能进来。我们下班只关公司电灯还有电脑等设备电源。不能拉闸，毕竟还有冰箱饮水机等设施。”
韩零明白过来，坐下看着周围，对着小雯：“我自己呆着就好，你忙你的吧。”
“那你……”
董雯看看周围，韩零开口：“其实我也是宅男。不然怎么会和小北现实没联系？”
董雯打量韩零，摇头开口：“没看出来。”
随即礼貌示意：“那你自便。我先去工作了。”
韩零点点头，目送董雯离开。周围变得安静下来。
起身四处转着，偶尔还踩到护颈枕，还有一些费纸，打开之后看是打印出来的稿子，估计是废稿。
看了一眼，随手丢到垃圾箱。
回头看着电脑，韩零坐在椅子上，将文档关掉。看到的是文件夹，名字写着的是《最后的初恋》这名字。
估计就是剧本吧。
看看门口，韩零想了想，就点开了。
一共三十六集。只看第一集就知道是昨天燕小北撕毁的，因为虽然只有几页飘进来，但里面人物和此刻文档里的人物都是一个。
不知不觉就看起来了，别说，文笔是很不错的。故事设定还有人物形象都很好。
可是韩零一直咂嘴，眉头也紧皱。
看到第三集就不想看了。思索着看着显示器……
“吱嘎！”
突然门推开，韩零疑惑回头，门口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人站在那里。两人对视都愣住。
随后还是男人开口：“我来取资料……”
韩零起身不打扰人家，男人来到电脑前看着页面，随手关掉不满看了韩零一眼：“怎么随便看人东西？”
韩零干笑：“电脑没关机，而且页面就停留在这。”
他也没说错嘛。
男人找了一会，就把文件通过公司局域网传到谁那。
推开键盘看着韩零，男人语气放缓：“听小雯说你是小北的朋友？”
韩零恩了一声。
男人伸手过去：“杨仲。”
韩零握手：“韩零。”
互相认识，杨仲示意他坐，韩零随意找个地方坐下。
“不是埋怨你。”
杨仲出神看着电脑：“虽然小北人不在了，可是剧本还是剧本。也要防止泄露。”
“就这？！”
韩零下意识指着电脑，杨仲皱眉看着他。
“不是。”
韩零摆手：“我是说……”
韩零组织一下语言，看着杨仲：“我不知道他是做编剧的，而且还是在娱乐公司。我对这个领域很感兴趣，但是不了解。”
询问杨仲：“娱乐公司基本就是你们这里的模式吗？有老板，有经纪人，艺人，然后还有编剧部门，这个没听说。”
杨仲靠在椅背上：“正常来讲编剧部门不是必要的。除非是制作公司，否则以运营艺人为主的非资源公司，都是靠捧红艺人然后提升咖位身价，接戏接代言商务项目盈利。”
看看周围，杨仲开口：“不过北风是燕姐和小北这对亲姐弟开的。两人都是老板，而小北擅长就是写作，自然把这一块就担起来。而燕姐就是日常运营公司和管理。”
这个倒是燕南枫说过了。
“一年一部戏？”
韩零好奇：“是不是少了点？”
杨仲笑：“不少了。我们公司成立才三年，很多大公司如果只做项目，一年也就几部。如果项目还是S级的头部项目，那精力放在这一个身上就忙不完。拍摄周期就得三个月，何况还有前期准备和后期制作剪辑还有卖片……”
韩零恍然，这些不接触还真是很难了解。
因为韩零进不了圈只能在外面看就是，一年好像好多平台有那么多影视剧出来，看不完的看。这还不说压在那没播的。
“那一个艺人……”
韩零开口，杨仲摇头：“不红的一百个都没用，红的一个就够了。有一个红的艺人在公司，可以撬动其他不同资源。就能盘活公司，并且持续的支撑公司继续投入项目或者培养新人，不断循环，公司规模越滚越大。”
韩零点点头表示了解，杨仲询问：“你很感兴趣吗？”
探身皱眉：“你不是琅嬛传媒派来的间谍吧？”
韩零咧嘴：“你们老板亲自把间谍领入公司还随便参观？你是骂她还是骂我？”
杨仲想了想，轻叹开口：“也是。琅嬛已经把那个贱人挖走了，现在的北风都不够间谍钱。”
“琅嬛传媒……”
韩零觉得耳熟，好奇询问：“刚刚和燕总在殡仪馆停尸间，有一男一女过来，女的又哭又嚎的。男的叫于琅……”
“他们还有脸去？！”
杨仲脸色难看站起：“他们怎么还好意思去哪？！”
韩零仰头看着他：“严格来说娱乐圈挖人解约太正常了，因为这个就……”
“你哪头的你？！”
杨仲揪着他领子：“你是小北朋友吗？！”
韩零拍拍他手：“我当然是。”
杨仲冷哼一声松开，韩零想笑。从刚刚那个小雯到此刻的杨仲，一个个都好像漫画人物似的那么模式化。
这里感觉就跟世外桃源似的，一点也不像冰冷现实血腥撕比的职场，尤其还是以脏乱差著称的娱乐圈职场。
“我其实……”
一起重新坐下，韩零开口：“就是想来看看我还能帮他做点什么。有什么需要我的……”
杨仲听他这么说，语气也好了一些。
只是叹息落寞坐在那里：“还能做什么？当家艺人被挖走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新人而已。而小北也……”
仰头呼出一口气：“没有艺人，也没了内容总监，只剩下燕姐一个人支撑。还有琅嬛传媒这样的大公司藏在后面……”
看着韩零：
韩零思索片刻，看着杨仲：“艺人嘛，都是从新人培养的。至于做内容的……再找呗。”
“这个月工资都可能发不出来了。”
杨仲没好气看了韩零一眼：“我们和燕总一起坚持度过难关无所谓，可是去哪再找到像小北这样可以为公司熬夜几天不睡觉，为了改剧本一直跟组的内容总监吗？”
韩零愣住：“工资都发不出来，你们自己不用赚钱吃饭吗？”
杨仲很是不满看了韩零一眼，好像对于他提这么现实的问题特别不友好。
韩零摸摸下巴：“好不谈工资问题。我觉得你搞错顺序了。做内容嘛，能力是第一位，其次才是努力。不然你吃苦受罪两年不如人家一个灵感来了爆发后的效果，那也没什么意思是吧？”
杨仲打量韩零：“我怎么总觉得你不像小北朋友……”
韩零开口：“我也觉得你不像成年人。要做好公司，要起死回生是要讲策略和方案的。第一个前提就是要面对现实，毕竟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对吧？”
“我就是……”
杨仲仰着脖子还要辩解。
“好好。”
韩零示意：“我们不聊这个。”
好奇询问：“你给我说说，小北是个什么样的人？”
杨仲冷笑：“你不是他朋友吗？”
韩零一顿，无奈开口：“他宅我也宅，好几年不见了。至少我不了解他工作时候的样子。”
询问杨仲：“总说熬夜写剧本不交朋友哪也不去，可我感觉你们对他观感很不错啊。因为是老板弟弟，也是合伙人之一？”
“当然不是。”
杨仲开口：“小北特别幽默，而且人特好。经常讲段子逗我们，而且很爱笑。”
“what？”
韩零惊呆：“幽默？讲段子逗你们笑？”
打量杨仲：“你仿佛是在逗我笑？！”
杨仲不满询问：“你是做什么的？一直质疑他剧本。”
韩零耸耸肩：“和他算是半个同行。”
随即开口：“不说这些先。就是说他人特别不错？照你这么讲开朗热情幽默还爱笑？”
杨仲目光出神：“我们都在社会上闯荡过，可是直到进入这个公司，这姐弟俩是我们发现最纯洁正直的人。也是最好的人。”
“这高度……”
韩零捏捏耳朵，杨仲看他一眼，韩零笑：“不是，你继续。”
询问杨仲：“听燕总说一开始就他俩？”
杨仲点头：“我是第四个，是公司开了三个月之后我才进来。”
韩零惊讶：“那第三个……”
杨仲平静开口：“第三个是一个贱人。”
看着韩零：“估计就是你在停尸房见的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
韩零恩了一声。等待他继续。结果半天没出声。
韩零疑惑抬头，见杨仲看着电脑发呆。
许久之后，皱眉开口：“其实，他自己偶尔也说过。”
韩零不解：“说过什么？”
杨仲有点不甘心：“他说他自己写的剧本有问题。后来他也不是没想过，要挖别的编剧过来。”
韩零恍然：“那还挺好，能意识到……”
韩零没说下去，而是询问：“要挖谁？现在为了你们公司可以继续维持下去，他已经不再了，得赶紧啊。”
杨仲开口：“不认识，他说是一个写网文的，而且还是娱乐题材。他说这个作者很有才华，而且懂市场。成绩很不错，虽然可以看出他的故事里描写的娱乐圈和真实娱乐圈不一样，但都能圆得很精彩。”
韩零眨眨眼，想起燕南枫说过他以前也是写网文的，和他姐开公司就不写了，直接做编剧。
看来是发现问题后，直接要找网文作者。
没等再想下去，敲门声响起。
董雯站在门口，激动对着杨仲：“找到了！！找到地址了！！”
杨仲下意识站起：“你是说那个……”
“对！！”
董雯点头：“小北哥跳楼的地方，JA区长乐路325小区。”
“走！！”
杨仲直接过去，韩零听着这地址耳熟。
突然叫住：“等会！！”
杨仲回头：“我有点事，你自己待会吧。估计燕姐也快……”
“不是……”
韩零打断，轻咳一声：“你们……找这个地址……”
董雯开口：“小北哥跳楼的地方，我们是要找一个坏蛋教训他！”
韩零蹭蹭鼻子：“坏蛋？”
杨仲脸色撂下：“你不知道，他跳楼之前被一个住户言语刺激到了！不然可能不会等不到警察甚至消防车带着气垫过来。”
看着韩零：“他必须得到教训。嘴贱刺激小北，一条人命没了。警察居然就这么做个笔录放过他！！”
韩零思索着，语气诚恳：“或许人家也不知道小北想不开，可能在屋里睡觉被吵到，都不知道是谁吵，抱怨两句也是情有可原的是吧？”
董雯皱眉：“那你也看情况？而且他不是不知道，我有亲戚正好就在出警的警局，在小北去顶楼之前是先到那个房间的，想进去看看，结果人家不让进。他终于失去所有希望和活下去的信念……”
“哎你别自行脑补好吗？！”
韩零打断：“失去希望和信念你都知道？”
杨仲不耐：“你怎么又来了？你到底谁啊？你是小北朋友吗？质疑他的文笔又总替对方说话？你什么立场？”
小雯也不高兴，拉着杨仲：“走吧，我们还要继续查在几楼……”
杨仲正要走，突然站定皱眉：“还没查到他住几楼？”
小雯开口：“去了问小区的人，估计就能……”
“五楼，502。”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两人下意识回头看着屋内。
韩零坐在那里叹口气，摊手看着两人：“就别折腾一趟了。”
小雯捂着嘴，不敢置信。
而杨仲愣了好久，眼睛发红，挽起袖子，慢慢走过去。
“哎？！”
“哎？！！！”
韩零起身后退：“冷静，都是成年人。能动手就别吵吵……”
“我去你吗的！！！”
杨仲直接朝着韩零扑过去，小雯尖叫上前要拉架，可是门已经用力被关上甚至还上锁。
——
“流动资金还有多少？够不够这个月薪水的？”
“我们商量过……这个月不领都没关系。”
办公室，燕南枫处理文件，听着秘书Cindy讲述工作。
情况很不好，这已经不是秘密。明眼人都看得到。
一个经纪公司，要么做内容要么捧艺人。
现在艺人被挖走了，做内容的也不在了。
不是不能重新签约艺人捧红艺人，也不是不能重新找编剧。可是时间不等人。
三年前从无到有才有了今天小小成绩，可是一瞬间全都没了。
能不能重头再来？
和三年前一样都是重回原点，区别在于三年前有创立资金，现在自己可能下个月薪水都发不下去。
还怎么重头再来？
“这个月不领？”
燕南枫笑容有点憔悴：“那下个月呢？”
Cindy想说什么，最终低头。
燕南枫呼出一口气：“谁都要吃饭的，包括我自己。一个经纪公司做到员工薪水都发不下去，还做什么？”
Cindy开口：“燕总。每个企业都会面临自己的问题和难处，想办法过去就是了。我们都支持你，都会一直跟着你。把这个难关挺过去就好，我们都相信你。”
燕南枫摇摇头，没多说，反而询问：“还有什么事？一起说了。”
Cindy看看文件，欲言又止。
燕南枫看看她，Cindy轻声开口：“小徐和小李，要和公司解约。”
燕南枫愣住，随即笑出来：“两个新人都要解约吗？”
Cindy脸色发冷：“我警告她们，解约金虽然不高，但对她们新人来说也不低。小李犹豫了，小徐说会去凑。”
燕南枫摆摆手：“让她们走吧。”
Cindy急忙开口：“燕总……”
“燕总！！！”
突然门推开，董雯气喘吁吁：“燕总你去看看吧！”
Cindy瞪眼：“没礼貌！！不知道敲门吗？”
燕南枫站起：“怎么了小雯！！”
董雯指着外面：“杨仲……杨仲把你带了的客人……给打了！！”
“什么？！”
燕南枫愣住，随即赶忙出去。Cindy也一边跟着，还询问董雯怎么回事。
所有工作人员，本来也就十几个人，此刻燕南枫过去的时候，都围在燕小北的办公间门口。
里面传来霹雳普隆的声音，所有人都大声给杨仲加油，显然已经知道韩零的真实身份。
等燕南枫过来，都让开位置。
燕南枫瞪了众人一眼，都回避视线。
“咚咚咚！！”
“杨仲开门！！”
燕南枫用力敲门，里面不理会，还是打斗声传来。
Cindy叫着：“去拿钥匙！！”
一个员工嘀咕：“找不到了。”
Cindy瞪眼就要开骂，燕南枫平静看着那个员工：“钥匙！！”
那个员工一顿，不情愿的走过来，将钥匙拿出，被Cindy一把抢过来，用力推他一下。
急忙用钥匙打开门，燕南枫第一时间冲进去：“杨仲住手……”
结果就愣在那。所有围在门口的人也都惊讶看着。
“你特么放开我！！”
“快点放开……”
只见，杨仲趴在地上，手臂被别在后背。
韩零跪着他后背并且扳着他的手，游刃有余。
见门打开，燕南枫站在那。
韩零憨笑：“虽然我是宅男，但是平时也有健身。”
燕南枫抿起嘴角，想笑不过顾忌还在挣扎的杨仲面子，轻咳一声：“放开他吧。”
韩零摇头看着杨仲：“还闹吗亲？放开你不会再冲动了吧？”
杨仲转头咬牙切齿：“你特么……”
“说脏话？！”
韩零搂头给他一下：“说脏话！这么大个人没家教没礼貌。”
“你放开他！！”
“放开杨仲！！”
“吗的一起上！！！”
身后的员工几个男士要冲上来，韩零放开杨仲，第一时间躲在燕南枫背后，还探头好奇看着他们。
“你们要造反吗？”
Cindy用力推开他们：“燕总在这你们都敢打人？！”
所有人群情激奋，燕南枫轻笑：“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众人停下来，面面相觑，最后都停在那不再动。
杨仲活动手臂，死死盯着韩零，不过也没有再上前。
燕南枫看着韩零，韩零无奈：“他们已经调查我住址，还要过去堵我。我想你们公司现在这个情况，事也不少，就别去折腾一趟了是吧？”
燕南枫没理他，而是看着众人：“小北的事，是他自己太极端想不开。和别人无关。”
沉默片刻，燕南枫轻声开口：“我知道你们的心情，也知道你们对小北的感情。不过都是成年人了，要面对现实。”
所有人互相看看，慢慢走出房间
燕南枫回头对着韩零：“可以走了。”
说完也当先出去。
韩零走出房间的时候，所有人没有散开还是瞪着他。
目光里满是愤恨，包括小雯都是一脸认错人的表情。随后就要回去工作。
“等一下。”
韩零叫住他们，包括燕南枫也疑惑回头。
韩零深呼吸，带着自认为最温和善意的微笑看着众人。
“我知道大家此刻一定非常讨厌我。”
韩零语气诚恳：“很抱歉我让所有人都不开心了。”
竖起手指：“为了弥补这份歉意，我说一件事让大家开心一下。”
所有人斜眼看着他，带着不解。
韩零憨笑看着那么可爱：“我决定，此刻起我正式应聘北风娱乐公司的编剧一职替代燕小北完成他未尽的事业！！大家鼓掌欢迎！！”
韩零拍手带动气氛，但真没带动。
包括燕南枫都微微惊讶，而小雯更是张大嘴不敢置信。
倒是杨仲面无表情看看他，啐了一声吐口唾沫直接离开。
至于其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