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末的傍晚,教师办公室里正在讨论秋季运动会的事情。
“要说杜方圆这孩子确实聪明,这才一个星期吧,全班每个同学的名字都知道了,而且工作是相当可靠,就没有交给他的任务完成不了的。”白老师说道。
“您的意思是?”
“咱们学校每年运动会不是都有学生代表接受教育电视台采访的事情嘛?这种任务,我看没有人比杜方圆同学最合适的了。”
“嗯,杜方圆同学是不错,可是我的课代表也不错哦,形象上可是很出彩,去年还拿了全国少年儿童歌咏比赛的金奖。”音乐老师说道。
其他老师不插嘴,都默默听着。
“形象虽好,可是终归是要开口说话的呀,歌唱得再好,这毕竟是电视采访,对于12岁的孩子来说,讲话也是要有一定水准的,我看还是杜方圆好。”
“每年就说那么两句话,有什么难的?背下来就是。”
“那可不行,死记硬背和临场发挥能一样么?我觉得杜方圆这孩子行。”
语文老师给音乐老师使眼色,悄悄说:“你还不知道吗?人家是杜科长的儿子,白骨精嘴里的唐僧肉。”办公室便不再有争执。
杜方圆上了电视,还受到了校长的点名表扬,成为了全校的优秀学生。
“恭喜获奖啦!”放学后,徐浒对杜方圆谄媚道。从班里到车棚之间的距离,已经成了兄弟二人每天无人打扰的交流时间。
“哪里哪里,一个破口头表扬,不值一提。”
“话可不能这么说,刚来这么几天,全校都已经视你为榜样了!”徐浒继续捧道。
杜方圆心满意足地低头笑笑,转移了话题:“对了,那个程小同学,跟你什么关系?”
徐浒一惊,心想,程小是自己的马仔,莫非被他看出什么端倪?只淡淡地说:“没有,就是普通同学关系。”
“他人怎么样?”
“他人挺简单的,也直来直去,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哦。”杜方圆若有所思。
徐浒话不敢多说。
“他今天没带美术书,我这坏人当还是不当呢?”
“这——”徐浒灵机一动,只用了零点零一秒思考,瞎话不打草稿,编道:“我都不好意思说,那个,程小这人挺仗义的,是他把书给了我。”
“啊?那就是你没带书?”杜方圆问。
徐浒低着头嘿嘿笑道:“你不会把我告倒白老师那去吧?”
“当然不会,咱俩什么关系,再说,美术课它重要嘛?”杜方圆说。
“够意思,走,我还有5块钱,学校北门有个卖地瓜干的,带你尝尝去!”
二人拿了一人一小袋地瓜干,又把自行车推到学校外的一条斜坡路的最高点,找个地方坐下,面前正好是一片建筑的楼顶和远处的斜阳。
“地瓜干真好吃。”杜方圆说。
“以后想吃就吃。”徐浒说。
“不跟你客气,”杜方圆吃了几口,又问道:“那个孟艾,你熟么?我看他自称全班老大什么的,挺狂啊。”
“是,傻大个儿,他爸是建筑工地的,他也有膀子力气。爱往网吧跑,他个儿大,人家也不看他身份证。这人学习成绩不咋地,每次考完试回来脸上准有个鞋印,之前我还看见过,他爸开家长会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儿骂他不争气。所以他第一讨厌学习好的,第二讨厌班干部。”
“为什么?”
“你想啊,他爸成天拿学习好的和班干部跟他比啊,他恨不得全天下都跟他一样,都考不及格,都调皮捣蛋,他爸也就不说他了。”
“哦。”
“怎么了?”徐浒想,孟艾这个人之前没少给自己添麻烦,应该挫挫他的锐气。在陷害杜方圆的事件里,徐浒也故意提到孟艾这个名字,杜方圆忽然提及此人,他正想听听杜方圆的想法。
“没事没事,吃地瓜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