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你疯了,你居然建议我给异教徒封圣?”乌尔班二世万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前一刻还信誓旦旦守卫信仰的普鲁士国王,怎么转眼间就开始说一些不可意思的话。
“教皇大人,您也知道,此次斯拉夫教徒们皈依我们基督教,也是由于他们的精神支柱康拓益将军在吕贝克战争战死让他们产生了动摇,不过如此大规模的皈依,教皇大人您不觉得隐患还是非常大的么?”腓特烈当然知道自己的建议十分荒唐,但是他想到如此大规模的皈依,还是让他心里没底,认为只有足够有分量的诚意才能彻底将这群波美尼亚人感化。
“可是无此先例啊!”乌尔班皱眉说道。
“教皇大人,恕我无礼。您上位的方式也是开教廷之先河。”腓特烈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也是豁出去了。
“咳…咳…咳”乌尔班听闻此言极度尴尬,咳嗽了几声。
“我不知这样的影响到底是好是坏,但是如此重大的变动影响肯定与当初罗马帝国的马略跨过卢比孔河一般。”腓特烈顿了顿,说道“马略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这句话在马略之后成为了帝国各位总督的心里话。而今,您通过如此特殊的方式登上了教皇宝座,您认为其他各地主教是否也会开始有这样的心思,然后联合其他诸侯趁机进军罗马…”
“腓特烈,你这话虽然不中听,但是的确是实话。之前格里高利不过就联合了一个罗贝尔公爵,便攻入罗马让我狼狈出逃。若不是罗贝尔坏事做尽使得格里高利在罗马无法立足,只怕我便是教廷成立意外在位时间最短的教皇了!”乌尔班对自己最大的担忧就是上位合法性的问题。毕竟亨利虽然帮他夺得了教皇宝座,但是合法性问题始终未能解决,如果一直这般,教廷就会是一个巨大的军事演习场,最终吞噬所有的人。
“腓特烈,那你认为此次我联合东罗马帝国的奥古斯都阿莱克修斯组织十字军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么?”乌尔班对于腓特烈还是有所保留,便把这个已经在教廷讨论了无数遍的问题又拿了出来,想看看腓特烈的水平如何。
“不能。”腓特烈斩钉截铁地说道,眼神坚定而又自信地看着乌尔班。
“理由呢?”乌尔班听闻腓特烈说不可能,稍微有了点兴趣。因为教廷的讨论结果还是偏向于有。
“十字军的理念并非是您提出来的,而是格里高利提出来的。因此,无论此次十字军功劳有多大,后世定会将此功劳分出一大半给格里高利。甚至于,后世还会猜测如果是格里高利领导了此次十字军,不论我们此次的能建立多大的功业,是否都会比我们的功业更为优秀!”腓特烈怕自己说的有些过了,补充道“这个是我作为军人和领主的眼光,可能在教士和领民看来并不会这样把。”
“哈哈,腓特烈,不用这么顾忌。我认为你说的很对,这次的十字军的确只能作为锦上添花的一笔。”乌尔班在教廷的疑惑终于被一个真正身为领主的人解答了,虽然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答案,但是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所以教皇大人,如果您想要提升自己在教廷统治的合法性和教徒当中的权威,您必须做出一番如创世纪一般的作为,才能让人们将您上位的这段历史记忆淡化掉。”腓特烈说完,看着乌尔班,发现他并没有多大变化,继续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建议您册封康拓益将军为圣人的原因。封异教徒为圣,而且还是异教徒曾经的精神领袖,这一番的作为必定会在我们基督世界和原来的斯拉夫世界产生巨大的效应。”
“哦?你说说看。”乌尔班来了兴致,因为这些话他底下的那些枢机主教每一个愿意和他说,估计都是嫌弃他的上位方式因此所有关键的话都不愿意与他说。而亨利作为自己的族叔,但是一门心思之时想要通过自己掌控教廷而已,因此在打入罗马之后在很多大方向上就撒手不管了,甚至连自己被格里高利反攻了都不闻不问…至于其他各地的诸侯,可能也都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呢…
不过乌尔班还是对腓特烈有所担心,毕竟他现在说的都是益处,这不是来一人和自己说抢劫教堂只要成功能发财一个道理么…因此乌尔班还想等腓特烈主动将利弊都说清楚。
腓特烈见乌尔班无语,只是盯着自己,认为还是有戏的,便说道:“教皇大人,对于此次封圣的建议,也是因为封圣作为教皇独享的权力,但是曾经的封圣都是在我们基督徒世界当中,无非就是平衡各地地方教会的实力和传教所需。可是如果此次您能够替康拓益将军封圣,那么对于您而言,您将在我们基督世界和历史中都将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当然弊端自然也会有的,不过不在当下,而在未来。如果未来的教皇们都开始保守,那么您今日为异教徒封圣必将成为教皇当中的异类。”腓特烈说道此处稍稍听了听,稍加思索后还是准备说出来“当然此次封圣对我来说也是大有裨益,一旦您将康拓益将军封圣,那么此次大规模皈依的斯拉夫教徒们也必将更感恩戴德,加速他们彻底皈依的,因此我才会这么积极地请求您将康拓益将军封圣。”
两人无语,沉默半晌,静谧的…
“腓特烈,你说的对,大家都是无利不起早。如果你一点利益都没有我的教皇宝座就该让你来做了。现在的我,如果如此这般碌碌无为,我是决不允许的。若不能流芳百世,我宁可遗臭万年。腓特烈,就这么办吧。神迹的事情需要你来安排,毕竟康拓益曾经的领地现在都由你在执掌。”乌尔班面上严肃的表情便可看出其决心之大,“不过给异教徒封圣这个事情,我还是有些没把握,你先在往国内造势…如此这般”
一个月后,波美尼亚人当中流传着一个传说。康拓益将军是主派来波美尼亚人的使者,但是因为时机未到,将军便以斯拉夫多神教人间守护者的身份替主保护这里的教徒。而双方互相的圣战也是为了打破双方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以此让双方能够有初步接触,慢慢地双方自然有更好的交流机会。而康拓益将军战死也是因为他已经接受到了主的感召,确认了大规模回归真正信仰的时机已然到了,因此才会让自己的肉身消亡,以此作为契机让大家完成最后的皈依使命…而且康拓益将军的故乡,现在似乎也发生着两件神迹一般的时间呢!也许,他真的是主派来的使者?
当这个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整个王国的人民都在等来自官方的消息,然而地方主教因为不知情,但是有觉着这个传说也并非什么不好的事情,大家一致求见腓特烈。腓特烈自然是乐开了花,一开始他还担心地方主教会直接上火刑柱,好在这些主教们也知现在王国内不宜大动干戈,因此腓特烈便准备直接通过此次众主教上书促成此事直达教廷。
没多久,乌尔班便收到了来自普鲁士王国各地主教的联名书信,希望教皇能给一个权威的答复,是应该将散播这个谣言的人上火刑架还是将这个传说顺势利用?
乌尔班此时心里乐开了花,他没想到腓特烈办事居然如果得力,看来此次如果真的要给康拓益封圣的话自己的负面评价应该会少很多,起码现世的评价应该都还是正面的,于是经乌尔班亲笔宣布:
自己将闭关一天,以求得主的真言!
一周后,乌尔班召开教廷大会,隆重而又正式地宣布了一则公告:
经过自己与主的沟通,确认康拓益将军的确是主派去守护波美尼亚人民的使者,就是为了引导他们走向正确的信仰!
为了完成这个使命,康拓益将军便假意作为斯拉夫多神教的守护神,并与基督徒交战,只是为了让波美尼亚人民逐渐接触到正确的信仰而已。
如今,使命完成,作为使者的康拓益将军便离开尘世,但是如此伟大的功业是绝对不能被遗忘的。
为此,我,乌尔班,以主在人间最为信任的代表,为表示对于主的忠诚,特此宣布,康拓益将军将成为我们基督世界的又一位圣徒!
此消息放出,基督世界哗然…异教徒封圣?似乎又不是…都在感慨这位教皇手段不但了得,魄力也是值得称道的,不由得心生敬佩。
腓特烈也趁此机会,加封康拓益独子瓦尔琪斯瓦夫为波美拉尼亚公爵,作为进一步拉拢波美拉尼人的筹码。
亨利见腓特烈有如此手段,便将路德维希派去腓特烈处以为耳目,腓特烈为拉拢路德维希,便封其为波米拉利亚公爵…整个王国由自己直辖两个公国,以此开始自己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