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时已经看不见龙玄的背影了,说是回过神也不过两次呼吸的时间而已。
沉羽回过头看着房间里面的五个男女,看着手里的十张契约和小小玉佩,她开口道,“我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呵护。如果我成为你们的主子,我会护你们。”上位者的气场都是出奇的相似,此刻沉羽的气场散发着柔和的力量,让人不由得信服。
但这句话激怒了站在一旁的,浑身黑色衣服,矮胖却霸气非凡的中老年人,他的声音震耳欲聋,“小娃娃,你不要太嚣张了。老夫承认的确同情你,但除却同情以外想要我们为你卖命,你再修炼几十年都不够。”当然,这也是冥垣所想,只不过他觉得面前的女孩儿并没有想象中简单,他观察着沉羽的每一个微表情,没有做任何表态。
沉羽看着面前的人,内心微微一笑,这样的人最好收服了。直来直往,实力至上。只要自己能得到强大的实力,他必将臣服。
“我不会收回刚刚那句话。这不是嚣张,而是我有这个自信。行行出状元,我不会在各位擅长的领域与各位斗法,但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让你们信服。还有什么人有什么话说吗?”
苹果创始人乔布斯也不擅长做电脑,做手机,他的手下们会做就好了,他只需要把握大方向。一个领导不是要什么都会,而是能让这个团队什么都会,而且让这个团队产生团魂。
“沉少当家,我知道你们富可敌国,但这个世界你还了解不清楚,主上的计划我认为不是你可以插足的,你帮不上忙的。”一个浑身白色的英俊年轻男子一手背在后面,看着沉羽摇摇头,自顾自地说到。
“羽儿,姐姐帮你啊。咱不理这些臭男人。姐姐对你可不是同情,只是觉得你年少老成的样子太可爱了!”站在右侧,身材傲人的女子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沉羽的喜欢。
“谢谢。”此时的沉羽已经长出了头发,她的发育速度是惊人的。现在已经可以直挺挺地坐着,大大的眼睛在小小的脸上熠熠生辉,说不出的讨喜,可爱。
沉羽等了一会儿,还有两个人没有发话:站在中间的那个自称是队长的人,和站在队长左手边的,身着青色衣服的15,6岁的少年。她看向他们,问到,“聊聊你们的看法?”
“同情之外的听命连我都不知道如何做到。”冥垣说到。
“冥哥哥相信你,我就相信你。”小男孩儿说到。
“感谢你们的诚实。如果你们对我的同情是我现在唯一打动你们的东西,那就同情我吧,不过这不会太久。我只有10年的时间,对我而言是白手起家,重整十国的格局。我时间不多:不会单独耗时间去跟你打斗让你信服,”沉羽看向胖男子北武说到,“但我会告诉你们我对每一件事的解读和我每一个命令背后的逻辑,”沉羽看向身着白衣的西虎道,“我也会让自己更好看,毕竟这是我的无形资本,”沉羽笑着看向狡黠地笑着的女子,“再就是,我希望你们能有属于自己的梦想。”沉羽从小男孩儿––东龙开始,看向面前的五个人。
句句话投其所好,句句话直击他们的内心,最后“梦想”一词更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你...”冥垣还没开口说完,沉羽就用自己的气,燃尽了手中的十张契约。这是她无意中发现的,她可以很好的控制温度,控制火焰,自己的手还不会烧伤。
火光中,冥垣归于沉默,五个人已经忘了呼吸。这五张契约是他们自愿和主上签订的,他们欠主上的他们愿意用一辈子来偿还,但奴的身份无形中让他们没了一身傲骨,没了梦想,没了自由。这薄薄的十张纸从未给过他们不适,但在被烧毁的一瞬间,他们觉得一股凉风席卷了内心,轻松,也心慌。
很快,火光烧尽,染成灰烬的契约随风远去,沉羽淡淡地笑着,善意,温和,她说到,“任何人都有资格有梦想,这是一场豪赌,我赌你们看尽世间繁华后仍旧好奇,愿意回来看看我值不值得你们辅佐。”
沉羽拿起小玉佩,丢给冥垣,冥垣反应也极快,接过来,看着手心中散发着金光的玉佩吊坠,这个让持有者可以对他们呼来喝去的东西,他们对这个东西的情感可谓是五味杂全。主上命令他们无需要玉佩,但如果主上需要他们去帮助别人,这玉佩是身份核对的象征,但除了主上,他们没有真心听命与任何一个人。但冥垣在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低估了这个女孩儿收买人心的能力,至少她的情商是在场的他们所无法企及的。
“离开吧,去自由地看看这个世界,如果可以的话,下次你们回来的时候,带点伴手礼给我。我现在小胳膊小腿被锁在皇宫出不去,闷得慌。”仿佛烧了契约,退回玉佩不是一件大事一般,她的自信让所有人无语,一个被剥夺自由十几年的人,一瞬间给了他们自由,她凭什么觉得他们会回来?
第一个头也不回就离开的北武夺门而出,走之前,他对着冥垣微微一拜,对了一个眼神便不留痕迹地离开了。
第二个离开的是西虎,他也对着冥垣拜了拜,优雅地朝屋外走去,但看向窗外并没有任何人出去的身影,估计出了门就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离开了吧,以免被别人看见。
屋内现在剩下三个人:东龙少年,冥垣队长,南雀大姐。
沉羽看着他们不说话,他们也看着沉羽不说话。沉羽知道,他们在酝酿一些东西,在考虑要不要说出口。她也没事,耐心等待。跟沉羽的相处短暂,但却耐人寻味。不会剑拔弩张,也不会优柔寡断感性没效率。气氛让人放松,让人得以冷静思考给出反应,这样的谈话气氛是非常难得的。唯有会议的领导者心胸足够宽广,对自己的节奏,认知,实力足够自信才能做到的。
南雀大姐先开口了,“羽儿,我跟着你吧。我没有家人,也暂时没有所谓的梦想。如果今后有了,不知道到那时你还能不能给我自由。”吊儿郎当的眼神中,沉羽看见的是淡淡的悲凉。她没有问背后的缘由,问了她现在也解决不了,但默默决定,自己一定要快点成长起来,如果他们成为自己的手下,自己就必须给他们相对应的安定感。
“以什么身份跟着我?”某些东西还是要落实清楚比较好。
“属下南雀,拜见...”南雀说罢单膝跪在地上,不知道后面该接什么。
“称呼随意。”主子,当家,小姐,主上,羽儿,沉羽,沉羽姐姐,沉小姐,这些她都不排斥,称呼在意那么多干什么,知道是叫自己就好了。
而南雀也是人精。她看人和沉羽的叔叔沉福都是更多凭借第一直觉。而南雀感受到,眼前这个女孩儿会成为和主上齐肩的人,只要给她足够的保护,不让她在成长之前被摧毁就行,她很好奇这个女孩儿会如何成长。她也知道,所谓的“人后”是指只有自己人的时候。灰5军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只要他们没有臣服沉羽,他们就不属于自己人。话音刚落,南雀便走到了沉羽的身旁,将背后给了她,与冥垣和东龙少年成了对立的位置。(沉羽坐的位置是靠墙的软塌,两个坐的地方,中间隔了一张桌子,把桌子拿掉便是一张靠窗的小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