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晗乘电梯到达6楼，走进Partner的办公室，前台小姑娘正把一整片饼干送进嘴里，见有人前来，立马将剩下的饼干放下，用手背随意擦了擦嘴角。
“你好，我是今天入职的市场部新人，季慕晗。”
前台小姑娘嘴里还未嚼完的饼干渣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含糊不清，“哦，我知道，跟我来，我带你去工位。”小姑娘领着她朝办公室里面走去，“对了，我叫李小妹，大家都叫我小妹，是公司的前台。”
整个办公室不大，一眼便可见底，李小妹带着她来到最靠里的一排座位坐下，“这里就是你的工位了，你们部门还有一位同事，她会给你讲相关事项，这会儿估计去厕所了，你稍微等等。”
“小妹，谢谢。”季慕晗坐下，用手指轻轻在桌面划了划，薄薄的一层灰，心里又隐隐多了几分不安。
“你就是新来的？”季慕晗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回头一看，二人都瞪大了眼睛，同时说出了“是你”。
“慕晗，不会你就是今天新来市场部的人吧？”沈初云坐到她身边。
“不会你也在这个公司市场部工作吧？”
二人相视一笑，沈初云一把抱住她，大笑道：“我们也太有缘了，中午我请你吃饭，这座大楼有食堂，好吃不贵。”全然不顾周围人怪异的目光。
王媛媛正要去厕所，从她们身边经过，鄙夷地看了一眼，“沈初云，原来是你的朋友，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季慕晗低声问道：“这谁呀？她的香水也喷太多了，真刺鼻。”
沈初云也鄙夷地看了一眼那远去的背影，“她呀，我们公司的用户运营，整天幻想着自己能钓上金龟婿的傻白甜，哦，不，是只有傻，她何止香水刺鼻，嘴巴也臭。”
正当八卦得有说有笑，她们身后的一扇门打开了，传出一声“季慕晗，你进来一下。”
沈初云见状，附在季慕晗耳边悄声道：“这里面坐的就是公司CEO，他叫程诺，你应该见过，他面试过你，人称‘言而无信’，他说的话你别全信，大忽悠一个，而且绝对是史上最抠门老板。”
季慕晗点点头，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入了个什么奇怪的公司。
推门而入，办公桌前坐着一个男人，全身西装，一本正经地盯着电脑，季慕晗耳边又响起了沈初云的介绍，可眼前这男人看着不像啊。
“程……总。”
程诺这才抬起眼，“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进来吗？”
季慕晗摇摇头。
程诺手指戳着手表，“你看看，第一天上班，你居然十点半才来，像什么话？”
“公司不是弹性制吗？我如果来得晚下班也会晚的。”季慕晗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有底气。
“我们现在说的是态度问题，不是制度问题，这么多面试者，知道我为什么最后选了你吗？”
“这种小公司还说有这么多面试者，真会吹牛。”季慕晗嘴里小声嘀咕，还是配合地摇了摇头。
“我这人很爱吃开心果，所以桌上经常备着一些，其实那天你的面试水平很一般，你临走时，我不小心将桌上的开心果打翻了，你很热心地帮我捡了起来，当然这个举动并不会影响我对你的专业判断，不过你当时拿着开心果告诉我说：‘开心果是蛋白质、钙、铁和维生素B的良好来源，而且富含丰富的精氨酸，可以有效缓解动脉硬化的发生，有助于降低血脂，还能降低心脏病发作危险……’”程诺顺手拿起一旁盘子里的一粒开心果，“就是这段话，改变了我对你的判断，我们是做特色食品的交易平台，你对食品的见解也许有帮助，所以好好干。”
季慕晗连连点头，“程总，知道了，我会加油的。”
“还有以后不用叫我程总，叫我名字就行，那你先……”程诺的话还没说完，他手中捏着的开心果又咕噜滚到了地上。
“我来我来。”季慕晗识趣地上前捡起，一抬头，目光落在程诺的电脑上，竟然是某宝网，他上班逛某宝还好意思和我讨论工作态度……
程诺赶忙将电脑页面切换成工作PPT，尴尬地笑了笑。
季慕晗走出CEO办公室，心情复杂，连老板都这么奇葩，自己放弃T科技来这里真的对吗？
“怎么样了？”沈初云凑到她身边。
“刚把我骂了一顿，说我来晚了，态度有问题，我感觉这个CEO挺不靠谱的。”
“别管他，他就是那样的，巴不得所有人起早贪黑地免费为他工作。”
“你爱喝的椰汁。”一位戴眼镜的瘦黑小伙将一罐椰汁放到了沈初云的桌上，见她们正在聊天，默默走开了。
季慕晗露出了“我好像发现了什么”的表情，拿起椰汁，坏笑道：“这谁呀？长得很斯文，还知道你爱喝椰汁。”
沈初云一把夺过椰汁，朝眼镜小伙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就是一同事，叫杨耀祖，我们公司的产品经理，负责APP的功能设计。”
“我看你和程诺一样，都是大忽悠，你们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这个椰汁就不给你了，你想喝什么饮料，我请你。”
季慕晗想了想，“可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