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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这个混蛋王八蛋

“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他觉得自己很冤。

“还想再继续装下去吗?”她满脸失望,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为什么这个一直敢作敢当的男人不敢在她面前承认,其实他是一个伪君子?

“别玩了,我现在已经糊涂了,好吧美纯……”他摊开双手,做出一副退让状,“今天我承认自己是失约,我也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不想和你吵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想有些事可以以冷静的方式来解决,你心情不好我不打扰你,我去洗澡,希望明天清晨起来的时候大家可以静下心来解决这件事。”

说着,他隐忍着怒气走向洗澡间。

心底满腹怨怼的纪美纯恨恨的瞪着浴室房门,最后,她终于痛哭失声,原来被欺骗的感觉竟然会令人这般痛苦。

她爱了他整整四年啊,为什么四年后的今天,她会换来这个悲伤的结果?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卫承南穿着浴袍从洗澡间出来,见她趴在床上抖动肩膀,他不想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招惹她。

“你自己好好冷静一下,今夜我去外面睡。”

说着,他从壁柜里找出一条被子,拿起自己的枕头向客厅处走去,还没等他走到门口,一只闹钟正对着他的后腰砸了过来。

一声痛呼,他敛着眉头转过身,看到的就是她愤怒和不可理喻的面孔,痛意的蔓延,最终撩起了他的怒意,他不悦的瞪着她。

“你疯了是不是?我仅仅是不小心错过了一个情人节,你有必要采取这种暴力来对待我吗?”

他愤怒的捡起地上的闹钟,还没等他直起身子,一个相架也随之飞了过来,这个动作终于引起了他全部的怒气。

“啪!”他还以同样的力道将手中刚刚捡起的闹钟砸到了墙壁上,发出一个震耳的声响,“纪美纯,你到底有完没完,为什么你今天变得这么暴躁和不可理喻?”

“没错,我就是这么暴躁、就是这么不可理喻,或许在你眼中我真的已经变了,但是你有没有问过你自己在我眼中到底有没有变?”

可能是被压抑得太久了,纪美纯突然很想任性的爆发一次。

她气呼呼的冲到他面前,双手粗暴的揪住他裕袍的领子,“我仅仅是要你陪我过一个情人节而已,这个要求很高吗?如果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欺骗我?”

她的吼声一下重似一下,卫承南被她摇得满头雾水,他不奈烦的推开她的双臂,表情难看到极点,“我几时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我整天忙工作,又哪来那么多多余的时间去搞女人?”

他想他就快要被眼前这个小女人给折磨疯了,是不是每一对恋人都像他和她这样,难道两个人在一起就不能和平相处吗?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撒谎?”她声嘶力竭的大吼,泪水不断涌出,一边心痛于多年的付出换来的竟然是这种回报,另一方面又憎恨着他那可笑的谎言。

见她一副歇斯底里的样子,他想心疼,却又不知该如何做起,最终,他愤怒的捏紧拳头一拳砸在墙壁上,“你是疯子,我不会和一个疯子继续交谈下去。”

话落,他就要向门外走去,所有不满已经被完全挑起的纪美纯在他背后高喊道:“卫承南,你混蛋王八蛋,你答应过我要宠我爱我一辈子,可你却在情人节这天用这种态度对待我……”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他也失去耐性,用激烈的嗓音同她大声对吼。

“我要你陪我逛街,陪我吃饭,陪我去游乐场,陪我买衣服,陪我散步,陪我看电视,陪我听歌剧,陪我……”

“你神经病,现在是半夜……”这女人疯得真够彻底。

“好,既然你不陪我上街购物买东西,那你现在去厨房给我做宵夜,因为我突然发现我肚子好饿,我要吃饭,马上去厨房做给我吃……”她吼得眼泪直流,浑身发抖,整颗脑袋已经完全处于疯狂状态。

“你果然疯了!”许久后,他喃喃出这几个字。

“我就是个疯子,那又怎么样?”她狼狈不堪的坐到地板上,身体虚脱得想昏倒,“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为你付出,我放弃我自己的理想,放弃了我的人生,放弃了本应属于我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可我又换来了什么,连你的一顿宵夜都换不来,我仅仅是让你在情人节的夜里做一顿饭给我吃,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我想你该冷静一下……”

“这个要求很过分吗?”她再一次大喊。

“我知道你根本吃不进去任何东西……”

“卫承南,这个要求真的很过分吗?”她已经吼破喉咙,声带都吼得变了音。

“别说我不会做饭,就算我真的会做,我也不会做给一个疯子吃。”他大概真的是被她的无理取闹给激怒了,眼前的女人,突然变得好陌生。

曾经那个小鸟依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古典气息,甚至对他每一个命令都惟命是从的女人,此时此刻突然全都变了。

他想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也许太不成熟的恋情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一场无聊的闹剧,他不懂自己到底还有坚持些什么。

他冰冷的字字句句,像藤鞭一样击打着纪美纯的胸口,她已经分不清眼前的景物到底意味着什么了,因为整个视线已经被泪水所模糊。

大脑乱糟糟的,浑身上下的力气也仿佛被人给无情抽空。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起身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衣橱边,不知道是怎么拿出自己的行李箱,不知道是怎么将一件件衣服机械似的扔在箱子里。

卫承南就这样孤傲的伫立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她收拾东西的动作,他的胸口在流血,喉咙处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难受不已。

他想将她拥在怀中将她狠狠纳入自己的体内,可他此时却茫然了……

“如果你想走,从今以后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世界之中,纪美纯,给我听好,今天走出这道门,明天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最好自己想清楚。”

像似在和谁斗气一样,他违心的说出这番狠话,当话音落定之后,他体会到了最原始的心痛,他到底在说些什么?难道他也疯了吗?

正收拾行礼箱的纪美纯蓦地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就像电影画面出现了定格。

她不再哭泣,不再愤怒,而是缓缓站起身,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时间,成了他们彼此相互凝视的枷锁,空气就这样低弥着,就仿佛世界末日的前奏曲。

卫承南微微蠕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他倨傲的放弃了这最后一丝机会,静得出奇的房间内,只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以及他拼命捏拳所发出来的咯咯声。

“今天是七夕,四年前的今天,我们第一次在化妆舞会中相识,三年前的今天,我们一起坐在海边听海在唱歌,两年前的今天,我们两个跑遍了整个纽约,只为了一颗项链坠,去年的今天,你为了工作,在公司加班到半夜,最后五分钟,我们抱在一起****,而今天,我们分手!”

她突然笑了,笑容中带着嗜血的讽刺,“卫承南,谢谢你今年的情人节礼物,这份礼物,我会记住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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