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转而离去,刚走出齐道明的视线,达献章从天而降,拦截了青衣的去路。
“青衣,何去?”八荒飞瀑之下的长渊深邃,达献章看青衣的眼神更加深不可测。
“与你何干?”青衣看了一眼曾朝夕相伴的八荒飞瀑,眼里却没有达献章的存在,达献章这几个字在青衣眼中,或许本不值一钱。
“与我何干?若是无关,那便罢了,偏偏有关。”达献章眼底尽是无尽荒凉和怨恨,言语之中道明往事难忘,若有历历在目之感。
“我见着光日不久,眼里只想看看这干净的山川,不想看见有些不干净的东西,还请您这尊贵之躯能靠边一点,不然还真是碍眼得很!”青衣拂袖遮阳,望了望天空远处,眼神尽力避开达献章。
“你还是那样,没有一句话不是击垮别人,排斥别人,试问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得到了什么呢?不一样被我封在这铁树下,暗无天日地度日。”达献章看那铁树,竟然已经开花。
当年青衣被问罪擒拿,彦程峰与达献章奉命捉拿青衣,将其镇压于铁树之下。领命行事是三清洞弟子职责所在,但是彦程峰最后却心软了,拼死要放了孽龙。
“达献章,你表面装作仁义道德,被后生小辈尊称一声师尊,敢问你哪一点又配得上师尊二字,论德行你不配为师,论道行你不配为尊。道家之伦常,我看你是一点也没参透的,何以为尊呢?”
青衣不屑达献章的假仁假义,伸着手指头一顿讽刺臭骂,全当做是见面礼。
“我有没有参透道家伦常,无需你说,今日我就是要再次收了你,看你往何处躲,往何处逃?”达献章弹指之间,变脸无情,拔剑而起,飞天而下,每一剑都直入要害,剑剑想要夺人性命。
青衣有伤在身,不宜同达献章相斗,镇压铁树之下多年,青衣修为尽损。达献章在三清洞潜心修炼,虽未得尽真法,但修为精进,高深莫测。
“达献章,你确信今日斩杀我?索我之命,擒我之身?”青衣躲过达献章一剑又一剑,险些再次重伤。
“孽畜,多年前本该将你斩杀,今日取你性命,本是应该。”
达献章没准备放过青衣,飞天直入数剑,要夺青衣性命。无奈之下,青衣只得化身为龙,用龙爪一抓,达献章的半脸被抓出血痕。
“达献章,今日你想取走我性命,无非害怕我说出多年的秘密,但你也权衡一下,若是我死了,你想得到的地图,就随我而去,永远葬身。”
孽龙的利爪一把踢落达献章手中的剑,转而化身为人形。
达献章想到地图之事,手就发软,莫说斩杀青衣,伤她之事亦考虑一番。
“青衣,这么多年了,你还打算藏着掖着吗?”达献章忽然性情大变,掐住青衣的脖子。
“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枉尊为师!”青衣被掐得满脸涨红。
白沙殿不见青衣影子,已开始四处搜寻。翻找几遍前殿后殿,没一处有青衣的影子,秦辞唯一还能找到的地方,就是八荒飞瀑。
叫好了彦道朴,赤鴳令天几个,秦辞领头向八荒飞瀑寻去。
见青衣果然在八荒飞瀑之下,正被达献章掐着脖子陷害,秦辞忍不住立马动手,手握羊角卦,擎天一掷,炸开天光,破开达献章掐青衣脖子的双手。
“达献章,你这是何意?”秦辞质问道。
“秦辞?你又来搅和?这青衣不是良民,身子是孽龙化身成形的,你今日护着她,莫非要助纣为孽,祸害人间!”达献章仗剑质问秦辞。
“青衣是孽龙不假,但请问达师尊,孽龙为何必死,有何必死之处?”秦辞想要护住青衣,句句为青衣辩驳。
青衣站在秦辞身后,达献章见秦辞带的人多,没有大打出手之意。
“为何必死?哼!方圆几处的村民惨被屠杀,几乎死绝,你问问那孽龙,与她有没有关系,就算不是她直接所为,也是引出祸端,她若不除,这世上岂不是多了祸害生民的孽畜!”达献章义愤填膺,一副伸张正义的样子,脸上尽是大义的神情。
“既然没有证据,说明一切皆是孽龙所致,那就请达师尊不要错杀!”秦辞告辞了达献章就想领青衣走,岂料达献章根本不准,仗剑而起,飞天直下。
彦道朴看达献章像是杀死秦辞之意,出手凌厉,忍不住出剑挡了过去。
“道朴!你这是为何?”达献章不敢相信彦道朴竟为了秦辞与他反目成仇。
“师尊,我不是有意的,请您放过秦辞吧!此事另有隐情,待道朴查明,定会禀明师尊。”彦道朴陷入两难,不知如何选择,他只能听凭内心的感觉判断。
“道朴!今日你若执意护着那孽畜,便是与我三清洞为敌,就是背叛师门,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擒拿孽龙跟我回去,要么就是背师忘祖,背叛师门,我三清洞将不再认你这个徒弟。”达献章针锋相对,不肯低头。
“师尊!”彦道朴心急火燎,来去两难。
“道朴,我尊重你的选择,无论你怎么选,你都是我兄弟。”秦辞紧紧拽着彦道朴的手臂,神情坚定。
看着秦辞的从容镇定,彦道朴坚定了选择,转身对达献章说道:“师尊,请恕道朴不从之罪,神女有令,我等要跟从秦辞寻找三辰旂旗,既然如此,我还得听从秦辞的,请师尊体谅。”
彦道朴坚持站在秦辞一边,达献章无话可说,只得拔剑出鞘,刀剑之下定输赢。
达献章一人对战彦道朴,令天,两边势力不相上下,齐道明旁观局势,终于忍不住冲出来,帮着达献章对付彦道朴,令天二人。
“道明师兄,请你看在往日情分,劝劝师尊,斩杀孽龙之事本就不妥,村民被屠杀也是疑点重重!”彦道朴与齐道明对剑时,急言道。
“道朴,你已背叛师门,从今往后,你我就是敌人。”齐道明回道。
看达献章与齐道明合镇而上,彦道朴令天二人已是敌不过了,无奈之下,彦道朴掏出牛角卦,擎天而掷,卦面摔开,锋利的天光刺眼。彦道朴带着众人乘机逃走。
达献章不甘心,追了上去。一路追踪,竟未能捉住彦道朴。
只在半路遇见了前来找彦道朴的池昭,达献章心思一转,示意齐道明抓住池昭。
池昭看达献章杀死腾腾,凶险恶象,又见齐道明不问何事,便要拔剑相向,见此状不对劲,池昭拔腿就跑。
齐道明遵从师命不肯罢手,利剑在泥土上划一路的口子,像是刺人之后的口子一般。
“喂,我可是妖族公主啊!不可错杀的!”池昭边跑边求饶道。
齐道明不管池昭是何身份,只管捉拿她。
“你……别想不开啊!别舞刀弄剑的,你要是抓我走,我就投降,你要是杀我,那妖族帝妖,妖后可不会放过你的,你可死定了,你全家都死定了!”池昭被齐道明吓得绊倒在地。
齐道明二话不说,仗剑直下,一剑就要夺池昭的命,池昭惊吓过度,自以为要命丧黄泉去,谁料一个黑影闪过,夺过齐道明手中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