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叶晴柔有了身孕,林沭辰更是将她捧在手心,一刻也不放松。见她孕吐频繁,便在她的小院里另起灶台,专门叫人每日里变着花样的做一日三餐。又日日清早叫流萤去街上的福记茶点买了酸梅汤,给她饭前开胃。
“这一个月来胃口好了许多,吐得也少了。再这么吃下去,都要胖成球了。”
两个人在园子里散着步,叶晴柔摸着越发圆润的肚子,打趣道。
“这才两个月的身孕,哪里就胖了?再说,胖成球多方便,以后你想去哪,直接用滚的就好了!”
“林沐辰,你...”
正说笑着。流萤从侧门走了进来。
“少爷少奶奶,叶夫人来看你们了,现下正在大厅侯着。另外,酸梅汤也给您搁桌上了,我去小厨房一趟,叫她们今日多煮两个菜,待会留叶夫人在这吃个午饭。”
“行,我们这就过去,叫小厨房的人顺便给我备点辣酱,中午端了过来!”叶晴柔嘱咐道。
两人拉了手便往大厅方向走去。“月月的送钱回去,今日居然还找上门来了。”叶晴柔嘀咕着。
“怎么着也是你娘,听闻你有喜了,来探望一下你也未为不可,怎么就这么断定了她是来找你要钱的?”
“我这个娘,你是不了解她...”两人边说边走到了门口。
“啊....啊”叶晴柔被眼前突然的一幕吓得惊叫不已。
只见她的母亲温氏整个身子侧倒在地上,鼻子和脖颈周围都是鲜血。不远处,一把棱角沾了血的矮凳翻倒在地。
“母亲!”林沭辰一个跨步冲了过去,一把抱起温氏。
“娘!”叶晴柔腿软得移不动步子,扶着门踉踉跄跄地跑过去,擅抖着手擦拭着她那张血迹模糊的脸。
“汤...汤...汤里有毒!”温氏艰难睁开血迹斑斑的眼睛,看了叶晴柔一眼。用尽余力抬起右手,指向桌上的酸梅汤。只说完这一句话,手便垂落了下来。
“娘!娘!”叶晴柔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惊动了整个林家。
老太太,大夫人都闻讯赶了过来。大夫检查了尸体后,说温氏是被重物击中头部,胪内出血而亡,又拿了桌上的酸梅汤回家去试毒,只说明日再来林家公布结果。林沭辰叮嘱了他不要向外人透露林家家事之类的话,便勿勿送他离开了。
这边,林家一众下人见了温氏的惨状,吓得纷纷退壁三舍。只有叶晴柔抱着她母亲已经冰冷的身体不肯撒手。
“你母亲已经去了,现下查出真凶才是当务之急,让她安安稳稳的入土为安吧!你有孕在身,切不可伤心过度。”老太太抚着叶晴柔安慰道。
林沭辰也搂着伤心欲绝的叶晴柔,想扶她站起来,她却仍抱着她母亲不肯撒手。又见温氏虽早已没了呼吸,但一手仍握成拳头状,林沭辰便轻轻掰开了她的手掌。
掌心里居然有一颗粉色珍珠。
林沭辰将珍珠拿了放在掌心,仔细端详了一番,径直走到大夫人面前。大夫人见了这珠子,顿时吓得往后直接撞到了桌角上。
“母亲,我怎么记得你是有这么两串粉色珍珠手链的!专门托人从北海带的,独一无二的一对粉珠手链!”林沭辰冷冷问道。
“我,我.....我可不曾来过你这,你可别冤枉了好人!”大夫人哆嗦着嘴唇。
叶晴柔忽然起身疯了似的掀翻了大厅里所有的桌椅。在屋子的角落里,又有一颗粉红色的珍珠赫然入目。
“是你!给我的酸梅汤下了毒,被我母亲发现了,便用矮凳将她活活打死。她临死前拼命抓了你的手腕,你的手链便散开落了一地,你勿勿忙忙捡起落在起上的珠子,又因为过于仓促而遗落了这两颗。你!好狠的心!既想要了我腹中孩子的命,又如此残忍地杀了我母亲!”叶晴柔手里攒着珠子,一步步逼近大夫人。她眼里烧着的怒火,似乎立刻要将大夫人吞噬了。
“仅凭一颗珠子,就想定我的罪。”大夫人镇定下来,不仅不再退缩,反而快步迎上叶晴柔。
“我的一只手链一个月前便在花园里落失了!是不是被哪个别有用心的人捡了,嫁祸于我,我不能肯定。只是,我为何要如此大费周张的来害你和你的母亲?况且...我若是想对你们动心思。林沭辰还能平平安安长到现在?”大夫人冷笑着看着叶晴柔的眼睛,这份轻蔑与无所畏惧,让叶晴柔不寒而粟。
“你好大的胆子,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我告诉你,我孙子好好的,你便能在林家立足,他若有什么闪失,不管是不是你,我第一个吊了你扔去鱼塘。”老太太气得跺着拐杖骂道。
“林家是由老爷做主!老爷去了,便是我做主。当年老爷留下的遗书,白纸黑字的。难道写得不够清楚吗?林家的产业,只有我才能分配,你们今日以此事污陷于我,难道就不怕外人说你林沭辰急着夺权掌管家业,不惜强行捏造证据置我于死地!”大夫人直面林沭辰,气势汹汹的问道。
“你...你”老太太被气得捂了胸口说不上话。
“我不过是来瞧个热闹,既被溅了身污水,还得回家洗个舒心澡才痛快,菱蔓!我们走!”大夫人唤了她的丫环,镇定自若地走出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