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祖鲁姆宫内:
绍尔吉恨恨的说道:“埃米拉此事居然连小亚美尼亚那边都知道了!阿尔斯兰,我与你不共戴天!”
“埃米尔大人,关于小亚美尼亚埃米尔同盟一事,您看如何?”
“你告诉他们的大维齐尔,如果想要同盟,让他们的埃米尔亲自前来!”
当阿瞒得知同盟似有希望,三日后便去拜访绍尔吉。
绍尔吉听闻阿瞒到来如此之快不由一惊,之后便苦笑一声。
“摄政大人,阿瞒叨扰了!”阿瞒人还没入宫,那爽朗的声音便已飘入绍尔吉耳中。
绍尔吉让众侍从侍女都退下,仅留阿夫辛一人让其去迎接阿瞒。本来此等大事应该让自己的大维齐尔在场的,不过绍尔吉为了自己大权在握,大维齐尔便任命了一个著名的痴呆…反而是阿夫辛,才是他最为信任的心腹。
当阿瞒入宫之后,便向绍尔吉单膝下跪以示尊敬。绍尔吉见阿瞒居然行了这么大的礼,也不好在装沉默,小步快走的从自己的座位走下来,扶起阿瞒:“大家同为苏丹封臣,曹兄不必如此。”
阿瞒心中狡黠一笑,说道:“摄政大人于公为首辅,于私为长辈,未有不妥。”
阿夫辛此次也是第一次见到阿瞒,如果是平时一个领主对自己的主君这般作为,他肯定认为不含好心,但是自己收了他建设领地的资金,对阿瞒也稍有好感,也不觉得阿瞒这般作为真的有什么刻意,反而觉得他是真的尊重自己的主君。
绍尔吉也不愿再多说什么,直接问道:“你新降我主不久,为何对太子这般仇恨?你可知太子正在伊兹尼克抵挡基督徒的进攻?”
阿瞒内心不免冷笑一声,心想:“这个时候还打官腔呢?你都愿意见我了直接聊结盟的事情不久好了?这么放不下面子的话我给你个台阶下好了…萨贝尔,请原谅我!”
阿瞒此时硬憋出一滴眼泪,快速将其擦去,但是这样的举动自然被绍尔吉看在眼里,问道:“莫不是?”
阿瞒说道:“摄政大人,您可知我的第一夫人萨贝尔为何而死?不是对外说的产后抑郁,而是太子阿尔斯兰…若不是念他是沙阿的独子,我早就杀了他了!但是这样昏聩的储君绝非国家幸事,因此当我听闻您夫人之事时,便觉得我们作为良臣,是需要对他进行规劝,即便这个规劝是兵谏!”
“哦?”绍尔吉对阿瞒说的将信将疑,但是之前阿瞒流的泪的确是真的,对他这个硬汉而言,男子流泪的确是到了伤心处,因此他也是这么理解阿瞒的眼泪。他这个军官出身的人哪里知道,一个合格的政客,眼泪是一项必备的技能…
“曹埃米尔莫要伤心,我也对阿尔斯兰早有不满,但是苏莱曼与我有大恩。正如你所说,阿尔斯兰是他的独子。我的确是不忍心啊。”此时绍尔吉说了句真心话。
阿瞒听闻此言便知同盟已然有希望,便补充道:“阿尔斯兰坐下这般不似人君的行为,心中一定也是十分惶恐的。因此若摄政大人与小侄达成同盟,对其也是一大震慑,让其归于正道!如果他依旧为所欲为,我等如果再隐忍才是对沙阿最大的不忠!”
绍尔吉被阿瞒这些话说的一愣一愣的,总感觉这些道理似是而非。但自己的嘴皮子的确说不过这个自称侄辈的人。心里想的还是缓缓吧。阿瞒见绍尔吉怎么油盐不进,不觉有些气馁。正在这个时候,站立一旁的阿夫辛终于忍不住了,上前在绍尔吉耳边轻语了几句。只见绍尔吉听闻阿夫辛所说的话,不由得大怒,若不是阿瞒在宫内只怕早已爆发。转头面向阿瞒之时,亦是满脸怒容,但还是尽可能平缓自己的语气向阿瞒说道:“曹埃米尔稍待片刻…”
阿瞒一看计策应该是成功了,但还是装作不知情的应承了。
绍尔吉府内:
绍尔吉的怒火彻底爆发,在他妻子的房间又是扔东西又是掀桌子,嘶吼地咆哮着:“你这个贱人!我让你从一个贱民成为埃米拉,你居然还不知足。还和阿尔斯兰那个贱货私通。我念在你对我之前有救命之恩,才忍了下来。可是现在,你居然连野种都怀上了?可以啊,你是准备通过阿尔斯兰成为未来的苏丹娜是么?爬到我的头上?”
“妾身此子绝对是埃米尔您的啊!我与阿尔斯兰已经有数月没有在见过面了,埃米尔您都是知道的啊!”埃米拉觉得自己深受冤枉,哭着辩解道。
“哼,上次朝会阿尔斯兰便不在宫内,过了数日才回宫。当时我还真的相信他是病了!是啊,是病了!情人的疱疹嘛!”绍尔吉的情绪已然完全失控,完全无法理性分析刚刚心腹阿夫辛对他的耳语。
原来是在司马魏给到阿夫辛的钱财的箱子中还有一封信,上面写着埃米拉现在怀着的孩子是阿尔斯兰的。证据便是当时朝会阿尔斯兰借病不曾入宫,其实是得了疱疹。但是埃米拉非常不幸的在当时也得了疱疹。因此在盛怒之下的绍尔吉已经完全将这些线索串了起来,自己想象出了一片青青大草原的场景。
此时,绍尔吉面对眼前这位救命恩人,之前的感恩之情已然荡然无存。
就在埃米拉说出等孩子出生后滴血认亲的话语,绍尔吉的怒火便到了极点:“你这个贱货,还想把野种生下来。我作为摄政、大维齐尔,就被你这个贱人祸害的,成为了整个苏丹国内的最大的笑话。”说完,绍尔吉拔出自己的马刀,斩断了自己的过去…
当绍尔吉把血污擦干净后,便重新到前殿见阿瞒。说道:“贤侄,此次结盟我同意了。”
阿瞒心想:“我就是客气客气,你还真的把自己当叔了?”不过想到此行的目的已然达成,便开始了结盟仪式。
双方拿出匕首,往自己的右手掌中心划拉一刀,随着殷红的鲜血流出,双方右手十指相握,让血液混杂之后入酒盏之中,然后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