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壯麗的建築物在眼前,雲霧繚繞得忽實忽幻,宛如一隻蒼龍盤踞在上頭般的威嚴壯觀,一股滄桑的滔天氣息油然而生,蔓延著四周百里之處,一道道道念發出歡愉的輕快音量,穿梭在季星和黃裳兩人周身,如同頑皮的精靈在他們身邊嬉戲一般的歡樂。
玉妃子滿臉驚奇,隨同的弟子們紛紛露出詫異的表情,平日裡頭冰山出了名的師尊居然也有如同小孩驚訝般的模樣,這話說出去鐵定是無人肯信的。
「師尊,怎麼了?」一位清秀的少女望著玉妃子親聲細語,其餘的弟子們也紛紛用著希冀的目光投向玉妃子的臉上。
「令人吃驚!」玉妃子只說了短短的四個字後不再在言語,一旁的女弟子紛紛驚奇地轉頭望向季星兩人,看得兩人紅潤一整張臉蛋兒。
這時候發出了一道龍吟驚動了整座雲門,就在眾人吃驚之際,欲前往吟唱聲的源頭時,那頭兒又傳來一陣鳳鳴,掌門玉蕭子從修練中驚醒過來,雙眼散發出灼灼的眸光,大嘆一聲『運勢啊!』
這三個字響徹了整座雲門山門,頓時一些師長紛紛神情緊張的向著金鵬殿風風火火的趕去,這時候玉妃子正帶著兩人進入了金鵬殿。
只見金雕玉琢,青龍、朱雀在前,玄武、白虎在側,頂頭有一道壯麗的三個大字──金鵬殿,殿上有幾十張大椅子,頂梁柱上的雕龍刻鳳,一片金黃色的景致令人不禁心生一股富麗堂皇的震撼感。
這時有師長們陸陸續續地進來,卻不是每一個人都尋找一個位置坐下,更多的人則是站立在一旁,這時候玉妃子不疾不徐的來到一處靠前的椅子坐下,那是左側第七章椅子。
而季星和黃裳則是乖巧的站立在大殿之下,首座是一位仙風道骨的青年男子,目如星芒般燦爛,內斂而有神的神韻讓人感覺到一股淡薄的威嚴,在仔細一觀,那張陽光般的俊臉不知道該迷死多少少女的心。
這時候季星大嘆一聲:「妖孽啊!」黃裳吃吃的說:「好…好帥!」
那一句『妖孽』掌門玉蕭子怎會漏聽呢!於是他擺起了一張嚴肅的臉對著季星說:「敢消遣我的還沒有出生呢!你算啥!」
季星此刻只覺得自己的腦袋瓜兒都快要炸開了,因為來自於玉蕭子的道念不停地轟炸著自己的腦袋瓜兒,頓時大腦呈現一片腫脹的難受感。
他牙齦緊咬,猛力一瞪說:「不算啥!但是我就是敢消遣你!」
「很好!此子竟敢衝撞本掌門,那個本來應該是直接進入門派的份兒,沒份了。」旋即他轉向黃裳說:「小女孩,不錯嘛!仙脈冰天雪女,萬年難出一人。」
黃裳卻不領情的說:「我與星哥哥同進退!」她眼神頗為不悅,他心情大好,便卻轉身向著身旁的人說:「裳兒,這是何苦呢?」
「星哥哥入,我就入;星哥哥不入,我也不入。」那股充滿著濃烈的情念的宣言好似打動了掌門一般,只見他抬頭望向那名進入之後始終未看過來的靚麗女子一眼,眼神十分的哀怨。
他是何等的希望那女子看他一眼,可是此刻如此大事,她依舊只願意抬頭遠望,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其實她的心在黃裳的那一句話之後被深深地打動了。當年,她也是如此待他,但是他卻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這事過後兩人再無半點瓜葛。
這時候玉蕭子將神念拉了回來,望著季星說:「有骨氣!但不知道你們敢不敢闖那道願一關。」
這一話出,眾人出神的搖頭嘆息,黃裳本欲搶先答應卻被季星給阻止了,這時候玉妃子的聲音響起:「掌門師兄,那個道願一關我願成為黃裳的身母。」
此話一出鬧得整個大殿沸沸揚揚的,一些女長老們紛紛斥責或是不滿地說:「憑甚麼?」人人都知道那冰天雪女的可貴,但在此無一人識得那煉獄修羅為何物。
「因為我跟裳兒有緣,不然怎會是我率先發現了她呢?」玉妃子巧笑倩兮的模樣令那些女長老們氣得牙癢癢的。
「那也答應成為季星的身母吧!這樣不就完結了嗎?」一名女長老不滿的發聲,玉妃子不怒反笑說:「他們可是情侶,若都成為我的子女,那將來如何能夠成為夫妻呢?難道要兄妹**不成。」
「不!我不要跟星哥哥做兄妹!」黃裳聽聞便著急了起來,季星怒瞪玉蕭子說:「老傢伙!我有得罪你嗎?」
「我很老嗎?」玉蕭子不滿的怒視著季星,季星提起了勇氣大笑三聲後說:「至少比我老!」此話一出瞬間哄堂大笑。
這時候那名原本眼睛只看著天邊而不關注殿內半點事兒的人──玉鸞子開口了:「小子,老身問你!」
「姊姊,請問!」季星一改先前那份咄咄逼人的模樣,頓時閃傻了眾人的眼眸。
「姊姊,你叫她姊姊!」玉蕭子不滿的說。
「怎麼?你有意見嗎?」玉鸞子不悅的譏諷一句,那一雙眼睛好似能夠看穿別人的心思一般的銳利!
「不!沒意見!」玉蕭子齜牙咧嘴地對著季星做了一個兇狠的表情。
「你願意愛她一生一世嗎?」玉鸞子好似想起了什麼,神情有些恍然。
「我願意!」季星不加思索的回答著。
「你會一生一世都愛護她嗎?」
「我會!」
「都不讓她傷心難過嗎?」
「都不!」
「好!小丫頭!你願意為心愛的人冒險嗎?」
「願意!」
「很好!你們兩個上前來!」玉鸞子輕喚了一聲,原本嚴肅的表情也在此刻緩和多了。
「師妹,你要做啥!」眾人齊聲一問。
「沒做啥!只是為他倆人施下癡心咒!」
「住手!這由不得你胡鬧!」玉蕭子飆罵了起來,玉鸞子不解地說:「他們本是情侶,何來的胡鬧之有!」
「師妹!快住手!」有不少長老皆在發聲,但是癡心咒已經開始,若是斷然打斷,那麼兩人也就只能活到今天了,嚇得眾長老憤怒不已,因為他們無法使黃裳成為自己的孩子,便將念頭動到讓自己的兒子成為黃裳的丈夫的上頭,誰知玉鸞子的一個驚人舉動卻壞了他們的如意算盤。
此刻已經無法阻止了,將來也不能再讓黃裳成為自己的媳婦,因為若真有那一天黃裳必死無疑。
所謂的癡心咒,乃是心念相依,心中所愛的唯有對方一人,此生不渝,若有誰變了心,兩人皆會立刻死去,而他最恐怖的地方就是一旦施咒開始,再也沒有回頭路了,若是斷然打破,那麼兩人也會暴斃而亡。
一橘紅,一金黃的兩道彩光旋繞在兩人的頭上,頓時兩人的心神再度相連在一塊兒,慢慢的那種水乳交融的感覺沁入心神當中。
就在橘紅和金黃兩色不斷地交會之時,一位中年男子拿出了一個精緻的玉瓶,緩緩地打開瓶口,這時候並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舉動,因為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兩子身上。
中年男子催動法力將那瓶中的水悄無聲息的撒落在中央的少男少女身上,頓時一股強烈的紫光大作,這一變化震驚了在場所有人,因為那紫光一分為二,紮實地將兩人包裹起來。
此時只見紫光之中是兩色光彩的縈繞,人們吃驚的望著那濃郁的紫光,該名中年男子眉頭深鎖,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甚麼!
這時候掌門密語傳音給他說:「師弟!這是何苦呢?」
「掌門師兄此話何意?」中年男子的臉色變了變,一瞬間的變化怎能逃過那位明察秋毫的掌門玉蕭子呢!只見掌門搖頭嘆息的說:「冤孽啊!」
「哼!」中年男子重重地哼了一聲後便轉頭凝視遠方,但他的神識卻是不停的感知著場中央的兩人。
「紫光?為何會有紫光?」這是眾人眼中的疑惑,同時也是該名中年男子和掌門心中的疑惑。
話說那忘情水是無色無味,一但灑在人的身上也不會驚起半點漣漪,可是此刻卻出現了兩團紫光將兩人團團包圍住。
而那癡心咒就更加不會激起紫光了,因為他只會產生單純的橘紅和金黃兩色而已,男子橘紅、女子金黃,這是自古以來之道,可如今卻徹底的顛覆了眾人的認知。
沒有人知道此刻的神武居然一分為二,因著癡心咒再加上忘情水的作用下,將他徹徹底底的分裂成兩者。
天空此刻烏雲密布,雷轟鳴鳴,人人紛紛吃驚地望著天際,那是兩道雷團,一團金黃,一團橘紅,望著金鵬殿轟來,這時候眾人紛紛祭起了法寶,欲全力對抗天威之時,掌門玉蕭子出聲了:「退!快退!我們退出金鵬殿。」
「可是!兩子怎麼辦!」此時玉妃子和玉鸞子異口同聲,兩雙擔憂的眼神打動了掌門的心思。
只見他這般向著兩女溫柔的說:「這是他倆的造化,我們不可以干擾。」
這時候還有一人也是呆傻的佇立在原地,玉蕭子望向他說:「師弟!快退!」
「失敗了嗎?」中年男子癡傻的問了一句,便抬腳往外走去,玉蕭子搖搖頭說:「不!成功了。」
眾人以為他此句是在說那癡心咒成功了,只有那名中年男子方曉得掌門師兄口中的成功是指忘情水成功了。
話說破解癡心咒的唯一方法便是在癡心咒還在持續進行儀式之時對準兩人灑下忘情水,這麼癡心咒便不攻自破了。
然而中年男子卻是趁著眾人分心之刻灑下的,發現者唯有掌門一人而已。
紫光中隱約間顯現了一本古籍,緩慢的分裂開來,身體從深紫色分成了墨紫色和淡紫色,墨紫色的盤旋在季星的頭頂上端,淡紫色的旋飛在黃裳的頂門上,一時間兩本古籍相互呼應,在這一刻神武徹底的成為兩者,一者名曰玄武,一者名曰天武。
玄武依隨著季星而生,天武伴隨黃裳而活。他倆的命運在這一刻終究還是走上了相依為命之際。
空中的閃雷不停的轟下,穿越了金鵬殿的建築,直接轟擊在兩人身上,一者全身散發出紅紫光芒;一者滿身冰霜,冰屑灑落遍地。
來自天雷的洗禮讓兩人的根基紮得更厚實了,玉蕭子滿臉的笑容,看得眾人一愣一愣的。
但玉蕭子只是微笑而不願意多說啥!眾人也只好絞盡腦子去想,而此刻有兩女十分的關心雷霆之下的男女,她們的心都被提到嗓子上,就在雷霆一陣強過一陣之時,兩女欲祭起法寶相助之時再次被玉蕭子給打斷了。
玉妃子不滿的說:「師兄,我們怎能束手旁觀呢?」
「玉蕭子快給老娘滾開,不然老娘就先拿你開刀!」玉鸞子怒瞪玉蕭子,那雙眼眸有著無盡的怨恨。
漫天狂雷不知道要擊轟到何時方消停,也許是神武的分裂招來了天威之怒,也許是神武的分裂引來上天的祝賀,只是在人們的眼中這便是一場災難,而在玉蕭子的眼底下卻是認為這是一場天大的造化。
七天七夜過後雷霆消散了,兩人被轟擊的體無完膚,這時候一些女長老趕緊將兩人分開,男子抱起季星去廳旁的客房休息,女子則是抱著黃裳走向對面一側。
這七天裡頭那雷霆不段的肆虐,可是嚇傻了一些修為薄弱的弟子,但在師長們的擔保之下,眾人方壯起了膽子,繼續過起如往常的日子,只是多了些許的小心翼翼,而金鵬殿在這七天裡頭竟無一名弟子於其中走動,一個個都很有默契的避開心頭認定的危險地帶。
輾轉又過三天,兩人方醒來,這時候兩人依舊記得對方的名字,可手卻沒有再牽到一塊兒,灑下忘情水的中年男子開口問道:「你二人是一起經過道願的考核,還是單獨經過呢?」
這時候季星開口問道:「兩者有何差別嗎?」
「一起闖關當然比單獨闖關來得困難重重。」中年男子開口,眾人不明白他為何要如此說,就在這樣出聲之刻,玉蕭子卻傳音入密的告知眾人不可出聲阻止。
「當然是單獨闖關啊!」兩人異口同聲,震驚了在場所有人,人人紛紛不解為何會如此,難道是癡心咒出了差錯嗎?還是天雷破解了癡心咒呢?或是兩人本就不互相喜愛呢?這逐漸成為眾人心中的疑雲。
隔一天兩人進入了道願關卡,一踏入,一生的過往就如同放燈片一邊不停的在腦海中放映著。兩人的心神也隨之而起伏,最終道願只問了兩人一句話:「此生悔否!」
兩人在這問句一停便有兩個字脫口而出,齊聲道:「不悔!」這一句不悔彷彿帶動了心情,有著一股滿足的解脫感,好似那淡忘的感覺又再度回溫過來。
道願一關兩人過得輕鬆,眾人見了嘖嘖稱奇。就在道願的一段話:「此生無悔!來生再續!生生世世長相依,莫問人生有幾何?今朝有酒今朝醉!舉目遙望天雲海,低頭只見片綠蒼,天涯見,地海遇,人間圓。」深深的刻印在兩人的心神當中,這一刻兩人又有了再度在一起機會,那便是滿滿的情愛種子深深植根在腦海中的雲端。
道願一關過去後兩人化作兩道流光鑽入了兩女的肚中,此刻兩人正式成為雲門弟子,只是他們的人生得從頭來過。
時光飛逝,轉眼一望兩子已經哇哇落地,這一出生喜樂了他們的生母,這一年雲門祥光長照,彷彿在慶祝兩子誕生一般。
可惜的是兩子習不得門派中的功法,這可令他們的生母十分的苦惱,但是不知為何兩子身體總是不間斷的吸允著天地靈氣,這一層的變化引來所有長輩們的關注,就連那些閉關中的太上長老們也紛紛因為兩子而出關。
只是對於兩子的情況,所有人都抱持著兩種極端的觀點。在他們眼中的季星只是一個仙脈太過軟弱而無法修行功法;可對於黃裳的觀點卻有著迥然不同,他們認為由於冰天雪女太過強大,所以無功法適合她修行。
於是眾人不停的尋找起曠世功法給黃裳修行,尤其是一些冰雪屬性的功法,可卻無一部修煉成功。
日復一日,眾人不再惦記著兩人了,就連當初將忘情水灑在兩人身上的中年男子也不在關注黃裳的狀態了,原本他打算等待黃裳年歲稍大一點便令命自己的兒子對她展開情愛的攻勢,可是由於那天妒的噩運,讓他放棄了這個肖想。
時日變遷,最終只剩下兩人的生母對他們依舊是百般的疼愛。七年過了,兩子的腦海中在同一時間裡頭出現了兩道身影,一道是小男童,另一道是小女童。
他們對著兩人說:「今日傳你們第一套功法,你們可要勤加修煉!」
季星傻呼呼的對著小男童說:「啥功法?我可是甚麼功法都無法修煉的。」
「修羅魔獄!」小男孩淡淡的說出四個字後,季星的腦海中全都是口訣和招式的姿勢以及詳細的解說。
季星在半信半疑之間開啟了修煉之門。
而黃裳這邊也是同樣的情景,在她發問之後,小女童給了她一部功法──冰清玉潔,兩人陷入了這博大精深的功法當中。
而這兩套功法乃是曠世的煉體功法,可以說就連大仙們也是會搶破頭的,只是它們只適合毫無修煉底子的初學者學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