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雨季,老天催的急,雨点滴滴答答像是在催命……
青禾一中高一(24)班里,亦宸发愣的看向窗外。
教室里燥热难耐,亦宸的前桌张千俞闲着没事转过头来找亦宸说话。
“亦宸、亦宸……”张千俞小声嘀咕着。
亦宸发着愣,没听见张千俞说什么。
张千俞见亦宸不理他,刚要上手就被正在讲课的李老师抓了个正着。一块黑板擦正中张千俞的下怀,张千俞吓得慌了神,立马怂得转过头来将书挡在脸上。
发愣的亦宸也吓了一跳,立马回过神来。
“张千俞,你闲出屁了是不?上课不认真就算了,还想说话,你有能耐你上来”。李老师指着张千俞骂到。
这一骂,死气沉沉的24班哄然大笑,亦宸也认不住了,但又不敢笑,只好将书立了起来。
李老师又骂到:
“亦宸,你还好意思笑,上课不听,在哪发呆。怎么?教室外面有钱啊。你俩给我出去,外边凉快。”
张千俞挨不了骂,拿着书就溜了出去。亦宸不想吃眼前亏,也灰溜溜的拿着书出去了……
来到教室外,亦宸立马憋不住笑了出来,但还是不敢出声。
亦宸笑着说到:
“千俞你个猪脑子,闲着没事你惹李千岁干嘛,不想活了?”
张千俞:你还好意思笑,你不也出来了吗!还好意思说我。
亦宸看着张千俞那个怂样,又憋不住笑出了声……
张千俞一脚往亦宸屁股踢去,说到:“还笑,我有事跟你说。”
亦宸笑着回到:
“有什么……事,你说,我在听。”
张千俞:老街小酒馆那边新开了家台球室,下了晚自习咱俩过去打两把过过瘾怎么样,反正叔叔阿姨不在家,没人管你。
亦宸一听有台球室,一下来了兴趣。
“真的?”
张千俞:“我还骗你不成,去不去快说。”
亦宸:“那当然去了”
“那可说好了,下了晚自习,10点我在小桥那等你。”
亦宸点了点头。
……
下了课,亦宸立马回了家,刚到楼下,一股火药味就在楼梯口蔓延开来……
亦宸看见家里的灯亮着,就知道今晚打台球没戏了。
来到家门口,亦宸突然觉得不对劲,屋里很“热闹”不用猜亦宸就知道爸妈又在吵架了。亦宸一把推开了家门。亦宸爸妈见儿子回来,立刻没了声。
亦宸妈妈:儿子,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啊,我和你爸刚回来,冰箱里有宵夜……
亦宸低着头,没说什么就回房间去了。
没一会儿,亦宸爸妈又吵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借的十万块钱”
“我借钱还要向你汇报才行?”
“钱不是你赚的,你当然不心疼”
“是你一个人赚的,都是你一个人赚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
亦宸在房间里努力不想听见他们的吵架声,但是这个声音发了魔似的往他耳朵里跑。
亦宸踹了门,走出房间,大声说到:
“你们有完没完,吵了那么多年你们烦不烦,大姐都不愿意回家过年了,你们满意了。你们要过不下去,赶快离婚!”。
亦宸第一次在爸妈面说这样的话,以前是不敢,现在呢,说难听点算是被逼无奈吧。
“你们吵,我让你们吵个够”。说完,亦宸摔门而去。
亦宸出了家门,心里委屈不知道跟谁说,就去赴了和张千俞的约定,只是他现在没了任何兴趣去打台球,只想找个人说说话。
……
张千俞拿着伞在小桥等了半个多小时,不见亦宸人影,嘴巴嘀咕到:“这该死的亦宸,也太不是哥们了放我鸽子,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这,你不去,我自己去”。
张千俞正打算自己去玩,不等了,明天再去找亦宸算账。突然,亦宸就淋着雨过来了。
张千俞本来还想骂亦宸一顿,见亦宸板着脸,还不打伞就没了那念头,火气也一下子没了。他赶忙上前去,一看亦宸这脸色就知道亦叔叔和王阿姨又吵架了。
张千俞小声问到:亦宸,叔叔阿姨不是不在家吗?怎么又吵起来了。
“千俞,我不想去打台球了,没心情,改天吧”
“这雨下得我也不想去了”
“你陪我去喝点酒怎么样”
张千俞听到亦宸想喝酒,吓了一跳,自己和亦宸认识那么多年,就没看到亦宸喝过酒。
“亦宸,你饶了我吧……我不敢”
没等张千俞说完,亦宸就说到:
“咱俩都十七了,怕什么,是不是兄弟?是就跟我走……”
“可是,现在咱俩上哪找酒喝去啊”。
“小酒馆”
“可是,小酒馆是上官姐开的,我俩大晚上过去,万一上官姐告状,明天还不得大卸八块。”
“怕什么,上官姐对我俩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会告咱俩状的”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
说完亦宸一把抢过张千俞手里的伞,往小酒馆方向去了,张千俞没办法,只好跟着。
小酒馆在青禾县老街后面,是一个叫上官简一的外地姑娘开的,人长得漂亮,心地也好。在青禾县也算得上小有名气,平时上官对他俩好,每次去都能吃上店里的招牌菜,却花不上几个钱。
二人打着伞来到老街,但是迟迟不敢去小酒馆,亦宸虽然心里郁闷,但是大晚上去确实有些心有余悸,张千俞就更不用说,万一他爸妈知道他大晚上跑出来喝酒,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张千俞:“亦宸,要不咱俩回去吧,说不定叔叔阿姨不吵了呢!”
“你怕什么,上官姐不会告状的,你放心”
“你不也在这站着不敢去嘛?你退一步,咱俩回去吧”
亦宸没听,硬着头皮拉上张千俞就来到了小酒馆门口。雨越下越大,雨点使劲的敲击着这个小小的县城。虽然下着雨,青禾县却是热得很,没一点凉意。
小酒馆不大,屋里七张桌子,外面三张。
二人来到小酒馆门口,门口坐着三个大汉,光着膀之,还有纹身,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屋里坐着两男两女,像是情侣。
一位大汉突然说到:“老板娘,我们的鸡爪好了没啊,酒都快喝完了。”
“马上好,马上好”
这清脆好听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上官简一,小酒馆的老板娘,青禾县有名的美女。
不一会儿,上官简一就端出一盘鸡爪,往哪三位大汉桌上送去。
“不好意思各位,雨太大了,后厨下水道堵了,让你们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上官简一客客气气地说到。
“老板娘,我看这雨那么大,你也没什么生意,要不陪我们喝一杯?”
上官简一一听就知道没好事,果断拒绝了。
“不好意思,今天店里有点忙,没时间陪各位,改天我请客。”
“我看,择日不如撞日。”
“对啊,就今天老板娘赏个脸呗。”
“今天真的有事!不好意思。”
……
见上官简一不愿意,其中一位大汉抓住了上官简一的胳膊,准备强留。
亦宸和张千俞全都看在眼里,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亦宸拉了了张千俞的衣角,张千俞立刻懂了亦宸的意思,他也正有此意。二人随即冲了上去,一把将上官简一,亦宸站在三位大汉前,张千俞挡在上官姐前面,俩人一米七九的个子一下起了作用。
张千俞大骂到:
“三位叔叔,现在是法治社会,请注意你们的行为”
“那来的小子,毛都没长齐,敢教训老子!”
说完,三位大汉站起身来,挥手向亦宸和张千俞的脸上打去。张千俞眼快躲了过去,亦宸可就没那么幸运,眼看那拳头在亦宸眼里越来越大,亦宸知道躲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