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难道是当今圣上看穆召兰不顺眼?”伞凌嗣猛然想起来,当今圣上当初还组建了一支万人的除邪军来铲除穆召兰的怨灵,失败之后才给穆召兰正名的。
“是就好了。这当今圣上当年是长公主仙阳公主的驸马,为人肆意洒脱,也是个文武双全的小郎君,在帝都赏花的时候一眼被仙阳公主看上了,被迫逼婚成了驸马。成婚之后倒也是四处游玩,放荡不羁。奈何这个仙阳公主是个醋坛子,于是就怂恿前圣上遣驸马去了边塞平胡。本是想着边塞艰苦,没有什么绝色女子的。可惜偏偏漏算了穆召兰这个巾帼将军。”白夜行说道。
“难道?驸马看上了穆召兰将军?”伞凌嗣试探性的问道。
“那边塞之上,最惹眼的一朵红莲,驸马如何看不到?驸马率大军援护穆召兰的驻防军,与穆召兰将军一起守住了边塞城池。驸马班师回朝之后,心性大变,不再拈花惹草,一心扑在朝政上治理朝纲。仙阳公主跟圣上只道是边塞艰苦,驸马见识过后改了心性,有抱负了。”白夜行说道。
“那实际上呢?”伞凌嗣问道。
“实际上怎么回事只有驸马自己心里知道。我哪知晓?”白夜行回答道。“不过驸马班师回朝之后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上书力陈边境胡人之害,请缨收复胡人攻占的五座边塞城池。前圣上难得见驸马认真一次,而且驸马在上奏的文书中详细陈述了不平胡人的危害,前圣上权衡利弊之后就准了驸马的请求,还给穆召兰的驻防军拨了一笔经费。之后就是三次边塞对胡战役,大梁军队越战越勇,屡战屡胜,几乎打得胡人灭族。”
“嗯?大梁?”伞凌嗣问道。
“对啊,当今国号大梁,伞兄不知道吗?”白夜行问道,语气却一点也没有惊讶的样子。
“当然知道,怎会不知呢,哈哈。”伞凌嗣打马虎眼道。“你继续说,然后呢。”
“三次对胡战役打了三年多,驸马在边塞的时间也就多了。难免有些闲话传出来。那仙阳公主本就是个多疑善妒的娇惯公主,心中早就对穆召兰不满了,奈何穆召兰声名远扬,战功赫赫,仙阳公主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看不见。第三次对胡战役的时候,驸马失手被对方俘虏,胡人提出用边塞重镇柯漠换驸马。一众将帅还在开会商讨对策,穆召兰将军已经率领自己麾下的一千赤云军杀出了大营,直奔胡人大营而去。”
“一千赤云军?”伞凌嗣好奇道。
“穆召兰从驻防军中挑选精锐组成的亲卫敢死队,上马能冲锋,下马能步战,搭弓既能百步穿杨,拔刀近战以一敌十,悍不畏死。因为都穿一身红披风,被称作赤云军,当时有‘赤云千里不留情,铮铮铁蹄胡掳净’的美名。”白夜行解释道。
“额,你这么一说麦我好像似曾相识啊。”伞凌嗣想起了刚刚围攻自己的那帮士兵。“穆召兰就是率领这一千人杀入了对方大营,还俘虏了敌方大将?”
“正是,当日胡人大营正在摆宴庆祝捉了驸马,没想到这赤云军忽然就杀进来了。死伤惨重不说,还被穆召兰就走了驸马,顺手抓走了大将。一时间穆召兰千骑劫营的故事就流传开来了,驸马被俘终究不是什么光彩事,所以大家也就不怎么提了。可是这事对于仙阳公主来说,就是另一回事了。”白夜行说道。
“在仙阳公主眼里,怕是认定了二人有私情了。”伞凌嗣说道。
“正是,三次对胡战役之后,仙阳公主再也忍不下去了,趁驸马还在边塞未归,召见穆召兰回帝都,并设计陷害穆召兰,污蔑穆召兰策划谋反,念其有军功,流放发配了。”白夜行说完叹了口气。
“原来这才是穆召兰将军冤死一事的本来面目啊。”伞凌嗣听完更加唏嘘了,一代巾帼英雄竟然因为一个公主争风吃醋而陨落,真叫人惋惜不已。“难怪穆召兰将军会化作冤魂不散,一生保家卫国,结果就因为一个善妒的女人曝尸荒野,还不如战死疆场来得痛快。”
“谁说不是呢。”白夜行感慨道。随即话锋一转。“伞兄你是不是运气很好?”
“嗯?还行吧,但是直觉还挺强的。怎么了?”伞凌嗣不解的问道。
“你看那地上的仙剑,可是你要寻找之人的?”白夜行伸手一指远方,在白夜行手指着的方向上,有一把仙剑正插在地上。
伞凌嗣走上前看了看,说实话,他其实并没有注意过云乾的剑是什么样子的,他只记得宣瑾的剑是闪紫光的,尚清的剑是闪绿光的,夏洁安的剑是金光,云乾的是白光。不过这仙剑以发力催动时候闪烁的光并不代表着这剑就是什么颜色的啊。伞凌嗣艰难的辨认了一会,终于还是认输了。“额,其实我并不清楚那姑娘使得什么剑。不过这荒山野岭的,估计除了我们和你之外,应该不会有别人了,这件应该就是那个小丫头的了。”
“原来伞兄是在找一位姑娘。”白夜行说道。
“怎么,你见过?”伞凌嗣问道。
“没有。那这位姑娘对伞兄来说一定很是重要的人吧。”白夜行饶有兴趣的答案到。
“并不啊,两天前认识的,但是总不能看着这姑娘死在这里吧。”伞凌嗣嘀咕着,一边拔出了插在地上的仙剑,端详了起来。
“伞兄你这话当真?”白夜行忽然很激动。
“当真啊,难道看着一个大活人被厉鬼抓走啊。”伞凌嗣挠挠头,不理解的说道。
“当然不是,只是伞兄这般敞亮的过客,我是许久没见到过了。”白夜行笑了笑。
“哪里敞亮了?人之常情吧。要是能早来几年的话,说不定还能救一下那穆召兰将军,只可惜,现在穆召兰将军已是这个样子了。”伞凌嗣感慨道。
“这世间不平事甚多,伞兄纵有天大的本事,也管不过来啊。”白夜行笑道。
“看不见的,管不到的就算了,既然知晓了,哪有断然不管的道理?也许有一天自己也会是一个面对困境无能为力的人,渴望着有人帮一把。那现在自己有能力,多帮一个就是一个喽。”伞凌嗣看着白夜行认真的说道。
白夜行笑了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