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爷爷早上好。”
“早。”明空点点头,“看到顾江和沫夏了没,他俩昨晚回来了吗?”
“没看到。”行知摇头,“小叔肯定没回来,今天早饭是我做的。”
“这样啊。”明空简单吃了两口饭菜,便开始在茶几上摆弄电脑,“行知,帮我泡杯茶。”
“好的。”行知也不吃了,去厨房泡茶。
明空悠哉悠哉的敲击着键盘,调取整个城市的监控录像,看到顾江傻傻的中了幻术,一脸嫌弃,看到一堆修真者堵人,同样是嫌弃,看到沫夏跟着吴煜走了,顾江被那些人带走了,依旧是一脸嫌弃。“蠢死了,被时代和修真者同时算计,沫夏你的人缘是有多差!”
“叔爷爷,喝茶。”
明空接过水杯,示意他坐下,“入侵时代的主系统看看。”
“啊?”行知不敢相信明空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时代啊,那可是真正的人工智能,他怎么可能斗得过!
“啊什么啊,快点,联系上之后,让它把吴煜的地址发过来。”
“哦。”行知点头,吓死他了,只是想办法联系时代啊。
明空一脸平静的靠着沙发,看着他敲代码,出错了也不出声,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个小时后,行知停手,“叔爷爷,定位发过来了。”
明空只是扫了一眼,果然是在东冉市,“你和君颜,去这个地方把顾江接回来。”
“小叔在这里?”
明空扫了他一眼,行知乖乖给自己嘴巴拉上拉链。
“你们的演唱会准备的怎么样了?”
“可以了,还有两天就要开演了,接下来多练习两遍就行。”行知虽然不明白明空怎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乖乖回答了。
明空没再说话,放空思想,闭目养神。这一闭目养神,就直接闭到了黄昏时分,他缓缓睁开双眼,迷迷糊糊的看向窗外,把不知被谁盖到他身上的毛毯放到一旁,摇摇晃晃的上楼洗漱。
洗漱完开门,就看到一身狼狈在门外等着的顾江。说实在的,顾江穿着整齐,英姿飒爽,脸上多了两个伤口而已,但明空就是觉得,特别狼狈,嗯,大概是,很颓废的样子吧。
“吴煜打你了?你一个普通人,和他对着干做什么,不要命了?”他绕过顾江,下楼,坐在沙发上,吃着行知端来的点心,喝着君颜泡的茶水,特别放松。
顾江坐在他对面,清楚的看到了他的黑眼圈,顾江一直知道,这次从医院出来,明空的状态就不太对,毕竟在病床上躺了5年,没点变化才是奇怪。但明空出院后,先是在自己房间里,足不出户待了一个月,又出门玩了两天才出现在他们面前,一出现,便是5年前的状态——青春靓丽,无所不能,天马行空。短短几天,大家都忘了他可是大病初愈,甚至于,病好没好都不确定才对。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够和飞升期修真者一战,又在人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自己足够优秀了,可以保护明空,也能护好顾家,现在才发现,出了事,他依旧需要找明空。不过,救沫夏的事他不打算让明空插手,他相信自己的实力,所以,“爸,我想去修真界。”
“结界有限制的,金丹以下过不去,你一个普通人,就别想了。”吃了糕点,明空喝口茶水解腻,“被吴煜打了,伤的应该挺重,找你二哥检查一下。”
“爸,我是认真的,沫夏现在就在修真界,再不去就晚了!”
明空开始吃水果,“急什么,她活得肯定比你久,修真界什么情况我不比你清楚?你要真闲得慌,我书房有一沓设计图纸,在时空娱乐找个地方做出来。”
“爸……”顾江看着他的黑眼圈,终究低了头,“我知道了。”既然无能,就不要给明空添乱了,昨天要不是他带着沫夏出去,而是明空和她出门,就不会发生那些事了。
吃饱喝足,明空擦擦嘴,“行了,我先出去了,你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行知和君颜好好准备演唱会,我们会回来看的。”
“知道了,叔爷爷。”行知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那么多的修真者,还有背叛了他们的人工智能——时代,都要明空一个人去面对……
他们这些人,还真是废物!
散步到一栋别墅前,明空抬头,眼中略带怀念,“我记得,这个房子还是我帮你们建的,我联系的设计师,亲自找的工程队,整个小区,只有这栋别墅是我亲自监督建造的。”
“装修之后,这却是你第一次过来。”吴煜从他身后走来,“老大,有没有兴趣看看自己的杰作?请进。”
明空进了门,看着低调奢华的大厅,“这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地方了。”
“它没变,只是装修了一番。”吴煜给他倒了杯茶,“我们也没变,只是多了一份责任。”
明空轻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这是希望我理解你的苦衷?在你没对沫夏出手的时候,我不介意你们制造了车祸,不介意你们联合时代给公司制造困难,不介意你们把东冉市当成牺牲品……只要不涉及沫夏,顾家没有灭绝,一切都无所谓,我可以不理解,但一定能原谅。可你们既然不愿意放过沫夏,还指望我放过谁?”
“老大,你这话说的太严重了,圣使不会有事的,我们再怎么折腾,哪伤得了你们?你当了5年的植物人都能突然醒过来,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吴煜苦笑,沫夏是救世主,那明空就是灾难,可他们能够对救世主出手,却拿灾难完全没办法,5年前在时代的帮助下,好不容易制造了一场车祸,没把人杀死,却暴露了他们的目的。
明空就当听不见他的话,自顾自得询问,“什么时候结界也有大门了?把入口放在东冉市,还真是有想法,我不在的这5年,你们究竟做了多少事?这是在疯狂作死的边缘试探啊。”
吴煜的表情一变,那个大门,是昨晚为了让沫夏进入修真界才打开的,毕竟他们根本关不上,一旦打开就要面临大批妖魔入侵的局面,他在推沫夏进去后,立刻设置了结界,虽不像整个修真界的结界那样强,但也能抵挡一周左右,明空是怎么知道大门的存在的?时代,应该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才对。
明空懒得看他的表情,听不到回答,便不问了,“行了,我也没兴趣知道,看着你们作死,我挺开心的,今晚我睡哪儿?”
“不去找圣使吗?”吴煜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不是,你都知道我不怀好意了,还敢在这儿睡,不怕我晚上提剑杀了你啊?
明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大晚上的乱跑什么,我这人比较注重养生,你知道的。”
如果你说的养生是指晚上追剧不睡觉,早上赖床起不来,爱吃水果不吃菜,一天零食不离手,那我确实知道……
在吴煜这边蹭吃蹭住了一晚,明空中午11点才起床,“做早饭了没?”
“你还是直接吃午饭吧,饿死你算了!”吴煜翻了个白眼,把饭菜摆上桌,他一个飞升期修真者,不吃不喝无所谓,你一个普通人,是想得胃病吗?都快50岁的人了,能不能注意身体了!
看在他准备饭菜的份上,明空难得没有怼回去,安安静静的吃完饭,把餐具留给吴煜收拾,独自出门。
“老大,你去哪儿?晚饭想吃什么?别跑太远了。”吴煜站在门口,笑得无奈而又宠溺。
明空扭头看着他,“去修真界啊。”
吴煜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沉默。才一个晚上而已,他差点以为,这是30年前,他们关系最好的时候……
明空背对着他摆摆手,越走越远,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吴煜在门口站了很久,狠狠地锤了一下门框,拳头握紧又松开,最后挥手,整个别墅化为废墟。
站在树林中,看着对他而言毫无作用的结界,明空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仔细的拆包装。“修真界,这气氛,还真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把棒棒糖塞进嘴里,他一脚踏出,步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