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茗之所以这么成竹在胸,主要是因为在入城的时候,就看见那三个人鬼鬼祟祟,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于是以茗就偷偷在他们车上撒了自制的引路粉。
“你自制的引路粉?靠谱吗?”子彧打量了以茗一眼,顺口问出了声。
在启灵族求学的日子里,以茗本就聪明上进,不仅将启灵族的医术练就的炉火纯青,这驭毒之术更是精湛绝妙。
所以听到子彧的提问,以茗不服输的回敬一眼,说道:“医毒之术纵九州,除了洛灵,我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子彧点了点头:“可以啊小丫头,口气倒是不小。不过你频繁提起洛灵,这洛灵究竟是何方神圣,你师父?”
以茗施了追踪术,就见万里空巷突然闪现出一条流光闪闪的小路,若隐若现忽明忽暗。以茗偏头轻点一下,声音轻快了许多:“走吧,洛灵是启灵族圣女,亦师亦友,以后有缘你们会遇见的。”
说完还不忘看如笙一眼,如笙听完并无任何反应,倒是子彧觉得这俩人挺奇怪,好像藏有什么小秘密。不过有正事要办,所以不再详细追问这些了。
一行三人匆忙走向流萤小道,在小路的尽头,三人正好看见前方不远处,赤魔兽被一个红衣人从车上扛下来的画面。子彧心底有些担忧:“这是个什么情况,赤魔兽怎么了?”
子彧刚想跟上去,以茗一把拦住了他,对他轻轻摇了摇头。如笙也轻拍了子彧的肩头,让他先宽心,先观察观察再说。
大汉将赤魔兽扔在地牢深处,并给他戴上铁铜镣铐,锁上门就走了。地牢戒备森严,每隔十丈都会有一人巡逻,想要进去难上加难。
子彧在门口非常懊悔,一拳砸向身后的树干上,树枝立刻截断,枝叶立刻随之飘摇落下。子彧的手背指节处因重击渗出鲜血:“早知道我就不该丢下他一个人了,现在他生死未卜,到底该怎么办。”
如笙上前安抚:“先别自乱阵脚,我们先等顾姑娘回来,了解清楚情况再做万全之策。”听了如笙的话,子彧稍微稳定了焦躁的心神。
这时,只见以茗匆匆忙忙赶了过来,有些气喘吁吁。随手刚好扶上了掺了血的树干,以茗有些错愕:“这树成精了?怎么还留了这么多血。”
子彧上前两步,说道:“打听到什么情况了?”以茗这时才注意到他血肉模糊的右手,于是随手取出止血膏,为其擦了药。“看不出来,你还挺讲义气的。”
转而又说道:“其实你不用担心,月帝族暂时不会伤害他的。你们在赤魔峰取剑的事情整个九州都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你。”子彧听到这些话,心下稍安。
如笙却说道:“我一直有个疑问,既然这是一个法阵,整个城内空无一人,那为什么这里会聚集这么多人,这里究竟是阵内还是阵外?”
以茗给子彧擦完药,伸掌向伤口处撒了一把金沙粉,只见方才血肉模糊的伤口立即愈合。子彧双目中盛满了讶异之色,不禁感叹一句:“你的医术这么厉害!”
以茗起身拂了拂裙摆,看向如笙:“不愧是雪魂族二公子,这与其说是你的疑惑,不如说是你的试探。”子彧立刻意会,活动活动手掌对人说道:“所以,以茗姑娘,如今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也不用有所顾忌了。”
听到这里,以茗笑了笑:“你们的戒备心太强了,如果真的有人想要打入你们内部,看来得付出不少代价了。”说完继续看着如笙,话锋一转:“不过,你的推理是正确的。这里还是阵内,但是一切都亦真亦假。”
子彧转头问道:“那我们究竟要怎么才能破阵?”如笙注视着以茗,接着说:“其实阵眼已经找到了,只是你想一个人离开,对吗?”
以茗神色较为淡定,丝毫没有被戳破谎言的慌乱,唇角扬起淡薄笑意:“我进入这个法阵就是个意外,我的目的是去救我哥,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救你哥?不是去找哥哥了?”子彧听到这里也笑了。“原来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我。”以茗的这句话算是一记响雷。如笙摇了摇头,目光掺杂了一些莫名情绪,仿佛在透过以茗看另一个人,“是你自身的防备心过重,所以无法让别人和你交心。”
以茗倒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自小就是一个人长大,交心的朋友一个就够了,要那么多干什么?”
子彧笑不达意:“以茗姑娘,高处不胜寒。团结的力量远比你孤身一人的能力强太多,一物换一物,你帮我们救出赤魔兽,我们帮你救出你哥哥。如何?”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了,以茗灵动的眸子转了转,不亏。于是欣然接受:“好!”
如笙说道:“现在,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们。记住,是所有。”以茗哼笑一声,“这个没问题,不过有一件事要先说清楚,因为阵内的事情虚实未定,所以这阵一旦破了,你们的小伙伴也许会被解救出来,也许,会永远消失。”
子彧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会永远消失?”如笙想了想,解释道:“是因为地牢?”以茗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地牢在月帝城的存在,就像一个漩涡在海里的出现,会随时发生位移,如果破阵的时候它在阵外就还有机会,如果在阵内......就会永远消失。”
以茗向前走了两步,靠在树干上,偏头看着他们两个人,问道:“想清楚了吗?咱们是先破阵,还是先救人?”子彧抬起精致双眸,目光坚定:“阵内救人,胜算几何?”
以茗摇了摇食指,答道:“没有胜算。法阵里救人,所有的人都是棋子,棋中弈,你有胜算?”如笙问道:“那有没有法子在破阵的时候,地牢正好在阵外?”
子彧听到如笙的想法,也点了点头,“既然地牢是个很特别的存在,也就是说,他的位置其实下棋手也无法控制,所以当地牢出现在阵外的时候,我们就立刻破阵!”
以茗目光中带着赏识的意味,嘀咕了一句:“还真是聪明人,真不愧是让洛灵念念不忘的如玉君子。”子彧没听清以茗说得什么,又问了一句:“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