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请问掌柜在吗?”王昭晞走进酒楼拦着忙碌的店小二问道。
店小二看她一眼,有些防备的说:“你找掌柜做什么?”
她还没有回答,就听到一个凶巴巴的声音说:“臭小子,还不干活儿去,杵在门口当门神吗?”
“是是,我这就去干活儿。”店小二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慌忙的跑开。
王昭晞随着声音望去,看到一个身材高挑、身穿藕荷色齐胸襦裙的女子,襦裙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高耸的发髻上除一朵牡丹花外没有别的头饰。女子双手抱在胸前,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看着她,欲语还休,她一下子脸蛋通红。
“哈哈哈哈哈哈哈。”女子哈哈哈大笑着朝王昭晞走过来,步伐妩媚妖娆,婀娜多姿“呦……好俊俏的小哥。”说着还有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手如柔荑,指如青葱,“听说你找我?”
王昭晞顿时被吓得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说:“姐…姐…您…这里还缺小二吗?”她视线下垂,不敢看掌柜的脸。
女子放开王昭晞的下巴,后退一步,双手抱胸,上上下下的审视一圈,“就你这小身板,能做什么?”
“老板…我叫王昭晞,我…我…什么都能做!迎客,扫地,抹桌子,切菜…”她摸着自己发红的脸蛋回答道。
“我这儿不缺人。”老板娘看眼她怀里的毛毛,毫不犹豫的拒绝。
“可是我看您这生意好,只有一个店小二肯定忙不过来,我工钱要的少,管我吃住就行。”进酒楼之前王昭晞仔细的观察过,这个酒楼是仙宁镇生意最好的酒楼。
“这是我的好伙伴毛毛,他很乖的,我干活儿的时候他就在房间里,绝不捣乱。”王昭晞抱起毛毛,递到老板面前。
听懂王昭晞的话,毛毛边点头边摇尾巴,好像在说:“收下我们吧,你绝对不会吃亏的。”
“你小子有点儿眼力见儿,宠物也有点儿意思。”掌柜考虑一会儿:“要在我着儿做活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工钱是没有的。”
“谢谢老板,我一定好好干活儿!”王昭晞高兴的笑起来,五官明艳,生动。
“臭小子,过来,带他去后院放好包袱,就过来干活儿。”说完掌柜就头也不回的上楼。
“掌柜的居然会招人,难道是因为你长的好看。”店小二有些疑惑地说。
“可能是因为我不要工钱?”王昭晞有些害羞的跟在店小二后面。
通过和店小二的聊天,王昭晞知道店小二叫管四,土生土长的仙宁镇人。老板叫西门花,是20年前来到仙宁镇的,据说是寡妇,丈夫死了婆家容不下他,就逃到仙宁镇,在这里开了这家酒楼。酒楼里除了老板娘和店小二,还有1个厨师和洗碗工,厨师叫许广,洗碗工是许广的夫人,许大娘。
管四把王昭晞带到后院的厢房里,说是厢房,其实就是堆放杂物的库房。房间里全是灰尘,把王昭晞和毛毛呛的直打喷嚏。虽然环境不好,但是她还是很满足,总比睡马棚好。她把毛毛放在地上,开始收拾屋子,没一会儿房间就变得整洁干净。
抱起毛毛软乎乎的身体蹭了蹭:“毛毛,这就是我们暂时落脚的地方,你好好呆在这里不要乱跑。”
毛毛也蹭蹭王昭晞的脸颊说:“我乖,我乖。”
这两年她和毛毛经常通过意识对话,但是毛毛的还是只能表达一些简单的词语。
叮嘱好毛毛,她就回到前厅开始做店小二的工作,她手脚麻利勤快,没过多久,就成为酒楼最受欢迎的小二。
王昭晞每天像个陀螺一样被掌柜西门花指挥的团团转,随着时间的推移,离仙门打开的时间还有半年,仙宁镇上的人越来越多,酒楼的生意也越来越好。
“昭晞,快吃点儿东西,现在客人越来越多,你忙坏了吧。”许广看着累的满头大汗的王昭晞,从蒸笼里拿出个大大的包子就递给他。
她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接过包子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边吃边说。“谢谢许大叔,我好饿。许大叔再给我几个包子,我给管四哥拿去。”
“好勒!你们放心吃,掌柜的就是豆子嘴豆腐心,多吃点儿,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儿。”许广拿盘子给王小丫装几个包子。
在酒楼干活已经有半年,王昭晞非常满意,要说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大概就是掌柜西门花是真的抠。每顿饭除了包子咸菜就是馒头咸菜。
有一次吃饭,看着毛毛一口一个大包子,一顿吃掉5个大包子,脸比墨汁还黑,差点儿把她们赶出去。她保证自己会多干活儿,少吃饭,才避免睡大街的命运。
好在毛毛是个乖巧的,平时最喜欢呆在厨房,许广炒菜的时候就蹲在一旁甩着小尾巴,可怜兮兮的盯着许广,总能讨到些吃的,其实毛毛过得比她还滋润。
等王昭晞端着包子走到大厅的时候,发现有2个人快打起来,一个身穿紫色丝绸长袍,长袍上绣有金丝线,看起来非常华丽,但是面容狰狞。另一个身穿白色云锦长衫,长相斯文,腰间挂一把剑,看起来像个谦谦君子。
紫色长袍的男子盛气凌人说:“白逸风,就凭你也配来仙宁镇?”
白色衣服的男子不甘示弱的说:“现在说大话有什么用?仙门打开的时候见真章!”
两人之间的口水战眼看就要转为实战,管四在一旁急的团团转。
来了这么久,第一次看到有人不要命的在西门花的酒楼里闹事,她可是听说过西门花的丰功伟绩,西门花拿着菜刀把一个在酒楼里闹事的地痞追好几条街,还把说她勾引自己男人的泼妇打的鼻青脸肿。
王昭晞赶紧放下盘子,跑到管四的旁边:“两位客官,如果小店有什么招待不周地方,还请谅解,有什么问题咱们坐下说。”
管四着急的拉了拉王昭晞:“快去找掌柜的回来,晚了怕真打起来。”
看着快要打起来的2个人,王昭晞不太放心的说:“我走了你没有问题吗?”
“是吗?我现在就要让你知道,你只配给我提鞋!”紫衣男子说着就挥舞拳头砸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也不是好惹的,手放在剑柄上,随时都有可能拔剑。两个人眼看就要打成一团,王昭晞赶紧走到两人中间,一只手抓住一个拳头,另一手按住白衣男子拔剑的手。好在王昭晞在镖局做活儿的时候,学过一招半式,这一招一下子制住两个人。
“臭小子,少管闲事!”紫色男子咬牙切齿大声的说。
“两位客官,要打架请出去打。也不看看我们这儿是什么地方,也敢撒野!”王昭晞放开两人,拍拍手,挺直胸膛,冷沉着一张脸,气势汹汹的说。打架最不能输的就是阵,王昭晞眼神犀利的扫一眼2个人。
“2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孩,不觉得丢脸吗?”只见一个身高六尺、身着墨色劲装的男子大步流星的走进酒楼。
“这是我与白逸风的矛盾,其余人滚开!”紫色男子横眉瞪目的说。
看着墨色男子走过来,周围看热闹的人赶紧让开一条路,“你在其他地方闹事我不管,但是今天既然被我看见,要想在我眼前闹事,先问问我的拳头答不答应!”墨色男子握紧拳头,对着紫色男子斩钉截铁的说。“我宁嵁已经很久没有给人切磋,拳头有点儿痒。”
“你是宁嵁?”紫色男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说:“这次就放过你,下次不一定有这样的运气。”甩甩袖子气冲冲的离开酒楼。
“谁在这儿闹事?也不打听打听,我西门花是什么人。”一个妩媚的声音传来,是掌柜!
王昭晞顿时松一口气,但是腰板还是挺的直直的。
“在下白逸飞,那位是我远房表哥,我表哥向来看我不顺眼,刚才多谢兄台解围。”白衣男子抱拳对宁嵁说。
宁嵁不在意的抱抱拳说:“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说完还使劲儿的拍拍白逸风的肩膀,毫无准备的白逸风一个踉跄,好在反应快,及时稳住身体。
“在下先告辞,有缘再聚。”白逸风干笑着说。
“吓走老娘的客人,就想这样一走了之?”西门花黑着脸走进酒楼,没想到自己离开会儿,就有人敢在酒楼闹事。
白逸风有些过意不去,拱手作揖对西门花说:“西门掌柜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
“一句不好意思就完了吗?赔钱!”西门花黑着脸走到柜台面前,拿出算盘噼里啪啦开始算起来:“一共20两银子。”
白逸风很干脆的付钱,西门花的脸色稍微好点儿。
“小兄弟,我叫宁嵁,交个朋友吧。”宁嵁朝王昭晞抱拳说。
“我叫王昭晞,是这家店的店小二。”还不等她说完,西门花就打断两人的对话,“臭小子,还不快去干活儿,没到门口很多客人吗?”
“是,是!我马上去干活。兄台,下回再聊。”王昭晞边说边跑到酒楼门口招呼客人。“客官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