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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街巷过隙

时年,上官澄云战亡,蕊宫和铃携智兮住谓天城,妖族帝妖,妖后携幼女池昭来访。

蕊宫和铃驻扎谓天城,已为皇权之下,第二大权势。有此两方势力守卫皇城,长安之气,繁荣昌盛。

长安街头,融融繁华,气象荣昌。小贩街摊,遍地皆是。帝妖之女池昭,轻寻漫步,寻趣街头。

“有臊子汤面一碗。”

“老板,来一碗尝尝。”

长安街头,各色小吃,摆满犄角旮旯,长安富裕,做小生意的摊贩大都勤俭节约,得来的小摊小贩之才,足以回乡度生。

寻过几尺巷,路过几百摊户,池昭抱肚而叹,实在是撑不下所有美食,只得解馋至此。

街巷有摊,不必只卖吃食,有木偶趣玩,有卖唱卖艺者,气象万千,各自生辉。

最有那卖艺者,功夫深厚,寻长街一条,翻着筋斗,似飞天踏云之气,又有铜锣敲打,响亮闹热,翻过筋斗又来唱戏,唱戏过,又来说书,这班子够功夫,身压百技而超群。

“好……好……”

那帝妖之女,拍手叫好,玩得热闹,自个也跟着热闹欢呼雀跃。激动之时,掏出几定银子,大方出手。卖艺者见姑娘大方,热情谢过,表演更加卖力。

夜有繁华,长安皇城不夜,筑有灯市,那帝妖之女寻灯市去,果然灯市那边透亮,站在河岸对望,河水映灯通明。

走过河岸小桥,喜出望外,对面的街市上猜灯谜者多,靓男俊女放桃花灯许愿。

走来夜市瞧瞧,果真有奇貌之灯,一盏是鱼,一盏是象,一盏是莲花,一盏是虎头,真是各有各的不同。

灯市有表演鲤鱼跃龙门的把戏,从头到尾约有三十余人,鲤鱼灯由纸糊后上彩,内编有竹骨竹枝,支撑鲤鱼之形,灯笼下是一根摩挲的竹枝,糊上鲤鱼纹,将灯笼高高举起。排头者最前,到鲤鱼跃龙门时喷火,弯弯曲曲的鲤鱼灯笼排开去,如游鱼戏水,化朽木纸墨为无限神奇。

“好好好……”

池昭拍手称快,欢呼跳跃,不慎撞见一清衣玉面的公子。这公子天生有狐媚之眼,谈笑之间,蹙眉生媚,双眼迷离。池昭见了说不上来好感或是不快,总之不理。

那玉面公子爱持一折扇,急时扇风几下,乐时排开扇风几下,恰如其分,忧时也排开折扇来摇曳生风,说那把折扇通其心晓其意,不为过。

“姑娘……”

那玉面公子乃狐族继承者风慕义,喜爱四处云游,落落潇洒,爱自由者,不爱美人。

而今日之夜,华灯初上,流水小桥过隙,街市如此繁华,见眼前姑娘,清气俏秀,水灵可爱。如缓缓流去之春水,荡漾进人心。

那玉面公子狠狠摇开折扇,紧张时吐词不清,直摇着手里扇柄,透过缕缕清风来表现心意。

“公子可爱看这鲤鱼跃龙门?若是不爱,请靠边去。”

好一句“请靠边去”,个性张扬,略带嚣张,那玉面公子偷笑了,又挤上去,跟着池昭。

“哪里来的不正经公子!”

为逃脱那玉面公子,池昭溜烟儿跑人。

“喂!姑娘,你倒是留个姓名,他日相遇也好称呼!”

抬眼遥望,伸手挽留,被拒绝仍击不退心中热情,风慕义快步追去,却听到那姑娘喃喃笑道:“后会无期!”

一眼望去,那背影傲慢而决绝。

摇开折扇,那玉面狐眼的公子风慕义,只剩惋惜一叹。

再说长安街头,少有露面的是仙女姐姐蕊宫智兮,其貌人间难寻,其性如暖风四月,又如冬雪冰霜。喜爱弹琴吹箫,大多寂寞。

谓天城内,筑有小居供其闲来优雅,品茶赏花,若有余闲,也去街市逛逛,但街头巷尾太过热闹,有时吆喝声噪杂,不合心意,遂难看到她的影子。

夜阶甚凉,蕊宫智兮在小轩抚琴,有一玉兔跑来,跳来跳去,鼻尖裂开,嗅了嗅,有清草之味儿诱惑,就以齿为刀,割来嚼食。

看那玉兔鼻翼两旁几根胡须,蕊宫智兮忍不住扯了几下,觉得它甚是可爱,双手擒拿,抱入怀中。

“兔儿,你可是迷了路?”

这突然出现的玉兔,让蕊宫智兮想起澄云山那三只宠兽,因而伸手抚摸,又用额头摩挲那玉兔之额。这玉兔甚妙,躺在蕊宫智兮怀里,蜷缩乖巧,又不动弹,任凭抚摸。

蕊宫智兮距离蕊宫和铃的宫殿较远,步伐数时,寻寻而去。宫廷里的花园有奇花异石,仙修芳草,玉树后庭,泉池假山袅绕有仙雾,阴天时再裹上层云,廷殿仙气满溢,时常有人羡慕。

“仙子做甚?如此寂寞!”

那玉兔嚼食青草,却又说出几句话来,蕊宫智兮喜笑颜开,心情大悦。原来此兔不是俗物,竟是会说话的灵兔,瞧那玉兔有灵性,更是惹人喜爱,蕊宫智兮爱不释手,抚摸绒毛,紧抱于怀。

“这宫殿廷宇,本是铜墙铁壁,哪有温暖可寻,说是寂寞,不如说是寡欢,不过有你来,这里寡欢今日可破。”

蕊宫智兮举起那玉兔,在脸上磨蹭,如获至宝。平日蕊宫和铃忙于政务,鲜少来蕊宫智兮的小居。每次前来,都是匆匆忙忙。蕊宫智兮习惯殷切期望,惯以失落,只当蕊宫和铃无事时,前来解乏。

清清露影,浊浊雾深,日复一日的循环,倒是简化了生活的繁累,几处有雅趣的地方,都重复得没了滋味。

时而,蕊宫和铃来小居走走,母女生分,不知言何。

“智兮,今日怎得玉兔赏玩?”

蕊宫和铃今日得空,遂来小居走走,见蕊宫智兮抱兔嬉笑,心中同悦。蕊宫智兮与蕊宫和铃见面生分,问安之后便是沉默。

月辉露重,寒气凝练,有几重霜露浸湿了石台玉桌,蕊宫和铃被露气打湿衣裳,寒湿之气重,言语几句,趁露气还未渐徐来开,便转身走了。

临背而望,身影急切,情意未深,又急着往回赶,千言万语留着,蕊宫智兮只能对怀中玉兔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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