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小白羞涩地捂着脸,在原地呆成了木鸡。
她伸出手来拍了拍自己的脸,好歹清醒过来,回到教室里。
“天啊!小白!那是陆知云啊!你跟他很熟?!”前座的小清激动地凑过来说。
“陆知云是什么人?”欧阳潇潇和丘小白一样疑惑。
“陆知云你们不知道吗?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走到哪里都是头顶自带光环、背后掀起巨浪的校园风云人物的陆知云啊!才刚开学没多久,他就屠榜了咱们学校论坛的话题榜,你们都没关注吗?”小清的同桌安安的五官错位,简直要从脸上掉出来了。
“是啊,他初中就是我们以前学校的校草,当时隔壁学校都时不时有一群女生放了学在校门口围堵他的,我还以为没有人不认识他呢。”小清回忆说,“他不但成绩优秀,而且音乐天赋超强,初中的时候就组建了一支乐队,他是乐队主唱兼吉他手,最厉害的是他还有原创的歌曲!每次学校有晚会或表演,他一出现,那些女生都快疯了,有一次直接把主席台上的校长挤得从座位上掉下来,你们说有多夸张吧!”
“哇,这么厉害。”丘小白觉得喉咙有点梗得慌。以陆知云那样的绝色,难怪那些女生会疯狂了。
“所以啊,他一来子衿中学,就当了学校艺术团团长,你们听过哪个高一新生一进来就被委以重任的吗?一般重点培养的对象,顶多也就是个副团长,足见学校的领导对他有多重视了……”安安感慨道。
“嗯,实力我没见过,长得倒真的是挺帅的——当然啦,没我家浩然哥哥帅。”欧阳潇潇客观地说,“老白,陆知云找你做什么啊?”
突然被点名,丘小白一愣,含糊道:“那个,没什么,他想让我报名参加歌手大赛而已啦。”她没敢说他路过听到她的狂吼这一段,觉得实在有点丢人。
“哇塞!小白!陆知云这么看好你啊!”小清和安安一副士别一刻、刮目相待的样子,上下打量起丘小白来。
安安:“他是觉得你有成为偶像派的潜力么?”
丘小白仔细回忆了一下陆知云的措辞,嘿嘿傻笑道:“他好像是看中了我的实力。”
欧阳潇潇一脸震撼:“这陆知云,人长得挺精神,耳朵是不是不太好使啊?”
清清像是没有听到丘小白的话,继续说:“是啊,小白,你本来长得就好看,拾掇拾掇,打扮打扮,必定很耀眼!这种舞台,基本全是看脸的!”
欧阳潇潇突然一下子来了精神:“老白老白,你快参加吧!听说参加一个秀,哪怕是学校级别的,整个人精神气质乃至衣着品味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我很想看你从丑小鸭变成白天鹅啊!!!”
“你说的什么话,谁是丑小鸭?嗯?”丘小白佯怒道。
“至少你的土味,真的需要经过时尚舞台的一番洗礼啊!”欧阳潇潇激动地捧脸。
“我哪里土了!我就是面朝黄土、身心淳朴好不好!”丘小白半开玩笑地辩白,她对外在仪表这种事情真是不太在意,对自我感觉超棒的嘻哈女孩老潇日常拿她取笑已经习惯了。
“你们知道吗,”安安突然神秘兮兮地说,“我听人说的,陆知云之所以音乐天赋这么高,是因为他还是音系法术的传人……”
“什么?!”欧阳潇潇腰杆挺得笔直,两眼瞪得浑圆,“这是真的么?我们学校里居然有一个野生的修真人士?!”
安安被吓了一跳,迟疑道:“听说而已啊,毕竟这些高人都不对我们凡人露出真面目的……”
“老白老白!歌手大赛你快点参加啊!不为你自己华丽转身绚烂蜕变,至少为了陆知云!快马上立刻跟他套近乎!”
丘小白挂了满头黑线。
说起来,欧阳潇潇除了对“浩然哥哥”有魔怔之外,对修真一类的事情也是跟中了邪似的,平日里,她一得空闲就会跟丘小白瞎聊:“老白啊,你难道不觉得这个索然乏味地运转着的世界背后,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存在么?我总觉得,我们是被那些规规矩矩的东西蒙蔽了双眼的……”
每当话题变得虚无缥缈,丘小白就会有不详的预感,便打断她:“老潇,你到底想说什么?”
欧阳潇潇两眼射出精光:“我想说,总有一天我能做自己的主,不再被我爸妈按头读书了,一定要找机会拜个山,我总觉得我身上没准藏着个天灵根呢,老白!”
果然不出所料。丘小白打击她道:“你这是修真小说看太多了吧。”她本来想劝她,还是规规矩矩的好,但她意识到这个论调跟老妈的“平凡幸福论”如此相似。
于是她便换了个安慰的口吻道:“老潇,我支持你。这个作为梦想,我觉得比嫁给浩然哥哥靠谱些。”
……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妈又提起启明山脚下二郎神庙二郎神跑了眼睛的事。
“……把邻里乡亲们吓得啊,那是到处人心惶惶!”老妈声情并茂地说,她讲起乡野八卦来总是有点过分投入的样子,“好在,下午的时候,他们说那第三只眼又找回来了,你猜怎么着?那眼睛好好地待在二郎神额头上,就跟没离开过一样!你说神奇不神奇!”老妈说着,大舒了一口气。“虚惊一场啊!”
丘小白见她心情大好,便咕噜咕噜喝下一碗汤,假装漫不经心地说:“我们学校要举办校园歌手大赛,欧阳潇潇那家伙五音不全的,居然也报名了。唱了两句就被刷了下来。哈哈哈哈!”
“哟,潇潇这小姑娘,看不出来还有歌手梦啊。”捧场王老爸跟着哈哈笑。
老妈眉头一拧,瞪着丘小白说:“你,不许参加。”
丘天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嗤笑着。
丘小白唬了一跳,要不是嘴里塞了口饭,“为什么”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她假作委屈道:“我没有啊!调子是什么样子的我都没见过,我是这样不知好歹的人吗!我说的是欧阳潇潇!”
“你反正,不许参加。”老妈斩钉截铁。
“老妈,你想哪里去了!”丘小白装作惊讶无比。
过了一会,沮丧像件紧身衣一样贴在她的每个动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