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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文安最近再对国学古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其实也跟百无聊赖有关,他先是花了数周时间大略读完了《聊斋志异》,接着又开始研读《资治通鉴》全本。从小学时候开始,他开始接触与历史相关的书籍,有的是野史演义,有的是杂学小说,也有一些正统的史书,由于认知有限,大体都是简读,并未深入研究。即便如此,他已早早养成可以耐下性子读古书的习惯,尽管那些书在别人看来无聊透顶,他却可以沉迷其中,发掘出盎然的趣味。不可否认的是,这个爱好的确有些与众不同,有些老气横秋,不应与一个本该天真烂漫的孩子联系在一起。事实上,这个习惯的形成虽有着先天的性格因素,其最终成型却跟一个老头儿有着莫大的关系。这老头儿姓李,在小街上开着一家杂货铺,相识的街坊邻居们都叫他“老李”,因有些瘸腿,也有人毫不礼貌地直接叫他“瘸子”。不管别人是否持有礼貌的态度,李老头儿始终笑脸相应,从来没有因称呼问题而吹胡子瞪眼儿。文安家与李老头儿的小商店同在一条老街上,距离不过百米而已。小街是小镇上的中心街,用现在的眼光去判断,小镇包括那条小街实是太湫隘了,充满着低劣残旧的烟尘气息。不过呢,小镇并不是全无优点,至少离市区很近,仅相隔着一条大河。与此同时,小镇虽是非常不堪,却分布有几家大大小小的工厂,有糖厂、酒厂及棉纺厂,当然还有玻璃厂。文安的父母都在玻璃厂里上班,年轻时便已双双入职,两人得以结合成家也是厂里同事给做媒撮合的。文安家住在玻璃厂的工人宿舍里,离玻璃厂不远,沿着门前这条渣石铺就的小街,步行仅需五分钟。从文安记事开始,这条小街一直就是坑洼不平的样子,异常地颠簸难行,像是遭受过大量流星雨的冲击,又好似麻痘病患令人揪心的脸。文安有时候站在那里,带着深深地怜悯同情之心,想象着小街曾经经历的苦难,时常发出这样的疑问:大人们看起来都很忙碌,为什么不能抽点时间将它修上一修呢?然而,小街终究还是那个样子,且有越来越坏的趋势。在下雨天的时候,小街简直变成了一汪暗藏凶险的沼泽地,总有过路的人们在这里被颠得人仰马翻,或者车辆深陷在污水翻滚的巨坑里。在文安上了中学以后,整个城市向着别处发展,小镇似乎已遭人们遗忘,那些工厂越发不景气了,小街无人问津,越发残破不堪,人们不到万不得已,定然不会途径此地,而是选择这片旧街区后那条宽敞而平坦的新路。当然,在文安还小的时候,这条小街还算是挺热闹的,几家的工厂的正门都在街上,各式人们来来往往,各种便民商铺菜场一应俱全,不仅存在一家卫生院,还有棉纺厂小学以及棉纺二中。这两所学校都是文安的母校,离玻璃厂职工宿舍都不远,从小巷里出来,向左去是小学,向右是中学,中学要稍远一些,大概需要步行十分钟左右。李老头儿的杂货店正对着巷口,每次文安从家里出来,走到街上,第一眼便会看到它,如果口袋里有些零花钱的话,偶尔也会跑过去消费买东西。在上小学五年级之前,文安与李老头儿仅算是相识,属于普通店主与寻常顾客的关系而已。文安记得自己原来跟小伙伴们一样,也瞧不起李老头儿。他知道小伙伴们私下里都叫老头儿“老拐脚”,还见过他们拿弹弓偷偷打过老头儿的货物。他对此没有产生任何心理上的波动,认为这事与己无关,当然没有选择去告发此事。在他幼小而暗昧不明的记忆里,他觉得李老头儿这人看起来很是奇怪,心里也有点怕他,印记里的景象是这样的:在一面破旧且总是随风颤抖的遮阳棚下,在堆放着的、有些已经明显沾满了一层灰儿的货物中间,李老头儿端坐在他的旧木凳上,腰板儿挺得笔直,有时也翘着腿儿,手里抱着厚厚的书本,除了偶尔翻一下书页,几乎一动也不动,仿佛他是个深院里参禅的高僧,或是正在研究室中析理的学者,或是从别的什么地方穿越到了这个平凡世界的异域怪物,喧闹的人间小街与他毫无关系一般。当然,如果有客人突然光顾,他会立刻恢复寻常人的状态,带着诚惶诚恐地劲头儿跳站起来,脸上含着近乎谄媚的笑容,迈着别扭难看的走姿,殷勤应酬光临的顾客。听大人们说,李老头儿过去是个教书的,因为年轻时为人不检点,与学生发生不正当关系,不仅被人殴打落下残疾,还丢了原本体面的工作,到最后连老婆都讨不上,至今孤身一人。文安对传言的真实性产生过怀疑,因为在他幼稚的认知里,“罪犯”应该都被关在牢里,不应该散放在外面。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对老头儿心生畏惧,敬而远之。变化来至一个偶然发生的小事件,这让他觉得老头儿不像是个坏人。那天,他揣着妈妈给的几枚硬币去杂货店买盐。按惯例,这笔款子在买完盐后,还可以余下五分钱,用来买泡泡糖吃。老头儿将顾客需要的盐扔在柜台上,笑嘻嘻地说碘盐已经涨价啦,你还欠我五分钱呢。文安知道杂货店里的规矩,允许顾客自行拿取糖果,已经将小手伸进小柜台上那只装有泡泡糖的塑料罐里,闻言吓得一跳,连忙将手收缩回来,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老头儿笑得更欢了,从罐里掏出两块泡泡糖,递了过来,说拿吃去吧。文安接过泡泡糖,抓起盐袋,急冲冲地逃了出来,一句感谢的话也没有说出来。自从发生这个小插曲以后,文安一直觉得自己似乎亏欠了老头儿,一直想要寻机报答,恰好撞见几个小孩欲对小商店发动捣蛋行为,立刻出手阻止。他这番不入流的行为招来了记恨,甚至受到了欺负,不过他并不在乎这些,反而越发觉得老头儿亲切可爱了。

文安清晰记得自己第一次向李老头儿借书时的情景。那是将入五年级前的暑假,父亲父母如往常一般繁忙,拖延了早已商量好的假期旅行,文安不愿与那些聒噪可憎的小伙伴们一起玩耍,心里正觉烦闷儿,一个人蹩进了李老头儿的小店。老头儿如往常一样,正坐在那儿看书,表情看起来既严肃又自得。文安心血来潮,问李大爷你看什么呢。看起来很少有人问这个问题,老头儿吃了一惊,抬了抬身子,将书面展示给客人看,那是《梦溪笔谈》。文安问那是什么书呀。老头儿神秘地笑了笑,说老祖宗的智慧,学之不尽,受益无穷呢。文安大约知道那是本古书,觉得老头儿的说法有故弄玄虚的嫌疑,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大概转了一圈,出来对老头儿说那我能借一本看看么。老头儿摆手说你别糟蹋我书啦。文安挺着胸脯说我借书的,也不是坏书的。老头儿神色稍缓,说你岁数太小了,怕是看不懂呢。文安心想这不是瞧不起人么,大声说我们书上都有,就算看不懂也可以学呀。老头儿稍微愣了愣,连声说好,站了起来,将文安带到了里屋。文安却是第一次来到里间,这是老头儿生活起居的地方。那个房间不甚阔大,四下里堆满了杂物,却有一排大书柜贴墙而立,上下共有数排,整整齐齐地列满了书籍。文安又是惊羡不已,问大爷这些书都是你的么。老头儿露出了骄傲的神色,说书当然是我的,不过呢,知识不是,它属于这里,说着指了指脑袋。文安心想这么多书恐怕一辈子也看不完,于是说了一句愚蠢的话,他说大爷你这儿有小人书么。老头儿立刻冷下脸来,说我这儿没有那些东西。文安自觉说错了话,说大爷你随便借我一本吧,我能看懂就行。老头儿看起来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薄薄的小书来,说你先看看这个,如果你能看完,再来我这儿换吧。

文安从老头儿那里领到的第一本书叫做《笑林广记》,是一本清代人编纂的笑话集,附带白话的翻译。文安明白自己在老头儿丢了些脸面,打算定要将它挣回来,卯足性气也要将它读完。当晚他伏桌读书,遇到一些释义上的疑难,便用小本子抄录下来,第二天拿着本子去向李老头儿请教。老头儿看起来非常满意,耐心地答疑解惑,没有一点儿厌烦的神色,事后还大大地夸赞了请教者。在老头儿的帮助下,文安顺利读完了《笑林广记》,领教了众多典故,并得以从中发现阅读的乐趣。后来,他思考过阅读与愉悦的问题,认为这种乐趣大体可以解释为对知识获取后的满足感以及思绪融会贯通后畅快感。他自认为是一个乐于思考、善于学习的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是选择上有所偏好而已。与此同时,他一直相信那些看似枯燥艰涩而实际上回味悠长的阅读给他孤独而漫长的少年生活带来了慰藉。他认为这点非常重要,没有令他从悲观的自我压抑中彻底沉沦下去。

大约从上小学后开始,文安便发现自己与别的小朋友似乎不大一样。他不喜热闹的环境,不喜与别人游戏作乐,即便只是站在那里观看,都会令他感到浑身不自在。可以肯定的是,这种心理状态并不关于紧张与焦虑,而是类似于深切的厌恶与轻视,或者说是仇视。在长大成人以后,他自省过如此非常性格形成的原因,始终认为这与奶奶有着莫大的关联。在七岁以前,文安与奶奶在一起生活,住在老家那栋砖木结构的老房子里。奶奶没什么文化,却也不是文盲,年轻时短暂上过女校,认得一些简单的字词,还可以阅读大儿子从外地寄回来的书信。在文安的记忆里,奶奶是一个古怪、严苛且粗暴的老妇人,同时还有着洁癖。在属于她的那栋老房子里---她不时向孙子提醒这一点,存在着许多令文安现在想起来都不自在的规矩,比如屋内禁止喧哗说笑、吃饭不能发出声音或掉落东西、不许弄脏衣服、在外穿的衣服不准带进卧室,洗脚不能泼出水来、睡觉不可侧身蜷曲等等,不可尽述。这些规矩实在是太多了,并不在一个孩子可以领受的范围之内。然而,一旦孩子触犯了禁忌,老妇人立刻会化作一头愤怒的母狮,贴墙壁立且不准吃饭是常见的惩罚手段,动手体罚时有发生。奶奶的刑具很特别,像是特意定制的----那是一件拥有木质握手的铁条鞭子。这条鞭子全长大概仅有半米,看起来其貌不扬,却是孙子挥之不去的噩梦。文安已经记不住清楚挨过多少次抽打,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使他至今想起来都觉得身体阵阵发凉。鞭子一下下地甩打在屁股上、大腿上,真的很疼,且总会留出血印来。每到这个时候,奶奶会让孙子趴在那里,一边严厉地训话,一边给伤口抹擦消毒水。噩梦般的遭遇一直到上小学那年才得以结束,父亲将他带回了身边,离开了那栋老房子。又一次在餐桌上,文安问父亲奶奶的古怪脾气以及那根毒蛇般的鞭子。父亲笑了一笑,说你是不是又调皮了,我小时候还给打过呢。妈妈听见了,说我看你妈就是爱管人的烂脾气,还以为自己是富农家小姐呢,都是你爸给惯的,你爸死了,她没人管了,就来找我们气受。父亲不同意这个说法,便跟妻子拌起嘴来。说起爷爷,文安只看过老人的遗照,是个面相憨厚慈祥的老头子。母亲说爷爷是在文安出生那年过世的,在文安出生四个月前,说是脑溢血,走的很突然,没什么痛苦。除此之外,对文安来说,这个老人再也没有留下其它特别的印象。在与李老头儿熟识以后,文安倒是觉得他跟爷爷有着几分肖像,总拿李老头儿向着对爷爷的想象上去靠拢。有一次,他直截了当地告诉李老头儿,说你跟我爷爷蛮像的。李老头儿闻言笑得很开心,问你爷爷人呢。文安说他早就死啦。李老头儿愣了一愣,笑出了声来,说按年纪来算,我当然可以作你爷爷,不过我还是打算收你为小友,这样交流起来顺当自在一些。

从那个五年级前的夏天开始,文安迅速地与李老头儿熟识起来。闲来无事时,他总往小商店里跑,一般都能待上许久。文安告诉父母自己去老头儿那儿看书,父母仅是提醒不要耽搁功课,并不干涉这个。小伙伴们一直觉得文安是个怪人,见文安与老头儿坐在一起看书,倒是有些看不上眼儿,弄出过几次恶作剧,没激出什么有趣的变故,兴致索然,也就不再捣乱了。李老头儿酷爱读史书,从《战国策》到明清史,自称已历数番,其中人事悲欢曲折、朝代兴衰更替,早已熟烂于心,娓娓道来时,如数家珍。文安却认为史书实是枯燥乏味,偏爱故事类的书籍。李老头儿没有干涉小友的阅读选择,只是在答疑解惑时总爱将话题往历史事件或人物去牵引点评,从“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桃花源故事延及“八王之乱”对历史进程的影响,从惨烈的睢阳之战谈到玄宗皇帝的功与过,从“风波亭冤案”转论大宋朝整体的政治文化环境。文安并非尽可听懂,不过他勤于思考,总能提出一些钻牛角尖式的问题。李老头儿赞许这位小友好学的态度,有时激发起了激昂的情绪,甚至会在讲说过程中手舞足蹈起来,当然有时却也会被难到了,每到这个时候,老头儿总会说:“这个你要你自己以后去研究发掘,有些真相已经尘封,靠努力再加运气才能大白天下吧?”在老头儿的带领下,文安渐渐地涉猎了一些历史类的书籍,只是因年龄的关系,阅读的数量及质量终是有限的。到了初三以后,文安的学业明显繁重起来,往小商店读书的频率大为减少,不过并没有责怪他,还规劝说功课总是要紧一些的。也就在这年,文安发现老头儿的身体似乎大不如前,步态竟有些迟重。一天下午,他去老头儿那儿翻书,发现了这个问题,说大爷你哪里不舒服么,要不要上医院看看医生。老头儿摆手说不打紧的,腰眼儿有点疼而已。上高中前的那个暑假,文安空闲了一段时间,去小商店再次频繁起来。他更有耐心去阅读正统的史书,《三国志》注本就是在那个假期里读完的。在那个夏天,李老头的身体状况更加令人担忧,他拄起了拐杖,走路有些颤颤巍巍的。对于未来的打算,文安与老头儿做了一次交流。文安劝老头儿将小商店关掉,安心颐养天年。在交流过程中,文安这才知道老头儿是有老婆和孩子的。老头儿说你再等两年吧,到时这些宝贝都送给你。文安知道老头儿指的是那些书,说这些书过去应该很难保存,你是怎么做到的。老头儿说这些书都是我的命,谁为了保命不会全力以赴呢。文安认可老头儿说的话,说既然这样,你放心都送给我么。老头儿笑了一笑,说至少你不会一把火把它们都烧了吧。文安闻言不免有些伤感,说我同意接管了,不过你得至少再给我至少保存十年八年。没有想到的是,仅过了一年,在一个寒冷的冬日里,李老头儿突然撒手人寰了。文安周末从学校回来,老头儿原在外地的家人已经接管了小商店。至于那些藏书,家人已将它们处理给卖废品的。至于老头儿,文安仅看到了一方棺材而已。

第二年春天,独居在乡下的奶奶也去世了。文安回到了那栋老房子,心里没有丝毫的悲伤,怨恨与恐惧随着老人的去世消失得几无踪影。他想到了那条恶毒的鞭子,想要找到并丢弃它,将屋里屋外寻了个遍,竟是没有任何发现,没有去询问父母,只得满怀惆怅地放弃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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