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指导员带领3连两个排60多人,扛着战利品,正踏上通往弯水村的河道路上,“轰!轰!”两发迫击炮弹落在身边小溪里,炸起高高的水柱,这是鬼子的校准炮弹。
何指导员知道,鬼子的追兵已经追到附近的公路,并发现了他们,这两发炮弹后,即是大批的炮弹砸来;他站在路边,急切地喊道:“快!快!冲过去!上山就安全了。”
战士们加快了脚步,向前冲出七八米时,就听到天空响起“吱吱”声,指导员喊:“趴下!趴下!”武福有丢下子弹箱,猛的扑倒了指导员。
随即10多发炮弹在后面炸响,强烈的冲击波扫倒了几个战士;炮击后,何指导员推开了武福有,说:“没伤着吧?”
武福有坐起,笑笑:“没事!”
何指导员喊道:“钟排长!战士们有事没有?”
殿后的3排长钟跃华高声答道:“我排牺牲3人,伤了6人。”
何指导员喊道:“此地危险,带上伤员和子弹,赶快走!”
“嗖!嗖!”一串串的子弹,在头顶上飞过,打在树叶上“刷刷”的响,日寇追兵已经不远了。
五个被炸伤、行走不方便的伤员喊道:“指导员!你们快走!我们留下阻击敌人。”
何指导员跑过去看了看,他不得已,心痛地说:“好同志!好兄弟!就拜托了,钟排长给他们留下点子弹和手榴弹。”
“指导员!我是老兵,也是共产党员,我知道怎么做!你们快走!”一个被炸断腿叫“老伙”的老兵笑着说。
指导员敬礼!说:“我们会永远记住你们!”他猛的回头,眼冒热泪喊了声:“走啊!”
指导员带着其他战士,立即沿着河边柳树林追赶3连,鬼子的机枪子弹在头顶和身边乱窜,“嗖!嗖!”的响,大家全然顾不得这么多,何指导员边走边喊:“武福有!”
“到!”武福有紧跑了两步,追上指导员问:“有什么指示!”
何指导员说:“你立即带上猛虎组抢占前面的高地,掩护部队上山。”
“是!”武福有说完,把他扛的子弹箱摔在地上,子弹箱裂开,他抓了几把子弹塞进口袋,拔腿就跑;追上连队叫出张平和李小飞,他们两人背着狙击枪,张平还拿着机枪,李小飞拿着子弹袋,跟着武福有,向山顶上冲去。
这时,小溪河道上,响起了猛烈的手榴弹爆炸声和三八大盖的枪击声;打了10分钟,枪声逐渐稀落。
就这10分钟,3连冲过山脚前最危险的开阔地,来到陡坡前;鬼子的4挺重机枪为阻挡3连上山,猛烈扫射,组成了火网,把正在爬陡坡的两个战士打倒在坡下。
“除了武器、弹药和食品,其他的东西都丢掉!”指导员高声喊道;他很清楚,现在是关键时候,保存战士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这时高坡上响起了狙击枪声,鬼子的机枪顿时减弱,并转向高坡扫射。
何指导员趁此站起挥手道:“快走!”他率先冲上陡坡,虽然陡坡只有两米高,也是道坎,会影响上山的速度,弄不好还会有很多战士倒在这里。
何指导员深知此地重要,他站在陡坡上往上拉战士,两个排长在下面往上推,帮助战士们能够快速冲上陡坡,然后冲进树林。
鬼子发现八路在爬陡坡,几挺机枪就扫了过来,田东和一个战士被打中,在弹雨中牺牲,陡坡上洒满了英雄的鲜血;战士们冒着弹雨,踏着战友的鲜血往上冲。
就在这危急关头,高地上又响起狙击枪声,鬼子的机枪被打哑了,但就两分钟,鬼子的机枪又响了起来。就在这宝贵的两分钟,3连的战士们都已经冲上陡坡,冲进了树林。
武福有在高地上,看到公路上聚集了大量的鬼子伪军,并沿着河道边的小路冲过来,冲在最前面的是鬼子,有五六十人,在河道路口摆设了机枪阵地,4挺重机枪和6挺轻机枪,打出密集的弹雨,组成了上山路上的两道火网,就连兔子都难以穿过。
猛虎组虽然干掉了几个鬼子的重机枪手,但鬼子人多,能够即填补,机枪打的更加疯狂,几处射击点都被盯死,他们的火力压制不了敌人,于是,三人分散狙击。
此时,3连已冲进半坡腰的小树林里,50多人的队伍要通过鬼子这两道火网,是非常困难,唯有干掉鬼子的机枪阵地,还要赶在鬼子的炮兵到来之前。
武福有目测距离鬼子的机枪阵地有80多米,只要往前20米,就可以投弹,要投弹就得下到前突小石山,他看了看,小石山的隐蔽物很少,也很危险。
怎么办?他看到3连来到火网前停止了,鬼子的火力太猛,过不去!鬼子的大队人马正在往这里开进,3连很危险!
顾不了这么多了,他迅速滑了下去,在灌木的遮掩下,来到小石山,还好!鬼子没发现。
他看好了路径,拿出两颗手榴弹,把盖打开,掉出绳环,猛然站起,投出一颗手榴弹,准备再投第二颗时,鬼子的枪弹打了过来“呲呲”的响,他猛然向后摔倒,看到此景的人,都认为这个小家伙完了。
武福有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在投出第一颗手榴弹时,就感觉不妙,一颗子弹正朝他飞来,他顺势倒下,子弹从肚皮上划过,就像被枪打中,让敌人以为他完了。
他躺在地上听到手榴弹的爆炸,接着是鬼子的呼喊,他判断已有四五个鬼子被炸了,现在填补的机枪手就要接手了,他又一次站起,立即投出第二颗手榴弹,马上扑倒。
第二颗手榴弹又在鬼子机枪阵地上爆炸,又有五个鬼子被炸死,恼羞成怒的鬼子,调转机枪打向小石山,弹雨横飞,碎石乱溅,鬼子的机枪火力大部分被吸引过来了。
何指导员看到两次飞弹炸了鬼子的机枪阵地,他就知道是武福有干的,现在鬼子的机枪封锁减弱了,得赶紧走!他喊道:“快!快!”带头冒着飞弹的危险,冲向高地。
3连的战士们跟着指导员,冲过机枪封锁线,又有五六个战士倒在路上。
张平和李小飞看到情形还是危急,两人开枪干掉了两个机枪手;这时,鬼子的前锋已经来到山脚前的开阔地,张平架起机枪扫向鬼子,把五六个鬼子打趴在地上。
不顾死活的鬼子兵,也可能是山田少佐下了死命令,所以还在往前冲,“呀呀机”的野狼似的嚎叫着。
不迟滞鬼子的冲锋,鬼子就很有可能追上3连,李小飞看到了这一点,他瞄准最前面的鬼子,连开了两枪,打倒了两个鬼子,但是也没有阻止住鬼子的冲锋。
武福有也看到了冲锋的鬼子很狂妄,机枪和步枪都阻止不了他们的冲锋,他顾不得鬼子重机枪的压制,他转移到侧面,向冲锋的鬼子,扔下了两颗手榴弹,这两颗手榴弹很争气,落在鬼子群中爆炸,10多个鬼子立马倒地不起。
强烈的爆炸,吓得其他的鬼子都趴在地上,其冲锋的势头停止了。
咬住3连的鬼子,正是山田少佐的部队。
山田少佐确实反应极快,当他发现八路又偷袭运输车队,就知道上当了,即刻率队下了公路返回,快速行军赶到百家沟据点前面的路口。
这里是小溪河湾口,也是下河道通往弯水村的路口。
这时,又有一支日军的队伍乘坐两辆汽车赶来,这是前后两个大据点的守备队,赶来增援。百家沟据点第一次被偷袭时,他们的反应慢了点,这次是快速反应。
这时前队来人禀告:八路就在河道上。
山田少佐举起望远镜,他看到一支八路扛着木箱,正在河道上向着弯水村的方向撤退。他立即命令炮兵架炮,向河道开炮,阻击八路。
同时,命令部队全力追击,一定要抓住八路。
炮兵的10多发炮弹发射后,他的前队跟着发起了冲锋;在河道上突然遭到10多颗手榴弹的轰击。
由于河道路窄,不利于大规模的冲锋,只得和八路的阻击人员对射;鬼子的掷弹筒发射了几发榴弹,付出6个士兵的代价,用了10分钟,打死了5个八路的阻击人员;这时的河道上,溅满了双方士兵的肉体和鲜血。
山田少佐在望远镜中看到,八路已通过开阔地,没有进村,而是进入了小树林,树林周围没有路,只有一条上高坡的山路,他命令炮兵收炮,赶到前面路口架炮。
接着,他命令打出旗语,要前队的机枪立即封锁小树林的上山道路。
山田观察到前队的机枪封锁山路,组成了火网,阻拦了八路的上山,他正在满意时,突然机枪阵地两次被炸,多名士兵尸体倒在阵地上,损失惨重,树林里的八路突然冲出,上到了高地。
山田少佐气得摔下望远镜,拔出指挥刀,嗷嗷地叫着,带队冲上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