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捉奸
(一)
成俞白与婉芸带着儿子上路了,富安在码头向着船上招手,鞠躬送着别。
成俞白挥挥手:“回吧,回吧!”
富安说:“是,成爷。”说着转身走了。
成俞白却又说:“回来!”
富安转身就屁颠颠地跑了回来,在成俞白的示意下,他一脚跨上了船,斜着头把耳朵凑向了成俞白。
成俞白附在他的耳朵上说:“家中,一切都由你照应着。“还有媚姑……”
富安说:“成爷放心。关门闭户,我叫他一个苍蝇也飞不进去!”
(二)
在成府陪弄一处凹进去的地方,媚姑拿出一把钥匙对富安说,“摇头不算点头算呐,你再看看这把?”
富安见了摇摇头:“不对。”
媚姑又拿出一把。
富安看了又摇头:“小了,也不对。”
媚姑又抓出了三把,不耐烦地说:“对不对,恐怕都在你一张嘴上生着了!”她一把拉着富安说:“马上去开一开,不就明白了?”
富安笑了:“我们有约在先,找对了钥匙,一齐去开锁。”说着他一把要搂着了媚姑。
媚姑推开了富安,“你不怕撞见人?急什么?”
媚姑走了。
安嫂将耳朵贴在门听着,听见了媚姑的脚步声,她便也悄无声息地走开了。
天晚了,富安走进成俞白书房屋来,四处张望着,接着就面对着那张大橱出神。
媚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富安的身后说,“干什么呐?”
富安吓了一跳:“你?你怎么来了”
媚姑媚笑着说,“那次我刚回来,就在这院外遇着你……藏宝的地方在这儿?”
富安一下子吼了起来:“在这儿我天打五雷轰!在这儿我他妈是你养的!”
媚姑说,“我可养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说着她拿出了几把钥匙,冷笑着:“你叫我找钥匙,成俞白房里的,可都在这儿。”
富安瞥了眼:“可都不对……我是见这屋里少了样东西。”
媚姑环视了一下,目光落在了那张刀架上。“少了把刀,鸳鸯错刀!”
富安说:“该留神这件东西!……没觉出这刀有什么?你可陪成爷在外整整三年。”
媚姑说:“那三年是共患难!现在富贵,就该我在这儿守活寡来了!”
富安说:“成爷走时可有安排,叫我多看着你!”
媚姑问,“你怎么说?”
富安说:“我当然说,关门闭户,管叫他一个苍蝇也飞不进去了!”
媚姑说,“呸!偏偏你是只大苍蝇!”说着她一把抱住了富安,没想富安却极力地推开了她。
媚姑问:“为什么?”
富安说:“这不行!这儿成俞白的味道太重!”
媚姑的劲儿一下子松了下来:“那还是老地方好了……”
(三)
老地方的屋里堆着零乱的家具,屋顶、窗上、门上悬挂着蛛网。
月光从窗外透了进来,斑斑点点……
媚姑对着窗外张望着,富安却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媚姑。
媚姑就差吓得灵魂出窍,她极力扭过身不说,“吓死我了!一到晚上你就变了一个人。”
富安却突然停在那里不动了,他侧着耳朵听听外面的动静,“我家那口子,成天也疑神疑鬼的……”
媚姑忽地想到了什么:“不是我疑神疑鬼……富安,前些天夜里来的那个人,不善得很。”
富安问:“你好象认识?”说着他们抱着在地上滚动着。
媚姑一边动一边说:“不认识。对了,我想过续一个儿子,可成爷他偏叫我过继个女儿!”
富安说:“好呀!你就过继,将来若嫁给家齐,一切不都齐了?”
媚姑楞了一下,连说:“对!对!对!”她好好地望着富安;“脑子转得真快!难怪连成爷看你,也是瞎了眼了!”
电灯忽地亮了,安嫂站在了富安与媚姑的面前。
富安与媚姑惊呆了。
媚姑爬起来就想溜出去,被安嫂一把拦住了:“想溜?”
富安从地上爬了起来:“可我们连衣裳也没脱……”他环顾着四周。
安嫂说:“望什么?门外我正喊人等着呢!”
富安卟通一声,说跪就跪了下来:“不能这么着,那我就是跳时黄河也洗不清了。”他看看媚姑,拉拉她的衣角:“跪,你跪!”
媚姑满脸赤红,要跪不跪地就又被安嫂一把就扯着了。
安嫂说:“你们肩并肩地一跪,那可就真的了!”
媚姑反倒镇静下来:“外面,恐怕没人!”
安嫂说:“是没人。”
富安望望外面,懊悔得抽了自己一个嘴巴,一下子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冲安嫂冷笑着:“那我还怕什么?逼急了,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
安嫂无声地哭了,“不用瞎咬,我什么也不会说!”
富安说:“你不说?为什么?”
安嫂吼了起来:“为谷雨!谷雨他也是你的儿子!”
富安不吱声了。
媚姑往外走时,安嫂侧了侧身,在她们将要擦肩而过时,安嫂说:“二太太
别忘了,要是让成爷撞见,”见媚姑打了个寒颤,她又望着了富安,“这个门你就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