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儿啊,你这是去哪了啊,让为父好生担心呐,你这孩子,一天到晚瞎胡闹……”书延昌还没有说完,书藜就接上了“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娘亲啊,你这嫁人谁家要你啊。”书藜接话把书延昌气的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
“藜儿啊,不是为父说你,你这乱跑的性子哪天被坏人抓了去就完咯。你让爹怎么去跟你娘说啊。”书延昌围着书藜边说边转,嘴里一停不停。
“爹,我哪有那么容易被抓啊,我是谁啊,我可是当朝书将军最心疼的女儿,谁敢抓我啊,我也是可以上沙场为将士们缝缝补补,生火做饭,为国家效力的,也算是半个士兵。”书藜昂起头插着腰,一脸不服。
“你……你让爹爹怎么说你,我怎么舍得我的宝贝女儿受苦啊”书延昌看着女儿,“你自小便学习琴棋书画,爹爹是想让你十指不沾阳春水,不愿你和珮云一样,救死扶伤照顾士兵积劳成疾……”书延昌气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又说起了伤心的往事。
董珮云在诗会上因为书延昌的一句“无镜却有丹心鉴”对其念念不忘,而后嫁给书延昌,书延昌接到圣旨出征,董珮云将还在襁褓中的书藜交给管家,随书延昌出征,出征七年的时间里,董珮云积劳成疾,最后倒在书延昌怀里撒手人寰。从此书藜和董珮云永诀,书延昌格外的疼爱这个女儿。
“罢了,再过三天便是桥头诗会,到时候,爹爹派人送你过去,到时候为你觅得一个好夫婿。”书延昌说完,背着手走出房间。书藜听到诗会,来了兴趣,却又双手撑在桌子上:他,会不会去呢……
书藜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小环赶紧叫人来伺候书藜起床,书藜打个哈欠,伸伸懒腰,在玉兰和木槿的侍奉下收拾完毕,随即在桌子上拿起毛笔练起字来,不知为何,写着写着一个气宇轩昂的画像跃然纸上。是魏珩与书藜四目相对的模样!而桌前美人竟看的有些入迷,许久,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四下无人,赶忙把画像团成团,扔掉了。
书藜这一天几乎都是昏昏沉沉的模样,脑海中魏珩的模样挥之不去,却又不能将这份心事说出来。书藜小女儿家的心思被父亲看在眼里,连连感叹女大不中留,这是有心上人了,书延昌不禁感叹岁月不饶人,这才几载的时间,藜儿长大了,该决定终身大事了。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诗会如期而至。
月色如水,春风和煦,书藜着一身软银轻罗百花裙,发髻斜斜的挽起,一只步摇做装饰,显得高贵中透漏着一丝随意。
桥头诗会是市井的一种风俗,这天晚上,少男少女们可以摒弃世俗,与相爱的人私会,也可以在诗会上寻找如意的郎君。诗会的少男少女们可以划着船,吟着诗,手捧河灯,许下愿望,诗作最优秀者,可获得金丝鸳鸯戏水团扇一把,这把扇子作为皇家物件,只有皇后那里有一把,扇骨通透,触手生凉,扇面生香。扇子不易损毁,象征着爱情不朽。
书藜站在桥上,看着水面的花船来来往往,不禁想:魏珩会不会来呢。也许不会,他应该不会喜欢这种场面……
此时魏珩坐在书房看书,槐安在一旁转来转去,百无聊赖。
“槐安,你是屁股上有刺吗。”魏珩保持看书的姿势,抬起眼,看着槐安,槐安不好意思道:“将军,今儿个桥头诗会,好不热闹,我听说书家小姐书藜身边的丫鬟小环也去了,我……我也想去看看……”
“瞧你这出息,大丈夫不可被儿女情长左右。也罢,我随你一起去看看。”魏珩起身,“伺候我更衣打扮一番吧。”
槐安立刻心神领会,忙不迭的给魏珩穿好衣服,骑了马便出了门去。
书藜和小环从人群中走出来,没有看到魏珩准备回家去。刚巧遇到两个衣冠不整的人,他们满身酒气,拉着书藜和小环就要走,书藜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书藜咬了其中一人,被咬的人被激怒,直接给了书藜一耳光,书藜的脸阵阵作痛,小环在旁边拼命挣扎大叫,另一人掐住小环的脖子威胁道:“臭娘们,你要是再挣扎再叫,我就让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上西天!”小环不敢出声,只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你放开她,你们想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但是不要伤害她。”书藜靠着墙,月色衬得她更加超凡脱俗。
两人嘿嘿一笑,“大哥,你先来。”
“好嘞!”一个男人解开腰带,凑上前来,书藜拔下头上的步摇,猛地向男人身上刺去。男人猝不及防,一阵刺痛彻底激怒了男人。
“臭娘们,敬酒不吃,老子把你们卖到青楼去,弄两个酒钱,你们就好好给老子赚钱,就你家小姐这姿色,至少是个上等货!”男人一个手刀书藜直接晕了过去。
突然一个飞镖过来,两个男人直直的跪了下去。小环借机挣脱,赶忙跑到书藜身边抱住书藜。
两个男人不住求饶,惨叫的像杀猪。此时膝盖已经渗出血来。
“还不快滚!”槐安怒喝两人,两人吓得屁滚尿流,狼狈的逃走了。
魏珩翻身下马,看着书藜的模样,魏珩的心里比今晚的月色还要皎洁,“槐安,带着小环姑娘去买些吃食吧,想必阿藜和小环都饿了。”
槐安领命,将小环扶上马,自己坐在小环的身后,环着小环牵着缰绳,小环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好看极了。
“小环,你的眼睛真好看。就像……”槐安挠挠头,不知道怎么形容,“哎呀,我没有怎么读过书,不像将军文武双全,我只能保护你,但是没法陪你讨论诗词歌赋,但是你有危险的时候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你。反正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姑娘!”槐安越说声音越小,却刚能让小环和魏珩听见。
魏珩打趣槐安不机灵,槐安不好意思:“将军,我们走了。”
槐安带着小环离开,小路旁就剩下书藜和魏珩两人。
魏珩把书藜揽在怀里,轻轻抱着书藜,魏珩借着月光看着书藜,书藜的面容姣好,安静的书藜像是一幅画,魏珩心想这大概就是月下美人图了吧。
魏珩突然想起那天小环抱着的布匹,心中十分疑虑,大概是有了心上人为心上人做衣服吧。不行,这次一定要问清楚!
此时,桥头诗会的台上,一个极好听的声音响起,以一首《飞鸿踏雪泥》拔的头筹,引得台下连连喝彩,叫好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