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福有先练站桩,从一个时辰开始,到两三个时辰,两脚站在木桩上,一动不动;后来练桩上行走,从慢到快,从白天到深夜,他已记不清,有多次从木桩是摔了下来,但他又爬了上去……终于找到跑桩的诀窍。
经过半年的练习,他逐渐能够在桩上站两三个时辰;在极黑的夜里,还可以在桩上快速行走。
李老大看到武福有进步真快,很高兴。
从此,武福有边放羊,边刻苦练功,跟随师傅练习基本功,打下了扎实的功底,最终改变了他的人生。
这是后话。
时间一晃,又去了半年。
由于经常练功,武福有把院子里的几棵枣树、核桃树都砸破了皮,连麻雀都不敢飞越这户窑洞院子的上空,生怕被飞石打下来。
这天下午,李大妮和李二妮在窑洞炕上做手工,李大妮在给肚兜上绣荷花,李二妮给衣服缝布扣,姐妹俩边做手工,边打趣。
李大妮笑问:“妹子,你不去看你武娃哥练功啦?”
因为近期,李二妮叫武福有的称呼已悄悄地改变了,原来是“小武娃、武娃”,现在是“武娃哥”,李大妮知道。
李二妮小嘴一抿,笑道:“看啊,他现在已经单手能举起练功石,飞石能打下小鸟,蒙眼跑木桩,已经强过我了。”
李大妮惊道:“就一年,他能有这么强吗?”
这时李二妮,嘟囔着小嘴,说:“爹偏心,教会他飞石打鸟和跑木桩,爹说他有练武的天赋。”
李大妮乐了:“那你现在,打不过他了呗?”
李二妮想想,笑道:“我现在啊,就喜欢看他和别人打架,他还没输过哦;上次隔壁老抠的大儿子铁娃,想欺负他,还带了两个同伴,都被他摔倒了,哈哈,铁娃那个狼狈样子,都15岁了还哭呢。”
李大妮笑道,说:“武娃打赢了,最高兴的是你吧!看把你乐的。”
武福有确实进步不小,放羊也敢越走越远。
有时也为草地,武福有和大孩子打架,从没有输过,但被师傅训斥,师傅让他永远记住,宁可再走远点,也不可与弟兄打架!
去年也是在打架中,武福有结识了同村放羊的武德全,不打不相识,两人成为了最要好的兄弟。
武德全善于爬树攀岩,身上常带着一把用铁丝打扁的小起子,经常带武福有边放羊边玩耍,要么攀爬核桃树摘青皮核桃,再用小起子插进核桃眼一扭,打开核桃挖取核桃肉吃,甜甜的滋味,两人相视而笑;要么两人像灵猫似的攀爬悬崖,摘取酸枣或掏鸟窝,取鸟蛋,追逐野兔。
有一天,下着小雨没有放羊,武德全对武福有说:“我们去北坡废弃窑洞打麻雀、掏鸟窝。”
武福有听到打鸟,高兴地:“好啊!走。”
武德全拿着大扫把,武福有捡起几颗趁手的石子,冒着细雨朝着北坡跑去。
山西的村庄都有一些废弃的土窑洞,麻雀一到雨天和冬季的雪天,都会成群结队地钻进这些废弃的窑洞里躲避。
武德全和武福有就商定好,武麦有拿大扫把在门口往里赶,武福有进窑洞砸飞石。
这天,他们俩就打下来10多只麻雀,在窑洞的墙壁上掏了两个鸟窝,得了10几枚鸟蛋。
两人边吃着鸟蛋边烧起炭火,山西煤炭多,废弃的窑洞里都会有点。
武德全就着雨水,用黄土揉成泥团,把麻雀包裹起来,放进火中烧烤。
一盏茶功夫,10几个泥团烧烤完成,从爆裂的缝隙飘出迷人的香味,使人垂涎欲滴。
两人都剥离打开了一颗泥团,里面的香气更是扑鼻。也许是烤麻雀的香气的缘故,窑洞深处传来很微弱地“嘶嘶”声,让武福有转头望去,惊奇不已。
一条尺来长全身金黄色的蛇,吐着信子,正向这边快速地游来。
“蛇!蛇!”武德全回头一看,惊恐地叫了起来,赶忙在地上捡起块石砖,就要砸金蛇。
武福有连忙伸手拦着,说道:“不可!这只是条金蛇,没有毒。”
武德全喜道:“没有毒,那就抓了它,烤了吃吧。”
武福有连忙摇手:“不行!听师傅说过,金蛇在我们山西很少有,今天能够见到已经很有福气了。”
说完,武福有吹起了口哨,金蛇竟向他游去,嘴里“叽叽”地欢快的叫着。
武福有打开一个泥团,取出一只烤好的麻雀和两枚鸟蛋,吹了吹,就丢在金蛇的面前,香气四溢。
金蛇围着麻雀和鸟蛋转了两圈,吐着信子碰了碰食物,然后,一口吞下麻雀,再而吞了那两枚鸟蛋。
吃完后,金蛇似乎很满足,身子朝着武福有左右、前后摇晃了两下,然后转身游回窑洞深处的泥洞。
武德全全程看着金蛇,直到它钻进泥洞后,说道:“好神奇哟,你把鸟给了它吃,它还会向你致谢呢,这真是个蛇精!”
他忽然醒悟,笑道:“哦!你属鼠,鼠蛇能够同家啊?哈哈,真的神奇!”
武福有正经地说:“我八岁在砖窑干活时,没有吃的,实在饿极了,逮住什么就吃什么,那时连蜈蚣都包在泥团中,丢进火中烤熟了掐掉头就吃,但从不吃蛇和鼠;今天,这是条难得一见的金蛇,这就更不同了。”
这条蛇,是什么蛇呢?他们两个都说不准,很可能是玉米红蛇。
从此,武福有都是在恍惚中都看到这条金蛇,就像有神助一般,为他以后的军旅生涯带来神秘的色彩。
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