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落雨十日有余,这已算不得什么新鲜事儿。“雨落临安”,行人都将此四字为之冠名。
临安背靠青山,慕名而来的人立于青山之上,俯视临安,别有一番风情。
因这个缘故,每年三月十五,临安城都会举行一场盛会,祈求临雨保平安。
近来几日,陆续有客不远千里而来,只为赴这一年一度盛会。话说今年来了个少年郎,长得也算英俊,生的一双丹凤眼,街上姑娘见了,也不忘多看几眼。远道而来的客人见了,也不免心生妒忌。少年郎见自己引来关注,便索性干起了术士行当。对外宣称自己师出蓬莱仙岛。
“蓬莱仙岛”四字所表,不言而喻,人们都将此名与神秘联系起来。话说蓬莱仙岛有仙人,遗世而独立。长袖自有乾坤,卷浪千百里。神游太虚,尽观天下事。
“蓬莱仙岛那可是海外仙山啊,想来这位少年郎也有超凡入圣的本领。”
“近年来去蓬莱之人不少,却未曾听闻有那个能成功抵达蓬莱,这么个少年郎有那本事儿?”
“也对,这些年,江湖也好,朝堂也罢,谁人不想去蓬莱仙山,学习那御风而行,宛若仙人的仙术?那些人,或失败而归,或藏身大海。哪里见过蓬莱客?”
一时间关于少年的议论掀起热潮。巷子里那十来岁孩童最是喜欢这类奇人异事,听他们讲怎么成为大侠客。
三两日,便招收了不少“门徒”。其中不乏有王孙贵族子弟。要说这些人中谁是最忠诚门徒,莫不是镇西王之孙了。
说起镇西王是谁?镇西王,乃先皇弟,尔今皇叔。膝下四子三女,大女儿嫁江南,二女儿嫁临安,三女儿又远嫁塞外。前些年替先皇南征北战。四子去其三,只因小子年纪尚小,未曾随王亲征。小子名齐昱。这些年镇西王已然年迈,齐昱替他征战,立下累累战功。而这镇西王位不久将由齐昱替代。正因如此,齐昱一儿一女,成为整个朝堂,乃至于整个渊阳最受宠爱的人之一。
这位镇西王之孙名齐宣,虽不及十岁,却很是跋扈,同龄小孩子避着他,怕他一个不高兴,就要挨揍。就这样一个孩子,却对这当术士行当的青年崇拜至极。
盛会是在晚间举行的,当晚临安灯火通明,巷子里,大街上到处是卖东西的小贩,酒楼成了高谈阔论之地。青年自然是去吃酒了,想来这么个浪子,对酒有特别的感情。
“听说临安最近有个蓬莱客,不知有什么本事,竟然忽悠了一批小家伙,也不知道他是真有本事,还是故作玄虚。”
酒楼里一桌人讨论了起来,一脸不屑的样子。
“我猜他就是个江湖骗子,哪有什么真本事儿,要不是临安城内不让杀人,我真想宰了哪个小子。”
临近一桌上,满脸横肉的大汉,拿起了身旁的刀,舔了舔刀刃。
“怎么?我这么不受欢迎?看来这蓬莱仙岛远没有想象中那么有威慑力啊。”
青年听到讨论起他,不觉莞尔一笑,挑了挑眉,望向他们。
酒楼里形色各异的人不少,都能感觉出异样气息。当然也最喜欢看热闹。不少人开始挑唆了。
青年似是醉了,两腮透红,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顿时引起众人不满。这是挑衅?这谁又能说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