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你的琴声之中,藏着孤独;看见你的眼眸深处,藏着厌恶。此番来此,也是一场意外,喝了这杯酒,我便离开吧。”方凡轻声道,目光避开十二娘诱惑的脸庞,看向窗外。天还未黑,阳光刚刚好。
“奴家就这么不受公子接待嘛,还是公子连那玉天明也不如,对奴家肉色之欲都没有。”十二娘闻言,眼神里的厌恶散去,有一分凄苦露了出来。她觉得,方凡是不错的,能在这迷乱的世界里遇见方凡,是她的幸运。
她听闻方凡的歌声,她清楚,方凡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却不是和她一样的故事。她的故事,充满了无情与冷血。而方凡的歌里,即使是爱而不得,那肯定也曾经美好过吧。
“你也是懂琴乐之人,应该懂我的话,何必如此糟践自己呢?”方凡轻声道。眼前的女子是位美女子,但关于她的太多,他却是没有心思去了解。戏看完了,自己该走了。
“公子,能不能再为我唱一次那首歌,我想学一学。”十二娘见方凡起身欲走,连忙挽留道。
窗外似乎吹来了一缕风,飘起她的发丝,一股幽香传到方凡的鼻尖。方凡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的男人天性果然还是没有控制好。既然如此,便再弹一曲吧。
“既然如此,那便送你一曲吧。不过换一首,此曲名叫‘贝加尔湖畔’,好好听听,能学到多少,看你的本事了。”方凡轻声说道,坐了下来,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下,开始弹唱起来。
歌声不似之前的千里之外,却在感情之处共通的,都是在唱那该死的爱情。
在我的怀里/在你的眼里/那里春风沉醉/那里绿草如茵/月光把爱恋/洒满了湖面/两个人的篝火/照亮整个夜晚/多少年以后/如云般游走……
歌声中有一种委婉如丝的思念与秋时落叶树下的回忆。空灵而清远。一曲终毕,方凡低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在叹什么。直接走出了大厅,留下了再次被音乐陶醉的十二娘。
一些心上带着伤口的人,往往有着自己痴迷的一样事物,用来救济麻痹自己,相对于烟酒,音乐对于十二娘来说,应该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吧。
步入楼下,方凡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直接就出了青楼。而在一楼某处坐着的玉天明看见方凡后,一丝猩红从他的眼里闪过。只有他玉天明欺负人的,一个啥也没有的小子也敢和自己作对,活得不耐烦了。
看了一眼楼上十二娘所在的位置,玉天明招呼着几人,跟着方凡也出了青楼。
在天寒城中,一般情况下,公然进行格斗是不行,一旦挑衅天寒城的威严,将遭到城主府护卫队的无情打击。但修士嘛,难免会有些矛盾,需要及时解决,不然憋在了心里,容易惹起更大麻烦。所以,在城中,都设立的有格斗台。
格斗台上生死不论,各安天命。
方凡出了青楼后,就没有了闲逛的心思,准备明天一早就启程前往沼泽丛林进行历练。但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方凡人位终境的灵魂力下,即使只有一半,也可以清楚的探视到周身数千米的大体情况。而玉天明不加掩饰的跟踪,怎么会瞒得过方凡呢?
猜想了玉天明的大概可能性,方凡直接寻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座格斗台走去。
玉天明见方凡往格斗台的方向走,不禁一警觉,这小子不会是察觉到我了吧。但看着方凡随意的步伐,玉天明随即一笑,释然起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挑衅自己的,即使和这小子正面对上,又如何,自己可不是一人。
不一会儿,方凡便悠哉的来到了格斗台前,走了上去,回过身来,对着正在安排人的玉天明说道,“玉公子,跟了我这么久,要打架的话,就上来吧。不要坠了你在青楼时的气势哦。”
玉天明看着方凡回过头来,顿时明悟,这小子是故意的,他知道我在后面跟着他,而且居然还敢先出言挑衅自己,这比在青楼驳了他的面子更令人生气。因为,此时已经有不少人看热闹的围了过来。
方凡取出一支香烟,很潇洒的点燃,然后吸了一口,等着玉天明的回话。
“他居然有香烟?老子寻了几天都才寻着一包,他居然有。而且居高临下的对着自己抽,这是看不起自己,在打自己的脸啊。”玉天明的脸色变化不定,沉默了一下,沉声道,“哼,既然是在格斗台上,那么休怪我玉天明无情了,是你自己找死。”
玉天明说着,手上青筋乍现,在他的计划中,应该是先派两人先去试探一下方凡的,毕竟之前在青楼中的比试他输了。但现在他不得不亲自上场了。修士,本身的灵力质量是实力的一部分,但是,武器和丹药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啊。
玉天明运转自己修炼的法诀,脚下猛的往地上一踏,身形突的飞出,凌空一个翻身,到了格斗台上,于此时,取出了他的武器,一把银色的长剑,人级极品。
“不愧是玉家的大公子啊,上场都这么不一般,而且,配备的武器居然是人级极品的宝剑。”
“哼,家族少爷的气派而已,你看看林家的林大少爷,就很低调。”
“不管如何,我看得罪玉天明的这小子死定了。”
“可这人也不像没有脑子的人啊,香烟这东西都能弄到,而且玉天明声名在外,他不会不知道的。”
……
不去理会台下人的闲言闲语,方凡很痛快的把未抽尽的烟扔在地上,习惯的用脚把烟头踩灭。随即取出霸王枪,单手持着枪柄,一步射出,直接朝着玉天明刺去。
玉天明也不躲闪,提着自己的银色宝剑就上,也不躲避,手中的剑,直接与方凡的霸王枪对上。
两兵相交,溅射出一片火花。方凡迅速收枪回身,凌空跳跃起来,举枪朝着玉天明就是一砸。见方凡反应如此迅速,攻击这么凌厉,玉天明也不甘落后,一剑挥出,剑锋之上飞出一道冰冷的剑气,朝着方凡的霸王枪而去。
冰冷剑气攻击在霸王枪上,枪身一顿,落下的速度缓了些。方凡轻微一笑,这样真是剑对枪,枪对剑的,真是无趣啊。
方凡猛的把枪收回,身形一闪在原地留下一个残影。“迷踪步”动,方凡的身形在玉天明的眼中开始变得难以确定下来。
玉天明每刺出的一剑,每斩出的剑气,都是打在方凡留下的残影上。可恨的是,方凡并没有趁机发动猛烈的攻势,而是一枪一枪的刺出,时不时的刺破他的衣服,时不时的划破他的衣角。就这样,不到片刻时间,玉天明便已经衣衫褴褛了,隐约可见其健硕的身材,不过带着一些血迹。
“啊,怎可如此辱我。”玉天明见台下的人对着他指指点点,不时还有一声讥笑,心中的怒意更盛。却是没有发觉,方凡好像没用什么实力,除了那诡异的步伐,便是那极为普通的枪法了,只是简单的刺,劈,挑,扫。
“三杀剑,第一剑,霸王杀。”玉天明的身上开始爆发出了一股令人惊讶的气息,手中的银色宝剑发着明亮的光芒。
银色宝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剑虹,四周的灵力朝着灵力汇聚起来,带着庞大的威势,朝着方凡斩去。
剑虹直接将整个格斗台覆盖,让方凡避无可避,实则方凡也没没有想过要躲避。
“千杀枪”武决瞬间运起,一股淡淡的煞气从方凡四周出现,方凡持着霸王枪,聚力与其中,身式一阵变幻,提枪直接朝着玉天明捅去。
逼人的气势,丝毫不弱于玉天明的剑虹。剑虹与霸王枪的枪尖碰撞在一起,“砰”的一声巨响,两道攻击散溢出来的灵力,卷起一道狂风,朝着格斗台外的观战人群而去。
观战人群中,修为稍低的,没有准备之下,直接被掀倒。
“我靠,人位级别的战斗余波这么厉害吗?”
“不是余波厉害,而是你太弱了。”
“此言差矣,玉天明以及和他对战那人,都不是一般人,不是一般人的人位,加上他们手里的武器都是人级极品的,所以余波强势了一些也正常。”
“你们猜猜,玉天明如果不敌,他玉家的大人些,会不会来救他啊。”
“那台上的那位小哥不就憋屈了嘛,哈哈哈。”
见方凡轻易的将自己的第一剑挡住,玉天明的眼睛越发的发红,看着方凡,只剩布条的衣服,随风而动。倒也挺吸引人的目光。
“三杀剑,第二杀,瞬影杀。”玉天明低声喝出这句话时,他的全身覆盖着了一种奇异的能量,使他的速度和力量都倍增了起来。
方凡一个不留神,差点被玉天明突然爆发出的力量打到台下。但这种机会,也只有一次。
“迷踪步”,全力开动,配合着“千杀枪”的威势,方凡与玉天明的身形不断的碰撞,碰撞又分开,分开又碰撞在了一起。第三人的视角下,台上只有一红一银的两团人影纠缠在一起。
十余息过去,两人已经交手了数十个回合。玉天明越战越疲惫,渐渐地感到了灵力的枯竭,一个滑步撤出,当着方凡服下了一颗复元丹。
他相信自己的灵力都不够用了,那么方凡的肯定也不够了,有也剩不了多少了。加之看着自己服用了回复灵力丹药,心中应该会有一种紧迫感吧。
只要心态有破绽,自己想要取他性命就不难了。
方凡却是轻轻一笑,露出了一嘴洁白的牙齿,一副很人畜无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