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罢贾诩又道:“主公但请吩咐,贾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坔道:“张辽护着吕布妻小往东去了,目前他们还不知吕布已被我们救下,你此行便是找到他们,然后引其来此。”
“典韦,你与贾诩同去。”
“主公……”
典韦刚开口便被秦坔打断道:“那曹操已然退兵,此地暂无凶险,你且放心前去。”
“诺。”
贾诩亦道一声:“贾诩去了。”
在典韦转身之际秦坔又道:“典韦,换上你的乌龙火凰。”
“哦。”
典韦、贾诩二人一路向东,沿着车马痕迹追踪而去。
途中,贾诩忽问典韦道:“典将军,你可知主公为何要你随我同来?”
“你一介文士,主公自然是要典韦护你免遭贼人所害。”
对此,贾诩笑道:“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对了,我再问你,你可知主公为何要你换回双戟?”
“这还用问,这乌龙火凰才是典韦的兵器,之前用长戟是为掩曹操耳目。”
“典将军还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典韦不喜绕弯子,有话快讲。”
见典韦有些不耐烦了,贾诩便直言道:“其实主公要你前来便是要你震慑张辽,若非如此,只怕那张辽是不会相信吕布已被主公救下。”
经贾诩这么一说,典韦这才恍然道:“我知了,原来主公是怕那张辽不跟你回锣鼓山。”
“正是如此,所以等我们追上张辽后,如果张辽不信我的话,那你就将如何把吕布救回来的讲给他听,如果他要试你的身手,你就和他打,但切记千万不能输给他,否则我们可是没法回去向主公复命了。”
“哼,那张辽岂是我典韦的对手,他要打典韦是求之不得,我这双戟已经饥渴难耐了。”典韦话罢便策马飞奔而去。
且说张辽护车驾一路逃亡,眼见天色已晚又不见追兵,适逢前方有一小镇,陈宫便策马去寻暂住之所,张辽则留守车驾。
不多时,忽见两骑踏尘而来,张辽忙勒马横戟挡在车驾前。
须臾,两骑近前,张辽长戟一指,大喝:“来者何人?”
“将军休惊,贾诩奉命前来迎将军及吕布妻小前往锣鼓山。”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贾诩和典韦。
张辽警惕地扫了贾诩和典韦一眼,沉声道:“可是奉那曹操之命?”
“非也,贾诩是奉我家主公秦坔之命前来,你主吕布已被我家主公救下,现下正在锣鼓山养伤。”
谁知张辽一听却是大怒道:“吕将军已遭曹贼毒手,尔等却来赚我,识相的快滚,否则休怪我长戟无情。”
“将军有所不知,吕将军于清水桥头重伤倒地是不假,然,我家主公秦坔惜其武勇便令人将吕将军从曹操大军中抢了回来,所幸吕将军重伤未死,再有华佗华神医及时救治,吕将军已无大碍。”
张辽自然希望贾诩所说是真,只是秦坔之名张辽却是闻所未闻,如此张辽自然不信。
“哼,吕将军勇冠天下尚且不能全身而退,你家主公有何能耐自曹操数万大军中抢人?”
对此,贾诩坦言道:“我家主公是不能自曹操大军中抢人,然我家主公手帐下自有能人,张将军,我且问你,可曾听闻‘古之恶来’典韦之名否?”
“古之恶来?”张辽稍一沉思却又大怒道:“哼,典韦早于宛城救那曹贼战死,此事天下皆知,尔以此赚我岂不可笑!”
“那张将军你得好生看看这位将军是谁?”
顺着贾诩所指张辽的目光又落在了典韦身上,典韦状如蛮牛,威猛逼人,早就引起了张辽的注意,此时听贾诩这么一说,张辽是越看越惊。
“哼,看甚看,本将便是典韦,你若不信我便打到你信。”
张辽被典韦这话气得怒火中烧,狠声道:“我管你是谁,先吃我一戟。”话罢张辽便策马冲向了典韦,典韦亦催马相迎。
典韦有意试试双戟的威力,见张辽长戟劈头砍来,典韦力灌双臂,举戟便架。
张辽势沉力猛,志在一击慑敌,戟戟相交,张辽顿觉手上传来砍瓜切菜般的劲爽,心中一喜张辽调动余力欲要一举将敌击溃。
哪知这一次长戟却是难进分毫,张辽一惊忙向长戟看去,这一看之下张辽顿时气结,原来不是他的长戟切了典韦的双戟,而是典韦的双戟切入了他的长戟。
张辽忙奋力抽戟而回,典韦也不追击,如此二人一触即分,皆自顾去看自家兵器。
典韦先是看了手上的乌龙火凰一眼而后又看向了张辽的长戟,这一看之下典韦顿时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张辽,莫非你那长戟是泥捏的么,哈哈!……”
张辽愣愣地看着自家的长戟,那戟身已被切了两道一寸多长的大口子,就像突然长出了两张嘴。
不说张辽,就连观战的贾诩也愣了,他何曾想到典韦手上的双戟会如此厉害?
“哼!”张辽压下心中的惊惧嘴上不屑道:“仗着兵器犀利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放下兵器,下马肉搏。”
哪想典韦却道:“我家主公说过,兵器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有本事你也换把好戟来!”
典韦一边说一边满意地欣赏着手中的双戟,这时候要他放下乌龙火凰那是万万不能,张辽被典韦的举动气得七窍生烟。
而贾诩则是趁此机会道:“张将军,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
“你真是典韦?”张辽不是莽汉,理智让他冷静了下来。
“典韦就是典韦,哪来的真假,我看你力气不弱,快快随我上锣鼓山,我向主公借一把好戟给你,咱俩好好战个痛快。”
典韦突然说出这等话来,张辽不由多看了他两眼,不由道:“好戟?能有你这双戟好?”
“那是当然,典韦说话岂能有假。”
张辽寻思着,这二人不像是来拿他,不像曹操那贼子的追兵,所言未必是假,我宜再诈他一诈,辩个真假。
如此一想,张辽便冷哼道:“古之恶来典韦本是曹操手下,你既是典韦,你主便是曹操,我若跟你前去,岂非羊如虎口?”
提起旧主曹操,典韦心绪虽有些波动,但其却决然道:“宛城一战,曹操之恩典韦已然以死相报。古之恶来典韦已死,今典韦乃吾主秦坔之金虎战将,与曹操再无干系。”
见典韦如此决然,张辽已信八分,而就在此时那车驾中忽然传出一道凄柔的女子声音。
“张将军,可是追兵已至?”原是晕睡于车中的貂蝉忽然醒转,听得外头动静便出声相询。
张辽忙移至车驾旁答话道:“夫人,来人自称秦坔属下,他们说……”
“等等,你说他们是秦坔的手下?”张辽话未说完就被貂蝉打断。
“是的,夫人。”
得到肯定答复后,貂蝉忙又问道:“陈宫可在?”
“陈宫去前面村庄探路未归……”恰在此时张辽见一骑驰来便忙改口道:“夫人稍等,陈宫即刻便到。”
不多时,陈宫已到近前。
贾诩一见陈宫便讶然道:“陈公台,早知你未死,贾诩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哼,你死了我未必会死,你追来作甚?”见是贾诩,陈宫便还以颜色。
贾诩直言:“吕布已被我主秦坔救下,现在锣鼓山上养伤,我来便是迎尔等上山与之相见。”
“此话当真?”陈宫惊问。
“我贾诩何曾骗过你来?当初我主秦坔一纸书信早已言明其中凶险,可你们却是无动于衷,这才招致如此恶果,若非我主说动袁术引兵烧了曹操的粮草逼曹操退兵,那尔等此时也成肉泥矣。”
贾诩这话老实不客气,可陈宫却是无言反驳。
而在此时,车中的貂蝉却说道:“敢问贾先生,那封书信可是先生代你家主公所作?”
“非也,那书信乃我家主公亲手所书。”
听了贾诩之言,貂蝉便道:“奴家相信贾先生所言,陈先生,张将军,我们即刻前往锣鼓山见吕将军。”
见此,陈宫便道:“夫人,现天色已晚,前方小镇有一客栈,不如我们暂住一宿,明日再赶往锣鼓山可好?”
“甚好。”
于是张辽便引车驾前往小镇,典韦,贾诩亦一同前往。
到了客栈,貂蝉和吕茵用过晚饭后便回客房歇息。
典韦,贾诩,张辽,陈宫四人则凑成一桌一边吃酒一边说事。
席间,张辽问起宛城一事,典韦尽数告之,张辽啧啧称奇,而后张辽又说起借戟一事。
“典将军,你说的那长戟真有你这双戟威风?”
“那还用说,我去抢吕布的时候就使的那把长戟,那长戟一抡,曹兵立时衣甲破碎,刀枪无不断为两截。”
“那你可否与你家主公说说,将那长戟让与我如何?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只要我张辽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这个嘛,我家主公欲成大业,正广招贤才良将,你若答应效忠于我家主公,说不定主公会把‘虎威’赏赐于你,不过这还得看你的本事。我和你说,我家主公帐下那金刚战将王擒,那家伙简直不是人……”
遇着张辽,二人你一杯我一杯,几碗酒下肚,典韦的话也多了起来,二人相谈甚欢,极为投缘。
而贾诩与陈宫自然没有闲着,各说兴衰之事,时而拍案时而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