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风和畅,琅琊城内一片祥和。此刻的戏台上正演着一出大戏,台下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劳驾问一下,这唱的是哪出戏啊?我怎么没见过。”
正在看戏的老农回过头来看了说话的人一眼,是一个皮相干净的年轻人,斯斯文文,一袭白衣,正摇着一把水墨扇。
“年轻人,一看你就是外地人吧。”老农打量道。
“是的,今日才来这琅琊城里。”那后生说道。
“这就不奇怪了,我们本地人都晓得,这出戏唱的是附近那座山上的宣瑾上仙。十几年前啊,有一个妖道来到了琅琊城里,兴风作浪,一天之内杀人无数,整个琅琊城也是被他生生毁去了大半啊。多亏了这山上的宣瑾上仙带领山上一众仙人赶来,与那妖道血战了一场,才将那妖道赶走了。后来为了感谢宣瑾上仙,这琅琊城内每年都要演一遍这个戏本的。”
“难怪我从未见过这出戏,原来竟是琅琊才有的。”那后生叹到。
“可不是,很多人都记得当天那情景,本来风和日丽的,结果忽然一下子电闪雷鸣,几道天雷就劈了下来,一下子就把整条朱雀大街劈坏了,然后就是*******。大白天的,伸手不见五指,要不是天雷劈出来的火焰,啥都看不着。那火也是奇怪,大雨怎么浇都不灭。”老农回忆道。
“那这宣瑾上仙当真了得啊。竟能击退那个妖道?”后生问道。
“可不是,听说啊,但是从这灵隐山上来了九位上仙,最后只有宣瑾上仙还活着,可以见到这战况有多惨烈。”
“那个妖道呢?”
“那肯定是被宣瑾上仙打跑了呗,不然咋忽然间就烟消云散了呢。你这后生,怎么脑袋不转弯呢?”
“老人家教训的是。在下过于迂腐了。”那后生陪笑道。
“你哪里迂腐了?明明是这个老头太无知了。”那后生身后一个声音硬生生的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两人寻声望去,说话的竟是一个脏兮兮的乞丐。这乞丐全身用脏兮兮的衣服裹得严严实实,面容虽然满是污垢,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嘿,哪来的叫花子,这戏我看了不下十遍,倒背如流,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无知了?”那老农有点火大,想要跟这乞丐理论一下,但那乞丐并不搭茬,只是直勾勾的看着那白衣后生。、
“好,久,不,见,啊。”老乞丐一字一顿的说道。
“好久不见。”白衣后生笑道。“既然是故人见面,我们换个地方喝杯茶吧。”白衣后生做了个“请”的姿势,老乞丐也不退让,径直走了。
“老人家,我这朋友多有得罪,您且海涵。”白衣后生对着老农做了一个礼,也转身离去。
“什么世道,臭乞丐都这么牛了?”老农向着老乞丐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小茶馆里,老乞丐与白衣后生相对而坐。白衣后生闪着手里的水墨扇,慢悠悠的喝着手里的茶。而对面的老乞丐看也不看眼前的茶叶,只是死死盯着眼前的白衣后生。
“怎么,不尝一尝这茶吗?”白衣后生问道。
“没心情。”老乞丐恶狠狠地回到。
“人生几何,何必计较与一时半会的心情呢?”
“那是你,我们可没有你这么悠闲,我们还要为了生活而奔波,为了生老病死而担忧,就算这样,也还是免不了被哪里一道天雷一下子劈死了,不是吗?”老乞丐恶狠狠地说。
“嗯。这引天雷劈琅琊城的那个妖道士,确实可恨啊。”白衣后生说道。
“哈哈,谁真正可恨你不是心里门清吗?”老乞丐说道。
“我清楚没有用,这世人可不是这么看的。”白衣后生笑道。
“世人总会看清真相的。”
“那可不一定。”白衣后生笑道,“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在今天在这里碰到我?”
老乞丐神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吗?在神仙们的世界里,曾经有过一句话,叫做‘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白衣后生笑笑。
“你什么意思?”老乞丐怒了,拍案而起。
“没什么意思,你看看外面。”白衣后生水墨扇一指茶馆外面。
老乞丐惊得立刻往外面跑,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上忽然间乌云密布。老乞丐回头看看还在笑着的白衣后生。“别这样,别这样,我求求你,求求你啊!”
“你求我也没有用,神仙们要看的就是这样一个戏码,我只是他们的一支笔而已。”白衣后生不笑了,依旧摇着他的水墨扇。
“别啊!”老乞丐一声大喊。一道天雷砸了下来,将刚刚的戏台子一下劈成了碎屑。紧接着又是一道天雷,整个琅琊城内被天雷引起了妖异的火焰,暴雨从天而降,却根本浇不灭这火焰。
“你!”老乞丐颤抖着手指向那白衣后生。随即把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上衣扔了出去,那打满补丁的上衣之下,密密麻麻的都是符咒。老乞丐一身怒吼,符咒尽碎,身后的黑气缓缓地漏了出来,形成一只狰狞的野兽。
老乞丐又是一声怒吼,冲进了废墟,一个个的将被天雷轰过的废墟里的人往安全的地方转移。
刚刚跟白衣儒生交谈的老农,被刚才那一道天雷炸昏了过去,当他缓缓睁开眼,他不禁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十几年前的事情又重演了!老农兀自还在震惊当中有事一道天雷冲着老农就劈了下来。危急时刻,一身黑气的老乞丐身影如电,将老农救了出去。没给老农道谢的时间,那老乞丐又冲回了废墟里。留下了一脸茫然的老农。
白衣儒生在依然完好无损的茶馆里摇着水墨扇,看着外面混乱的一切,给自己斟上了一杯茶,感慨道,“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啊。”
在远处那天云山的方向上,一道紫光打头,几道各色的闪光正向着电闪雷鸣,遍地火光的琅琊城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