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龙匍匐在如笙脚下,仰首回答:“属下不知,属下只知如何助清君重回巅峰。”
如笙目光冰冷寒彻,逼视龙目,轻笑一声:“重回巅峰?那究竟何为巅峰?”四龙两两分开,金矿大殿突然黑雾滚滚,不一会便四散开来,犹如展开一幅丹青水墨画卷。
卷中是神古界,夸古天神站在无妄山的崖顶上,手中拿着劈天釜,一斧头便将天陆一分为二,天陆相断海天分离。天空突然云烟翻涌,茫茫无垠。大地上的黄土滔滔绵延,芬若银川。
夸古天神的劈天釜从无妄山掉落,釜柄与斧头一分为二。随着下坠速度的不断加快,釜柄化成三尺长剑,通体澜彩。一剑插进地心,以极结印以卦封存,剑内神力就此封印。
混沌圣灵神智初启有四位,即风神风冥、水神莲癸、云神云殇、掌轮回的月影神君。神灵灵力强正者,幻六族占地九州,归四位神君管辖。
这时,卷轴中的四个身影,引起了如笙的注意。心上一惊,原来六族此前皆归四位神君管辖。就在如笙出神之时,四龙齐声说道:“清君,一切谜底尽在画中。”
如笙稍稍握紧拳头,难道这破阵之法还需先入阵。不再多想,拂袖探身往画中飞去。刚一站稳,就看见正前方有个身穿白衣的人在奔跑,看身形很像水神莲癸。
好奇心使然,如笙抬脚跟上。便见莲癸在一面“水月镜”中看到这样一幅画像,夸古当年劈天,体内可以撼天震地的戾、煞二气并未散尽,反倒囤化成为“灭世”。机缘巧合之下,却误入了风冥的身体里。
莲癸看到这里,握拳的手不断颤抖,脸色惨白。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呵斥:“何人敢窥我水月镜!”
月影神君突然出现,定睛一看是莲癸,十分诧异:“莲癸,怎么是你?!”
莲癸站在水月镜前,双脚上就像被压制了千钧重器,丝毫动弹不得。月影一看他这副模样,欲言又止:“你......都知道了?”
莲癸慢慢转身看向月影,一字一顿说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月影轻叹一口气,“我在想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解,也许还会有其他办法......”
“呵呵呵......也许?如果真的有也许,风冥会一直到现在都被关在水月天牢吗?杳无音讯啊!”莲癸怒不可遏,字字诛心。
月影闭上眼睛,稳定心绪。“莲癸,我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风冥体藏‘灭世’,终有一天将会魔化,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莲癸挑眉反问:“所以呢?所以你就要毁了他吗?”月影咬了咬牙,说道:“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我会这么做。”
“月影,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风冥,是神古九州的风神,也是我的信仰。”月影闻言,猛地抬起双眼直视莲癸。
一直以为,九州圣灵的唯一信仰是夸古天神。潜心渡世上万年,从未想过,四神之首莲癸的信仰竟然是风神风冥。
站在一侧的如笙,听到这句话,震惊之色并不亚于月影。究竟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个神将另一个神奉为信仰。
就在莲癸转身离开之际,月影都没有回过神来。
莲癸翻遍整个书政殿,也没找到解开“灭世”的方法。直到有一天,云殇来探望莲癸,提到苍穹之巅的真魂珠或可有解。莲癸想起,真魂珠可以将二人魂识互换,同样,也可以将体内“灭世”互换。
但是,真魂珠是神祖祭品,在苍穹之巅任何人都碰不得。莲癸思虑良久,最后决定,去偷。而这时,如笙突然感到心底有强烈的不安。
墨云曦见子彧和如笙先后离去,转瞬消失。轻笑一声,披上紫色斗袍也走进邪风里。不同于花海和画轴,墨云曦的面前是自己,另一个墨云曦。
眼前的自己说:“我等你很久了。”墨云曦笑了起来,就像涟漪染清潭,如沐春风沁人心脾。“赤魔兽,分饰三角,不累吗?”
赤魔兽绝美的眼神里趋于平淡,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这不是我能选择的,同样,也不是你可以选择的。”
墨云曦背着手,往前走了几步,与赤魔兽背对背站定。“如果当年夸古天神没有失手掉落劈天釜,说不定,你还会一直在苍穹之巅待着。”
赤魔兽抛出了不一样的答案:“也不一定,万事皆有可能。我的轮回宿命,就是守一剑,等一人。”墨云曦开始逼问:“那为什么你等的人不是四位神君,却是今生的虎曜清君。”
“我不知道我等的是谁,我只知,他一定会来。”赤魔兽面无表情,沉着应对。墨云曦不禁感叹一句:“还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神。”
赤魔兽不再多言,转身询问:“还有疑惑吗?”墨云曦回头挑眉笑道:“当然,破阵之法是什么?”
赤魔兽一听,一时语塞。“直接告诉你,岂不是显得我弱爆了?”
墨云曦连忙否认:“当然不会,大家相识一场,走走过场就可以了。话说,他们俩到哪了?等他们差不多的时候,你直接给我通关也行。我本来也是个凑数的,怎么样?”
赤魔兽脚踏祥云,手握幻音铃,周身灵力斗转,紫气结印架势十足。“这是考试,你若是不认真对待,月修神君可是会严惩不贷。”
墨云曦一看,气急败坏:“你你你!你用我的脸,我的武器,我的灵术,还让我打我自己,我怎么下得去手!太无耻了!”
赤魔兽唇角勾笑,挑衅道:“你不是想看他们俩走到哪儿了吗?打赢我,我给你开个后门。还有,如果这次你再犯下和过去一样的错误,你清楚自己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