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原本是过不来的,要出现场。”
“哦,又有案子?有案子,你怎么不出现场?”
“你一定感到意外吧,第一神探现在是可有可无呀……”
“还是受气了。大徐,这可不是你,意兴阑姗的样子。不过这样也好,我不是叫你不要再做这穷警察了吗?”
“又出事了,还是大事。局里这次是于卓亲自主抓这个案子,再加上那个专家,范子,我是越来越没位置。你说,我是不是越来越没出息?”
范子失望地看着他,一个男人如果要立世,肯定要拿得起,放得下,要有担当,可眼前的大徐,跳不出这道框框,也就永远成不了大事。
“大徐,这可不是你。”
“哈哈……范子,我真失败,家里老婆不看好,在单位领导不看重,你说,我大徐怎么就越混越差了?”
“这个人前两天打了电话,说知道一些银行盗窃案的线索,想要奖金。”大徐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长相猥琐。“我追踪到他打过的电话亭,调取了附近的监控录像,让许多社区的片警和大妈们来辩认,搞了17个小时,知道这人叫林阿财,家住向阳街。”
“这不是好事嘛,找到这人了?”
“哈哈,死了,死了。”大徐的笑声有些苍凉,“按照法院鉴定,估计打完电话的第二天就被干掉了。”
“这样,线索又断了?”
“我判断有可能是内部泄露消息,和于卓起了争执。于卓说我散布谣言,不负责任,要我没有证据就不要危言耸听。局里领导也大都支持他,这样就叫我先停下工作,反省自己。”
“你呀,真是个书呆子。大徐,你这样子是要吃亏的。我要是领导,也是这样处理你。亏你还是多年的老刑警,怎么能没有证据就得出这样的结论呢?”
“其实我也就是在内部讨论会上这么随口一说,破案不就是在怀疑一切当中进行的吗?我的意思是不排除这种可能,却反倒被于卓说成了唯一可能。”
范子有些惊讶地看着大徐,感觉不可思议,他夹了块肘子放在了大徐的碗里。轻轻说道:“大徐,你是方寸大乱了。你是工作压力太大,加上红裳的事,你才会幼稚到在局里说出这种话来。本来你就跟于卓不和,这下当然会落下把柄给他了,人家不借题发挥才怪。你休息一阵子也是对的。”
“范子,你说的对。师傅,你知道的,就是当年带我的赵安州师傅也是这样劝我。”
“嗯。听说赵安州也要退居二线了,现在还是副局长吧?”
“是呀。年底就退了,那个位置许多人虎视眈眈的。”
范子听他说话,似乎对官本位仍是念兹在兹,心下大感苍凉。原本一个忠厚本分的警察,在不良体制的熏染下,不知不觉地堕落了。或许他本人没感觉到,但周遭的人却能触摸到这些看似细微其实巨大的变化,这其中也包括他自己的父母、妻子。
“媛媛找过你?”他转换话题,不想再纠缠在大徐无妄的痴想里。
“是。是我告诉她,你回来了?我想你是回来定居,肯定躲不过她的。”大徐解释着。
范子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原本就不想躲着她,你跟她说也好。我只是不想太早和她见面。”
“看得出来,她还是深爱着你。这几年来,她真是单身一人,没有找别的男朋友。”
“是吗?或许吧。你觉得我们可能吗?”范子嘿嘿笑着,咀嚼着淮扬干丝特有的味道。
“呵呵。你范子是那种在乎门第观念的人吗?在你心中,这世间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媛媛是个不错的女孩,就是她妈妈太讨厌了。你见过面呀。”
“是,不可一世的样子,我看了就退避三舍。以后你要真娶了向媛,难免要时常见面,那罪可就有得受了。呵呵……”大徐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范子嘴里冷冷笑了声:“这个泼妇,咱们不提她。当年她用陈树要挟我离开平湖市,手段卑鄙下流,自己还自得其乐。嘿嘿,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