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大复回大殿,罗之洋的生死符之毒一解,安分了很多,坐在椅子上喝酒吃菜,不再说话。
只听程东灵说着:“如此这件事咱们就可以去干,选个好日子,我们一起出发!”梁成大没听到他前面说些什么,这时文欣在他耳边复述一遍,原来这帮人是要去剿了西夏国的一品堂。分工计谋早已落实,由人厨黄仇升和盗圣罗之洋负责偷盗经典、苗疆五毒尊者负责下毒迷人、鲁南大侠赵德柱和鲁东大侠单马负责放火烧屋、中原神枪手许四绍和蜀中关刀王李欲淳负责牵制敌人、灵真大师负责对付大胡子、程东灵居中策应。
程东灵见梁成大复归,却不见无崖子,便问起无崖子,梁成大说无崖子已经离开,程东灵深感可惜的同时,一再诚挚邀请梁成大入伙。
梁成大也想同去看看西夏一品堂究竟如何,但首要先得送慕容文欣回燕子坞,因此便说了先送女眷回姑苏,而后再来相聚,哪知群豪各个都摇头不答应,说到后来,鲁南大侠赵德柱和鲁东大侠单马直接起了火,赵德柱冷冷道:“本来此事并未计划阁下参与,阁下如无兴趣,像无崖子先生那般,出门不听也可,但今日之事阁下已全然了解,这江湖上的事情,人心难测,阁下还是一起参与的好,否则只好留下阁下在此处居住个一年半载,待得我们办成之后,再来向阁下谢罪。”
梁成大这才明白,原来这伙人是要强行拉自己入伙,本来江湖上对这等事情就看得极严,他人议事杀人放火,旁人若是听去,不被灭口已是万幸,梁成大也理解他们,只得拱手道:“这位姑娘是姑苏燕子坞慕容世家的大小姐,各位就算信不过在下,难道也信不过姑苏慕容?在下对东灵道长诚意结交,此行在下定然相助,只是容后些日子,在下回来立刻和大家相聚便是。”
程东灵笑道:“兄弟不用担心,这车夫么,还是当得有点屈才,兄弟和我们同去西夏,至于护送大小姐么,这一路到燕子坞,我自有安保,让大小姐平安回到燕子坞,岂不是两全其美?”
其实慕容文欣武艺高强,远胜群豪,压根不用让人保护,梁成大只是答应了文欣要送她回燕子坞,此刻有了变故,也不敢替文欣做主。如此一来安排也是甚好,便转头问问文欣的意思。
文欣低下了头,悄悄拉过梁成大的手,在他手心写着:“我陪你同去,我们再回燕子坞去看我妈妈。”写下这句话,脸也羞红完了,将头埋得更低。
梁成大自负武功高强,此行虽然凶险,但是要带着文欣全身而退也不甚难。便拍了拍文欣的小手,对群豪说道:“那么咱们都去,劳烦东灵道长差人去燕子坞送一封信,省了慕容家老太太对大小姐的牵挂。”
程东灵大笑:“那是一定的!”
群豪欢饮到二更方散,程东灵给梁成大和慕容文欣安排了两间客房,梁成大独自一间、文欣和阿芷两人一间。
梁成大进屋在床上打坐调息,一刻钟刚过,却有人敲门。
按理说,以他功力,任谁靠近自己五丈之内,他都应该听得见,梁成大震惊的开了门,门口一人身穿淡蓝长衫,外裹貂裘,明眸笑靥,不是慕容文欣是谁?
“大大,你睡了吗?”
梁成大故作睡眼惺忪,说:“对啊,这么晚还不睡啊?”
文欣附在梁成大耳边,轻声柔语,“大大,你想不想看点东西?”
梁成大只感耳边酥痒难当,假装白了文欣一眼,“这么晚不睡觉,看什么东西?”
文欣一把拉起他,几个起落,便翻出了院墙去,一路疾行,直往山谷中奔去。梁成大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也只得任她牵着一路跑,如此奔行了半个时辰,却又上山,行到后来,已无路可走,怪石嶙峋,脚边就是悬崖,甚至有些地方,两人需要贴身在一起才能走过,再到后来,怪石变少,眼前赫然出现一座雪峰。
文欣靠在梁成大肩边,指着月色下的雪峰,说:“看,大大,这就是傲徕峰,咱们现在脚下的地方,应该就是扇子崖。”
那雪峰甚高,壁立千仞之上,更是绝迹人踪,两人复向前行,冰雪易滑,到得最后,山涧中突生一条飞瀑,早已被冰雪冻住,从崖上挂下,深不见底。在月光下泛出淡蓝之光,煞是好看。文欣笑道:“大大,咱们现在再来比赛,敢不敢?”
梁成大应道:“好,你想怎么比?”
文欣指着傲徕峰,说道:“咱们就比,谁先上到傲徕峰顶,今晚咱们就在峰顶住,赶明儿一早看日出,你要是赢了呢,我就给我这貂裘让给你,你要是输了呢,把你衣服扒光站上面晾成块老腊肉!”
梁成大说:“好,不过咱们加一个条件。”
文欣看着梁成大,梁成大看她脂面红唇,细眉润下一双大眼灵气,耳边还有细细的处子绒毛,加之两人靠得又近,文欣吐气如兰,令梁成大心中一荡,之前和文欣肌肤相亲,那是迫不得已,这下两人贴近,梁成大只一把将文欣细腰搂住,文欣还没来得及反抗,梁成大已经吻上了嘴,文欣全身瘫软,却也不再抵抗,只将梁成大抱住,梁成大浑身如火,令文欣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吻了许久,梁成大才和文欣的嘴分开。
梁成大微笑道:“你那玉佩可要保管好,不然可就凑不成一对儿了。”
文欣低头藏在梁成大怀中,轻声道:“大大,那你喜欢吗?”
梁成大在她耳边轻声说:“只要是一对儿,当然喜欢。”
文欣耳边麻痒,又往梁成大怀里蹭了些许,又说:“你不要再亲我了,就这样抱着我好不好?”
梁成大紧紧抱住文欣,两人一时都闭上双眼,在这腊月十六的圆月之夜,雪漫泰山的傲徕峰前,两人只觉得这江湖实在是太小,小到仅能够容下两人这一温暖的拥抱和沉蜜的热吻。
又过了许久,两人才分开来,文欣嗔怒道:“你这人,还不放手了?来,追上我!”说罢已迈开大步,往傲徕峰顶而去。
梁成大待她奔出十余丈,这才动身追去,两人都是绝世高手,文欣前脚刚到峰顶,梁成大也到了。
文欣笑着调侃:“哎!你又输了。没法子,今晚只有看老腊肉是怎么晾成的!”
梁成大嬉笑着:“你就忍心看到我衣服脱光在这里晒月亮吗?”
文欣脱下貂裘,运气扇去地上冰雪,如此便将貂裘铺在地上,自顾自的坐在貂裘上看月亮,梁成大欠身上前,戏道:“求姑娘分点地方给我。”文欣佯作不知,指着月亮,说:“看,吴刚在伐树!”梁成大坐在文欣旁边,伸手去搂住她腰,文欣也不闪避,靠在梁成大怀里,梁成大伸手帮她缕着耳边青丝,文欣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梁成大不解,问她:“小小,你笑什么?”
文欣红着脸,在他怀里,声若细蚊,“晚上吃饭的时候,那个琉球人可真逗。”
梁成大也是哈哈一笑,却不搭话,文欣问他:“大大,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梁成大当然知道她所说的“厉害”并非是生死符,只得含糊其辞,说:“那……厉不……厉害的,那不得……是要试过才知道吗?”
文欣轻轻摸着梁成大的脖子,羞涩难当,“那……你也那般厉害吗?”此话一出,文欣只感无地自容,她于男女之事一知半解,但懵懂之中又是期盼又是害怕,认识梁成大这些日子以来,只感到在人生中从未如此经历之丰,从西北到云州,再到慈航静斋养伤练功,芳心早已暗许梁成大。
梁成大虽对男女之事了解甚多,但此刻怀抱天下无双的绝色美人,听她柔情蜜意,心中早已不能自持,仍强作镇定,用手刮了刮文欣的小鼻子,轻声喝道:“小妮子!哪儿学来的坏点子。”
文欣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梁成大的脖子,梁成大此刻,哪儿还能把控?当即欲火焚身,于是乎两人在傲徕峰峰顶上,胡天海地了一番,终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两人裹在貂裘里,良久良久,文欣才说:“我现在终于知道妈妈为什么不要我出门了。”
梁成大问道:“为什么?”
文欣用牙齿轻轻咬他的耳垂,说:“因为江湖上坏人太多。”
梁成大问她:“那我坏不坏?”
文欣说:“现在还不太坏,我得把你抓回燕子坞去,让我妈妈给你定罪。”
梁成大问她:“那要是你妈妈把我赶走了怎么办?”
文欣摸着他的喉结,说:“所以你应该更坏一点,最好在回燕子坞的时候,再给她带一个外孙……”
这一夜,雪峰上,月光下,冰挂外,貂裘里,昏天黑地的妙地,火身香汗的惬意,直到东方鱼肚泛白,朝霞满山,两人才悠着下了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