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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婚

因为这次夺爵之战,军队带了太多战利品,行军速度自然比不得出征时那般,短短20日的行程硬是走了2月有余。阿瞒对于手下这帮骑士们的钱包也不得不眼红一下…不过想到还有许多政务还需自己亲自处理,便将安娜母女和自己的义子(萨尔基斯之子)交由萨贝尔照顾之后便忙去了…这个时候的阿瞒是多么希望能有一个总揽政务的人来辅佐自己,自己也不至于如此劳累…

在宫廷中,阿瞒正对此次各级人员进行奖赏,最让众人羡慕的便是四人:1、格力格尔之子萨尔基斯,虽然在收回塞琉西亚伯爵之战中公爵大人剥夺了他的贵族身份,但却聘其为财务大臣,不由得众廷臣艳羡。毕竟大家都知道虽然公爵大人地盘不大,但财产着实不少,这真真是个肥差。加之公爵大人收了一义子,赐姓夏侯,听说也是萨尔基斯的儿子呢…2、巴赫拉姆·安息,众廷臣从他的姓氏便知他是波斯帕提亚帝国皇室后裔,听说能够名正言顺夺回达尔松便是此人从中谋划,公爵大人对其封赏也是最高规格的,不但任命其为军事大臣,并将都城领内的最富有的曼密西男爵领封给他。3、平民寡妇安娜,虽然公爵大人并没有对其有过多的关注,但母凭女贵,公爵大人不但将其女收为义女,甚至直接赐姓为曹,这阶级攀升的速度不由得不让人感叹世事无常。在这个时代,一个平民能活着就该对领主感恩戴德,即便安娜的丈夫为公爵大人立有些许寸功,按照常理给些钱财便好…而现在的待遇,让众人当真是恨爹不成路易啊…4、曹公的心腹,原本只有代号的家奴,就因这几次情报工作得力,曹公赐名萨迪克,并许其自定姓氏,也算走上了贵族的道路。不仅如此,曹公甚至将间谍大臣之职也赋予他。不得不说,这样的升迁速度,足以让领内人民有了无限遐想。自此,公国内少了一个曹家家奴,多了一个内阁重臣——萨迪克·尼忒斯。

此次封赏过后,众廷臣觉得留给自己立功的时间不多了。现如今内阁五大臣的职位仅剩位居首相的外交大臣空缺…

在阿瞒处理完政务之后,等待许久的司礼官员遍上前呈递大婚方案,阿瞒一看这个方案不由得眉头一皱,竟然需要耗费1000金币,这都快够自己再修建两座石质城堡了。况且现如今公国刚刚经过战事,不宜太过奢靡,便说道:“耗费过甚,一些不必要的开支就免了吧。”这就让司礼官员很是郁闷了,本来还想着靠着这次大婚捞上一笔,哪知公爵大人在自己这方面竟节俭至此,但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么一次捞油水的机会,硬着头皮说道:“曹公,您携胜利之师回朝大婚,这本就是我们公国的头等大事,如果办的寒碜了,对您的影响也不好,说不好就会成为各地贵族的笑柄…”司礼官员话还没说完,抬头便对上阿瞒冷厉的目光,立马改口道:“臣…臣再…再想…想办法。”“不用了,替我请萨尔基斯过来。”…

萨尔基斯正在全身心规划公国未来的建设方案,不想竟有人打断自己,十分不悦,但是听说是曹公因大婚耗费过甚想找自己商议,也不得不放下目前的工作赶去觐见。

“萨尔基斯,现在公国的财政情况你也清楚吧,如果为了孤的大婚需要开销如此庞大,那么这婚礼也没有必要了,找个主教证婚便可。”

“曹公,臣也觉得这个方案不妥,但不是规模太大,而是太小了!。”

“萨尔基斯,是你疯了?还是孤听错了?”

“曹公,臣斗胆请问,您听说过份子钱么?”

“份子钱?听说过一些,但还是不甚了解。这和我的大婚有关系么?”

“曹公您不是基督徒么?”

“不是。”

“曹公是这样的,我们基督徒领主大婚,封臣和廷臣们如果参与婚礼都是需要赠礼的。臣刚才在路上已经大致盘算过,这次大婚的主要用度并非在吃食上,主要还是置办和礼仪方面,这些用度都是固定的,那么如果我们把大婚的规模办的足够大,那么…”

“孤甚至可以通过这次大婚还能有所得,你的意思是这样么?可是他们会愿意么?”

“曹公但且放心,您治下的3000骑士此次出征都是大发横财,然而在爵位上并没有有所晋封;所幸他们现在都认为因为此战过于顺利,因此才没有怨言。但是您让萨迪克后一朝登天,便让他们有了无限遐想,认为自己如果能和您熟络,将来的晋封赏赐也将更为顺利。所以臣的想法便是在您的这次大婚设立份子榜单,不需要多说些什么,相信骑士们会挤破头送份子的。而且司礼官员们说的也没有错,此次大婚对于我们公国乃头等大事,不但可以让领民有个理由欢庆一下来驱散逃难和内战的阴霾,更可以通过一场盛大的婚礼让您的威名远扬。毕竟想要在众多诸侯中能够出名,不单是沙场军功优秀,盛大婚礼这方面也是一大加分项,毕竟不是所有的公爵级诸侯都能像曹公您这样举办的起国王级甚至是帝国级婚礼的。如果宣传得当,或许还真的会有国王们来参与您的婚礼呢,那您的声名便可遍及欧罗巴大陆,未来您的子嗣婚配也能更加轻松。”

“萨尔基斯,我明白了。不过真的如你所说的话,婚礼怕是又要延后的吧。此事就全权交你办理吧。”

“臣领命。保证3月之后大婚便可以开始了。”说完萨尔基斯便退了下去。回去之后在财务大臣官邸分派任务,用了将近1000金币对外宣传公爵大婚,婚礼的预算更是提上了5000金币。阿瞒一开始拿到这个计划的时候吓得差点站不起来,如果不是萨尔基斯亲自制定的计划书,他真的会一怒之下杀了这个婚礼计划的制定者。不过在看了萨尔基斯后面的收入预算,更是喜得两只小脚不住的抖动。这样的举动让萨尔基斯不免觉得尴尬,咳嗽了一下作为提醒…阿瞒也自觉失态,对萨尔基斯尴尬地笑着说说:“爱卿,孤相信你,去办吧。”萨尔基斯刚走出大门,阿瞒便抑制不住自己的欢喜,时不时抚掌东张西望,又时不时地把玩各类小玩意,就差直接在屋内蹦蹦跳跳了。心想毕竟那样的收入可是说是几代先祖都难以积攒下来的,也难怪大家都想要成为领主啊…

萨尔基斯执行能力绝对属于一流。他让人放出流言,说公爵现在正为外交大臣这一职务空缺而烦恼,但却无一放心的功臣。这样的流言本就贴合了廷臣们的猜想,又被传的绘声绘色,这下参与夺爵之战的3000骑士可就坐不住了,自己此战只得了些财货,爵位却并未有所晋升,一是的确战事太顺,主要功劳不再自己,二是自己似乎的确在公爵大人眼中出现的次数少了些。这次大家都争破了头都想要能够上得份子钱的榜单,只为未来立功之时公爵大人想起自己还能有所记忆,或许未来能如安息大人一般,受封男爵不再是梦想…

骑士们一个个都准备放长线钓大鱼,传说最少的一个都已经准备出10金币。这样的消息可吓坏了众廷臣,顿时觉得自己还不如不出份子钱…不过好在廷臣们自认为公爵相对熟络,所以认为公爵即便看到自己出的少也是可以理解的…领内的众人反应基本都在萨尔基斯的预料之内,骑士们的反应甚至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期。现在就等他国领主是否愿意为公爵大人捧场了。

在神圣罗马帝国境内,几个最具实力的诸侯听闻安纳托利亚那里,竟然在突厥人的屠刀下新崛起了一位小亚美尼亚公爵,听闻年纪才20岁,不由得让他们感叹英雄出少年啊。

时年49岁的波西米亚公爵弗拉基斯拉夫二世·普热米斯尔,这个实际上已完全掌控波西米亚王国的诸侯,因为一直实行男性长者继承法而烦恼:现在的他自己还有两个弟弟,想着自己死后爵位要兄终弟及,不免有些不甘,便想着在帝国之外寻求外援,为将来后代在继承之战上更有把握。虽然其长女已嫁给波兰国王瓦迪斯瓦夫·皮亚斯特,但是双方至今未有子嗣,波兰王国未来将由其婚前的私生子继承。因此一旦波兰国王暴毙,双方的盟约自然而然就断了,这不由得让公爵愈发发愁。而现在,小亚美尼亚公爵曹操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此次必须带着自己的爱子参与曹操的婚礼,为爱子的将来铺路。

而在神圣罗马帝国的亚平宁半岛上的托斯卡纳女公爵玛蒂尔达·迪卡诺萨也正为和凯撒的关系发愁。现在的她无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收留教皇,还让凯撒难堪,卡诺莎之辱已让凯撒对自己深恶痛绝,而自己的家族中唯一的男性,也就是自己的弟弟在8岁也没来由地死去。可以说只要自己一死,自己的领地可以说会被凯撒无条件的收回。而自己因为和凯撒的险恶关系,帝国内部和周边诸国根本无人敢于自己成婚。再者现在自己需要的是入赘婚姻,不然,一场婚姻也是为他人做嫁衣。自己现在也已经35了,如果在拖下去只怕也丧失了生育能力。这次不妨藉由参加小亚美尼亚公爵的婚礼,让他在其领内替自己择一可入赘的夫婿。

而在塞纳河边,法兰西国王腓力·卡佩明年也将是而立之年。想当初加洛林王朝绝嗣,众诸侯为了各自的利益共推自己的曾祖父作为傀儡国王,直至今日,自己仍是个傀儡国王。每当腓力在塞纳河口望向北方的诺曼底,便会想到自己儿童时期,诺曼底公爵威廉·德诺曼底因夺取英国王位而脱离法兰西的这段记忆。因为它告诉腓力,如果在不限制国内的大诸侯,未来法兰西迟早分崩离析…想那弗兰德斯公爵占着富裕的港口;阿基坦公爵只要再吞下图卢兹公爵便完全掌控了阿基坦王国的所有领地,想来诺曼底故事便会再现,那么法兰西南部的半壁江山便在自己亲政时脱离,这可是比诺曼底公爵脱离法兰西更大的罪过。更为过分的就是香槟公爵,自己的直辖领地近乎完全被其封锁。要不是有个塞纳河,一旦香槟公爵反叛,那么自己连补充给养怕是不可能了。而这些个大诸侯们有都位居内阁诸大臣职务,如果贸然行动,一旦引起反叛自己的确难有实力去镇压。现如今,小亚美尼亚公爵曹操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外部助力,即便无法在事实上帮到自己,但有这么一个外部盟友,总能够方便自己梳理国内的事务。

最终,已经公开声明参加阿瞒婚礼的诸侯已远超萨尔基斯本人的预料,公爵级别以上的就不胜枚举:法兰西国王、匈牙利国王、莱昂国王、克罗地亚国王、塞尔维亚国王、格鲁吉亚国王、波西米亚公爵、托斯卡纳公爵、西西里公爵、阿普利亚公爵,甚至在君士坦丁堡的奥古斯都阿莱克修斯也声称会让自己最宠爱的外甥女安娜·塔朗尼忒斯代表自己参加小亚美尼亚公爵的婚礼…

看到婚礼安排能够顺利的发展,萨尔基斯不免也松了一口气。剩下的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变交待手下去处理,自己则继续为公国未来的建设规划蓝图。

终于到了大婚之日,各级诸侯和自己的封臣们纷纷都到齐了,萨尔基斯带领团队迅速的将份子钱计算完成,外宾给予最多的是法兰西国王,1000金币,而封臣内的骑士们给的大多差不多,都在20金币上下,唯有一骑士豪掷百金,引起了萨尔基斯的关注。最终合计下来竟然收得2万余金币的份子钱,相信这笔钱将来可以让公国快速走出战争的阴霾。

婚礼现场,在阿娜扎巴主教兼宫廷司祭瓦罕的主持下,阿瞒和萨贝尔终于完成了婚礼的所有仪式。现场的各位宾客也都祝愿公爵早生贵子的客套话之中…

婚礼刚刚结束,萨尔基斯便将此次豪掷百金的骑士之名上报,阿瞒见到这个姓氏,不觉想起先祖们被篡权的屈辱,因为这个骑士名唤司马魏…

按捺住自己的不切实际的幻想,阿瞒连夜召见了司马魏,见其模样与亚美尼亚人似乎并无不同,但还是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便问道:“司马仲达汝之祖否?”

“乃罪臣先祖!”

“汝为何豪掷百金,当真不怕孤愤而杀汝么?”

“罪臣祖上有负魏室,臣之祖先亦深受其报。自晋之后,司马氏再无能人,唯明皇帝绍天纵英才,却也英年早逝…再想那刘寄奴织席贩履之辈,不过因平定伪楚之功一朝得势,便谋夺晋室江山,对晋室大肆屠戮。这便是祖上文皇帝所犯罪孽的报应吧。”

“汝之祖上何时西迁至此?”

“臣之祖上乃明皇帝之后。明皇帝对司马氏篡魏之举亦深感愧疚;臣之先祖则是在刘寄奴篡晋自立之时西逃至此;安居在此之后便让后世魏为名,至臣已有20世,历代皆愿为家族共业赎罪。”

而后司马魏详细说了晋朝成立之后八王之乱衣冠南渡等事,阿瞒听闻,才知原来司马家族的命运相比自己的曹家更为悲惨,不由得也生出些许怜悯之心。“表字为何?”

“臣字须弥。”

“须弥,何意?”

“曹公可能有所不知,在我等祖上西逃之时,胡地传入一道学名曰佛;臣之祖上便是因其方知祖宗作孽报应后世,因此臣之一族最大的希望便是赎其罪,莫要再报应后世子孙。而臣之表字,便出于此道经文之中。”

“我大魏被司马氏篡权,司马家族当然罪大恶极。然,我文皇帝猜忌宗室,自剪羽翼;明皇帝无后,以致外支幼儿承嗣;若非主少国疑,正统不足,想那司马家族怎可能会有机会?当今之世,若经营的当,司马家族作为我华夏一脉,仍可重用。”阿瞒心想道,便继续对司马魏说道:“我等皆乃华夏后人,孤未曾想过在此国土之上还有同族,祖上亦非我等所能多言。孤之内阁尚缺一外相大臣,便由汝任之。!”

“臣谢曹公大恩…”司马魏今日本是以赴死之心来见阿瞒的,却不曾想阿瞒竟直接将内阁首席职位外相大臣交付于己,此等胸襟,真有当年魏武皇帝遗风。

阿瞒后来又和司马魏闲聊了一会,得知司马魏有一儿一女,阿瞒便提议纳其女为侧室。一来作为人质,二来笼络其心。司马魏怎会不知阿瞒心思,满口答应,说明日一早便将其女送入府中。

从此,司马魏便开始自己的赎罪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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