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灵沂镇俞府
阁楼外的细雨连绵不绝,已下了半月有余,直下的人心中烦闷。
“翠华,你说今年这雨水怎的如此多,足足下的我半月都未能出门,这身上,都快长出菇子来了。”
檐上的雨滴有一搭没一搭的落着,檐下的姑娘趴在窗户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青葱玉指间沾着晶莹剔透的雨水,倒是别有一番俏皮灵动。
“小姐,不是这雨水多,是您的心不静,夫人让您在老爷生辰前绣出一幅八骏图,绣不出来便不能出门,眼看老爷还有七日便要过生辰了,瞧瞧,您这一条马尾巴都未曾绣全…”翠华看着吊儿郎当还在玩着水的姑娘,只觉得头疼的紧。
“翠华,你信我,最后三日我定然能赶出这副八骏图,现在,把它拿远点,我瞧着烦闷,对对对,就放在那边墙角,然后拿屏风挡上免得母亲瞧见了。”
“小姐…”
另一边山林之中
“爷,咱们的银票都失窃了,还…还有虎符,也一并失窃了…”跪在地上的随从战战兢兢的汇报着丢失的东西。
“什么?!!虎符丢了?那还不快去找!若是找不回来,你们一个一个,提头来见!”
“谨言,动怒伤身,枝酒不过一时疏忽才让贼人有机可乘,以枝酒的能力,三日之内,定能追回虎符,你且安心等着。”
马车内坐着两名男子,对坐执棋,紫衣男子面冠如玉,周身做派隐约可窥其尊贵,不过此刻却难掩恼怒,身旁的白衣男子唇若涂脂齿如含贝,正好言劝抚。
“噗呲,我当是谁如此大派头,原是瑾王殿下,失敬失敬。”树下众人纷纷一惊,慌忙拔刀四处张望。
“树上有人!”不知何时,树上竟坐了一个蒙面之人,侍卫都是习武之人,可竟无一人察觉,可见此人绝非善类。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爷我叫路天涯。”
听见对方名讳,瑾王执棋的手一顿,面色微沉,显然知道此人身份。
温相意依旧笑意盈盈,执棋,落子,胜。
“哦?盗风谷的路天涯?久仰”微风吹开帘子,路天涯与温相意四目相对,两双凤眸竟有八成相似。
“呦,知道的还挺多的,阁下是?”
“在下温相意。”
“百闻不如一见,温公子比传闻描述的更肤白貌美。”
……
温相意:“哦?肤白?貌美?”
(瑾王:他生气了他生气了,不敢说话jpg)
(路天涯:?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打扰了,我突然想起有事未办,先行一步。”
“路公子若是不留下虎符及银两,怕是不能走呢。”话音刚落,路天涯便被四个暗卫围住,杀机尽显。
路天涯勾起无奈的笑容,突然扬了怀中的包袱,然后挑了个方向撒腿就跑,银子和银票纷纷扬扬的落下,暗卫懵逼一瞬过后立马追上。
“温相意美人,有缘再见~”
听着路天涯肆意的笑声,温相意终于没绷住,棋子在手中化成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