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桐
?
你们在说什么?
威仪?
那是什么东西?能增进修为么?能发扬山门么?
最重要的是,能保命么?
一帮不知道世道险恶的蠢材!要笑就让他们笑好了,这么不开悟,也笑不了几天了。
在庚桐的世界里,重中之重就是保住性命,而保命的首要技能就是识相、眼明心亮,并列技能就是增进修为,缺一不可,没有其次可言。
山门复兴,底蕴单薄,师傅又太单纯,良善过了头,岂知奸恶之徒善于伪装,诡计多端,每每他总要多加防范,免得师傅受累。
偏偏自己是首徒,没有师兄依仗,师弟们独当一面者寥寥,他是操碎了心啊。
哪里有时间管谁嘲笑不嘲笑啊。
奚毓和庚桐隐秘的行事,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天音等人吸引去了。
草草见礼,便直奔主题,询问吴尘的去处。
“少主与泽炎、凤悦两位仙君已入石峰。”
天音并未遮掩,直言相告。
“尔等为何未跟随?其他飞舟呢?”
“我等奉令行事,不敢微词,欲知详情,可入峰寻少主一问。”
天音依旧不慌不忙,淡声回答。
见他并无一丝心虚,来人竟迟疑起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但有的人已经没有耐心问清楚了,既然吴尘等人已经进去了,说不定离异宝不远了,他们再不快点追上,岂不是白跑!
于是纠集一番,留了弟子安守飞舟,一帮人就冲这石峰去了。
而庚桐和奚毓则丝毫未动,敏感的察觉到了一丝杀气。暗暗吩咐各自的飞舟向无穷山靠拢之后,便不在动作。
天音等人都看在眼里,并未阻止。
待那些人在下面入了阵,只见无穷山弟子三五一队,悄然离舟。
庚桐不安的感觉飙升,靠近奚毓,
“前辈,我等如何是好?”
“不动即可。”奚毓也看到了这些微的变动,淡言道。
庚桐不安的看了看几步之遥的天音等人,有挨近些道,
“如此即可?前辈因何笃定?”
奚毓似笑非笑的看了庚桐一眼,
“你不是已经站好位置了么?”
“呵呵,呵呵,果真如此,甚好,甚好。”
庚桐此时放心不少,虽然自己初时站位,已经表明了立场,可此时气氛紧张,他自然要弄清事态,做到万无一失才好。
得到了奚毓的肯定,他自然安心不少。
片刻,有弟子向天音禀告:
“圣君,外围通道已封,无人可传信。”
“继续严守警戒,但有异动不可恋战,遇险即回。”
“是。”
庚桐和奚毓知道此处方圆万里,一直苍蝇也别想飞出去了,看来,之前有人传信,引来众人,无穷山此次依然不会让他们有第二次机会了。
石峰阵法又被触发,下面战况不妙。
等了一刻,下面的人已经全部陷入阵法之后,天音看向奚毓和庚桐,
“我等要依令行事,两位可有说法?”
“什么说法?依什么令?”庚桐如临大敌,不是说好了是一伙的么?
“为何断其后路?”奚毓到底是为那些人说了一句公道话。
“他们不需要后路了。”天音说。
那阵法一旦陷入,就一步步向着死路而行,没有少主的引领,他们是绝对走不出来的。而峰外的人都是隐患,他自然要为少主清理干净。
如今五大仙门立场明确,又各有因缘,才放过一马,其他确实再多也不能够了。
奚毓闻言便知其意,原来他还担心无穷山对付这众多仙门吃力,如今看来,利用他们的贪念,已经将此行的主力放进了有进无出的石峰,剩下的留守弟子确实不足为患。
“呃------,所以,需要我等何为?”庚桐依然从只字片语里知道了主要内容,胆战心惊的问道。
庚桐虽一脸的戒备,却并未败阵,顶住了天音的注视,天音眨了眨眼,心中了然,此人并不是平时表现出来那般胆弱。不过,倒也无妨,识相即可。
奚毓注视天音,并未插言,师傅要他以无穷山行事为准,他必要遵守,不会妄言。
天音看向他,注视许久,言道:
“随意即可。”
虽然对方表现,似乎并无敌意,可是谁知道可信与否呢,当初定天宗还不是让众人大失所望。
“是是是,晚辈明白了。”庚桐背后的冷汗,湿了衣衫,终于是等到了一句确实的话。
无穷圣君的话翻译过来就是,是死是活,看你表现了。
他一定好好表现,定然不能让圣君误会。
天音一挥手,无穷山弟子便攻向对面的飞舟。
云海楼和观云教的弟子都看傻眼了,但看自家师兄并无动作,都自觉地加固起飞舟防护结界。
而其他两门的弟子,早就领教过一回碾压式屠戮,或多或少对后来的那些仙门归宿有了些许猜测,此时确实波澜不惊了。
上面如火如荼,下面的人注意到情况,想出来救援,却发现,已经出不去了!
此时似乎除了继续闯阵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于是待大家到达血池,只剩下了十之二三。
还未等他们参透血池上的阵法,血池却忽然主动将他们卷了进去,一时间上面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了。
无穷九圣君自始至终都未出手,看似观望,其实是控制全场,风雷电警戒外围,云雾雨总领攻势,霜雪天戒备四大仙门。
待一切安静下来,庚桐和奚毓第一次直面了无穷山的雷厉风行,虽不是敌对,却到底胆寒。
事后,无穷山外围警戒的弟子,果然截获了传信,再无人知道此处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