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暖日记:
2013.9.5
“原来一中的校霸也有难过的时候啊,今天看到陈煜因为母亲的事低沉了一个下午,我的心里也跟着不舒服。”
陈煜评:校霸也是人,也会有难过的时候,但只要你在。一切烦恼犹如拨云见日,你在。我即安好。
三
“乔宝贝快起床,乔宝贝快起床!”随着骚气的粉红色闹铃响起。乔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Early in the morning on the third day Dark Eyes rides to the mountains.”
“暖暖?又在背英语啊?赶紧刷牙洗脸吃早饭吧。”姑姑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敲门声进入乔暖的耳朵。
火速收拾好自己的乔暖背上自己白色的帆布包包,马尾仔仔细细的绾在脑后,显得人很精神。
“呀,小迷糊,早上好啊!”乔暖刚刚下楼梯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了。
“你在等我?”
“没,路过。”他撒谎脸不红心不跳。
“那你路过的真巧。”乔暖昨天看他走后特地留意了一下他家的方向,正好,自己跟他上学的路程截然相反。
陈煜见自己的谎言被戳破,也丝毫不在意。
“那就当我在等你吧,我身上伤的这么重,你不心疼我一下?”乔暖算是知道了,他厚起脸皮来真的是国服第一。
“你为我打架的?”她睇着他。
陈煜差点脱口而出“就是为你打的。”好在他忍住了。
呵,小迷糊套我话呢?挺精的啊。
乔暖不理他了,加快步伐,可怎么也甩不掉陈煜。
“嘿,煜哥!”言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昨天那孙子陆延可怂了,你昨天跟他打……卧槽?陈煜你掐我?”言律后半段的声音直接高了十个分贝。
“打什么?”乔暖听见打这个字,转过身,强烈怀疑陈煜昨天跟她撒谎了。言律看到小嫂子在前面,吓得声线都抖了起来。
小绿绿小心翼翼的睇着陈煜,陈煜冷冷的盯着他,浑身都透着一句话:你敢说你就死定了!!!
“咳咳咳,打……打游戏,陆延昨天跟陆延约的……诶?小嫂子你怎么跟煜哥一起走过来的?你们俩有情况啊。”言律试图扯开话题,好给自己留个全尸。
“没什么,就正好碰到了。”乔暖见言律又误会了,在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
陈煜不说话,只是冲着乔暖的背影笑了笑。他永远都不会告诉他的小迷糊,其实他就是故意等她的。因为他好像喜欢上小迷糊了。
陈煜从来都不信一见钟情,言律经常打趣他:“还一见钟情呢,日久都没生情过。”为此,言律第二天就顶着两个大包来上学。
教室里,乔暖发现好多人都盯着她看,好像她是个异类一样。她拍拍前面女同学的肩。
“同学,请问你们为什么都盯着我看啊,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被问的女孩叫姜甜,名如其人,长相甜甜的,一笑就有两个小酒窝。乔暖和她成为朋友后都亲切的叫她:小甜甜。
姜甜转身,见是乔暖拍她,立即换上一副惊讶的表情。
“OMG!你没看昨天的校园网吗?可劲爆了!”
“校园网?好像是陈煜昨天晚上帮我加的——”说着乔暖点开手机,在姜甜的帮助下点开那条封顶的帖子。
“我丢?”乔暖直接惊的站了起来。这一站,全班同学都盯着她看。乔暖感觉脸有点烧。
“陈煜同学,方便聊聊吗?”她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生气。
陈煜正在睡觉,他有很强的起床气,刚想发作,抬头—对上那双秋水含莹的眼睛,所有怒火都咽了下去。
“小迷糊怎么了?”
“陈煜同学,请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乔暖觉得自己已经控制不住情绪了,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陈煜一怔,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好像自己干了坏事,被喜欢的女孩所接发,说不上来的窘迫感包围他的全身。
“呃……是二班陆延发的,那小子挺欠的。不用搭理。”
乔暖慢慢放下手机,怒火稍稍减少,确实怪不到陈煜。没有他,自己还迷路在一中里呢。算了算了,就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
“诶?微信里的这个人是谁?我记得我没加啊?”乔暖看着自己微信里莫名多了一个陌生人。有些奇怪。
【请问,你是谁?】乔暖想趁着还没上课,问清楚对方是谁。见那个人好久都没回消息,有些懊恼,范老师踏着刺耳的铃声进来。乔暖把手机塞进了书包里。
她没有听见,坐在她旁边的少年的背包里发出了“嗡”的提示音。
陈煜打开手机——
【请问,你是谁?】他的眼里噙着笑。垂眼看着身旁的人,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你叫乔暖?”乔暖有些愕然,抬头,看见与她说话的是今天早上与自己搭话的人。
“嗯……你是?”出于礼貌,她也问到。
“我叫姜甜,因为我笑起来很甜,所以她们都叫我小甜甜。你也可以这么叫我哦。”说完,真的甜甜一笑。
“我看你刚来这个学校,都不怎么跟同学讲话诶,来来来,你以后跟着我混。”姜甜的语气里不乏中二。
乔暖恍惚,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种话了,她对这个女孩有着说不尽的感激。
“好啊,我以后——跟你混。”乔暖本来不想交朋友的,但不知怎么,姜甜好像带着说不出的自信,好像跟这种人交朋友,自己也会变成她样。
“煜哥,你多久没回陈大老板家了?”程小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陈煜旁边。
“你想死别带上我啊,煜哥特看不起陈浩,你难道不知道?”小绿绿忧心忡忡的对程小贱说,他感觉。如果不是自己一个劲儿的提醒他,过个几个月。他再看到的就是程小贱的尸体了。
陈浩就是陈煜的父亲。A市最大的股东。
陈煜的脸沉了下来,看的乔暖都害怕。
“今天回去。”短短的四个字却让他们几个觉得陈煜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甜甜,他跟陈浩是什么关系啊?”乔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对姜甜改了称号。好像她一直都叫甜甜一样。
“啊,他啊。陈浩是他父亲,虽说自己有个很大的公司,但是经常被爆出家暴妻子的丑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陈煜也是因为他父亲和母亲关系不和,而整天生活在低气压中,慢慢的就变得颓废了。打架,抽烟,喝酒。高中不能干的事他基本都干了。老师也不管他,为啥啊?因为成绩好啊,年级第一呢!”姜甜一口气说出来,顺了好久的气。
乔暖沉思了,原来他生活在这么一个环境中啊,父母不和,家暴妻子,父亲不管不顾。他的童年一定很辛苦吧。他的母亲更绝望吧。
原来大佬也有困难的时候。
陈煜被小绿绿和程小贱一搞,睡意全无,索性拿出手机打发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有三条短信没看。他打开短信——
前两条一个是提醒他要交话费了,另一个是天气预报。陈煜的目光集中在第三条短信上,来自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小煜,你爸爸又把你妈妈打伤了,现在在XX医院,快来!】时间是9.1号。
“妈的”陈煜清骂一声,踹开桌子,粗鲁生硬,还撞到了乔暖。他没顾,冲出教室。
陈煜好像……很急躁。
医院的病房里充斥着福尔马林的消毒水味。
“请问,黎云姝女士在哪间病房?”陈煜来到前台,头发乱糟糟的,他一路狂奔到医院,哪有心思整理头发。
“在……1005。”护士小姐没见过如此英俊的少年,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尽管身上穿着傻气的校服,但并不影响他整体的俊。
陈煜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说,直奔1005病房……
到了房门口,他脚步一顿,轻轻打开门。病床上的女人面部肿青,微微眯着眼。手上挂着点滴。显得憔悴而无力。
见有人开门,她吃力的撑起身子,愕然——
“小煜,你不是在上学吗?”他的母亲不想让他最爱的孩子看到她这个样子,她微微别开脸。
“他又打你了?”陈煜颤抖的说。
“不,是妈妈打扰他工作了,他没有错。”憔悴的脸上显现出母亲特有的坚定。
“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替他讲话?”陈煜攥紧拳头,尽量让自己的语言不那么冲。
“小煜,你不能这么说,他是你的父亲。”黎云姝听出陈煜的气愤,劝到。
“呵,父亲?我他妈没那样的父亲!”他一拳砸在墙上,冷哼到。
黎云姝不说话了,看着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往事浮现在眼前。
是啊,那样的男人,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当初的誓言,全部落实到了行动上,只不过是打在她的身上。
“小煜,你回去吧,你还要上课,妈没事。”她看他,透出母性的光辉,像小时候她哄他一样。
陈煜应声,离开,半晌——
黎云姝颤抖着唇,终是忍不住,手撑着脸,哭的肝肠裂断。大滴的泪滴滴在伤口上深深的疼。钻心的痛。良久她苦笑——
爱没了,她还能留在陈浩身边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