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上坐”,客栈店主,小二躬身行礼道。
“公子?哪门子公?这九尾狐族的生意都做到朔方郡来了?还真是家大业大!”涂药师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块鸡腿笑道。
家族侍从乖巧听话,行事做派全为衬托九尾男狐的公子气派,九尾男狐从不在这行人眼中,这次秦辞等人穷困潦倒,身陷窘境,九尾男狐恰有大好的机会展示他贵族公子的魅力。
“免了,免了,不必拘束,这满桌的志士道客是本公子的朋友,好酒好菜只管上来,花的银子一文不计,要贴的要补的全算在我的头上。”九尾男狐一把金丝玉折扇,坠点清奇的芊芊骨,气象宏宇,仪貌堂堂。
“原来如此,公子的朋友切不可怠慢,恕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之罪。”客栈店主躬身行礼,急忙道歉求饶,不敢大声。
涂药师看九尾男狐说话有几两重,借着九尾男狐的势头,痛饮好酒,品尝美味佳肴只是他一句话的事儿,有这狂放的机会,哪里还用得着拘束。
“无妨无妨......我等是豪放粗狂之人,泰山不泰山的不重要,只是住店期间,你店里的美酒佳肴不怠慢就行。”涂药师豪迈大笑几声说道。
九尾男狐昂首阔步,摇开折扇,翩翩信步而来,躬身说道;“定当,定当,涂师叔嗜好美酒佳肴,不管我在不在,店里的美酒随便您喝,佳肴随便您吃。”
涂药师听罢此话,心中大喜,走到九尾男狐身边说道:“懂事,懂事!我就喜欢你这样懂事的,阔绰的翩翩公子。”
眼看着涂药师被九尾男狐的金钱铜臭收买,池昭急切上前拉着涂药师笑声说道:“师叔,你怎么能见异思迁呢?这么快就被九尾男狐的铜臭熏晕过去!”
涂药师听罢大笑道:“小昭儿古灵精怪,这就责怪起师叔来了!食酒肉,足饭饱乃是人之常情,初来在这边塞混,有个阔绰无脑的公子做靠山,那也是值得的嘛!我这不是也害怕饿着你的小肚子嘛!你不好意思花那九尾男狐的银钱,我来帮你,保证花得值!”
池昭听涂药师一席话,摸了摸腰间钱囊,微微低头,不再作声。长途跋涉在风沙之中,在这朔方蓝城子之中能如此豪气地放开吃喝,住这上好的客栈,着实不易。
看九尾男狐得意洋洋那样子,彦道朴心中滋味实在难受。
“道朴兄,你也放心在这儿住,无需跟我客气,自家客栈,随便一点!”九尾男狐摇着折扇,故意走到彦道朴身前显摆道。
彦道朴着实不稀罕这等诱惑,只听见九尾男狐话中“你也”二字,觉得脑门冲热一怒,说道:“什么叫做‘你也’,自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吗?你在玉林三清洞住的大殿可比你这偏远的大漠客栈好得多,你何时谢过我一句呀?就你这破客栈,我还懒得住。”
彦道朴看不惯九尾男狐惺惺作态,双手抱在胸前,无视九尾男狐的举动。
朔方郡形势不明,但落脚之时,秦辞就感应到暗中隐藏的杀机,看九尾男狐的排场,秦辞料想九尾狐族在朔方郡定有得力的明暗势力,若是借助九尾男狐之便,摸清朔方郡的形势,对秦辞众人来说,能大大减轻暗中隐藏的危机。
“想不到你这九尾巴狐狸还挺神气的,还挺有钱有势的。”令天起身离开饭桌说道。
“令天小兄弟过奖了,在下不叫九尾巴狐狸,在下九尾狐族大公子风慕义!”九尾男狐笑着回道,完全不在意令天的轻蔑之语。
“风慕义?听起来还是娘里娘气的!”令天摇头笑道。
秦辞无心众人的口舌之争,心内觉察风慕义的钱势大有用处,说道:“慕义兄有意款待诸位志士道友,秦辞在这里先谢过了,往后的日子多有打扰,还望慕义兄见谅。”
秦辞向来谦逊有道,风慕义听他此言,躬身回道:“秦先生客气了!”
“好好好......既然大家已经说和,那就放开了吃喝吧!光是盯着酒菜流口水,实在是浪费了!”涂药师笑着说道。
秦辞等人吃喝起来,兴致高涨,只幽阳和青衣二人话语鲜少,饭食也少,两人总是背对背,双手抱在胸前,互不理会。
“青衣姑娘,吃菜吧!”秦辞挽袖为青衣夹菜。
看秦辞殷勤夹菜,青衣目光忽如利剑,神情震怒。
秦辞察觉氛围一样,不觉脊背一凉,赶紧为幽阳夹菜道:“幽阳姑娘,你也快吃吧!”
秦辞夹菜相劝,二人反倒针锋相对起来,你死死盯着我,我死死盯着你,两人锋利的目光开始对决。
看秦辞坐在二人中间,快要僵持不住。彦道朴开口劝道:“吃菜吃菜,秦辞兄我敬你一杯,也敬二位姑娘。”
彦道朴端起酒杯,仰头喝尽,秦辞痛杯对饮,也一口喝尽杯中酒。青衣和幽阳不好拒绝彦道朴,无奈之下也端起酒杯痛饮而尽。
“好好好,赶快吃吧!”彦道朴招呼青衣和幽阳道。
二人脸色和悦,拿起筷子夹菜,怎料一夹菜就你夹着我的筷子,我夹着你的筷子,互不相让。二人心中不快,却不好指明。
幽阳故意丢下筷子,转身站到旁侧,看幽阳怒气冲冲,神色难平。
风慕义笑着说道:“莫气莫气,幽阳姑娘,不如慕义为你安排上好的厢房,叫厨房特地为你炒几个菜吧!”
风慕义招呼小二送幽阳上楼,交代店主炒几个好菜送去。
“厢房可以,酒菜免了吧!没心情吃!”幽阳面色冷漠,声音低沉,像冰一样。
“哦!好好好……按幽阳姑娘说的办。”风慕义使唤小二道。
“好勒!公子!”店小二回道。
幽阳无心与青衣同桌吃饭,愤然上楼去。青衣见她走了,假装不在乎地低头吃饭,不作声。
涂药师看秦辞面露难色,不觉大笑起来,端起酒杯敬秦辞言道:“秦公子,你真是好福气!”
“涂师叔莫要笑话后生,没有的事,没有的事!”秦辞回敬涂药师后,一饮而尽,脸上泛红。
青衣微露羞涩,却不言语,只听秦辞说罢。看秦辞羞得脸红,一时间众人说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