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市教堂里。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在圣母玛丽亚的雕像上,远坂时臣背负双手站在床边眺望着窗外的月色。
“虽然很遗憾,但也没办法了,为了获得saber的协助,你退出这次圣杯战争吧,绮礼。”远坂时臣头也没转地对言峰绮礼说。
远坂时臣终究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远坂家族的荣誉与魔术的传承在他看来远比其他一切更重要。
言峰绮礼面无表情,若有所思。
教堂里言峰绮礼的房间。
言峰绮礼默默的收拾着东西,目光一瞥,他注意到桌面上卫宫切嗣的照片。
“卫宫切嗣,你到底是什么人?”
言峰绮礼拿起卫宫切嗣的照片,默默的看着。
要我不明不白地离开这里么?
言峰绮礼终究是不愿意就此离开,尤其是从者assassin还在的情况下,尽管assassin确实不强。
“事到如今,你还在纠结吗?就算是再笨拙也不至于这样吧,绮礼。”archer突然出现在言峰绮礼的房间里,坐在沙发上。
“到了现在,圣杯还在召唤你,而你自己也还希望能够继续战斗。”
言峰绮礼看了一眼archer,又低下头看着自己收拾东西的箱子。
“自我懂事至今,我就只为探索一件事而活,为此不断地花费时间,忍受痛苦,结果这一切都以徒劳告终,而现在,我却感觉到那苦苦追问的「答案」近在咫尺。”
“你都如此深刻自省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我又预感,当我知晓所有的答案之时,我会迎来毁灭。”言峰绮礼捂住自己的脸庞。
此时一道身穿黑袍,脸戴白色面具的身影从黑暗中浮现,这正是assassin。
“绮礼大人,发现爱因兹贝伦等人的藏身之处了,他们在……”
“我知道了。”言峰绮礼面无表情地答道。
aassassin汇报完毕后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archer往后靠在沙发上大笑着说:“什么嘛,绮礼,你这个人啊……你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继续干下去嘛。”
言峰绮礼慢步走到沙发上坐下。
“我是有点犹豫,我也可以选择收手,毕竟那是老师的命令,可到头来,英雄王,还是如你所说,我这个人除了追问到底,也想不出其他办法。”
言峰绮礼撸起右手的衣袖,满手臂的都是令咒。
“你那是?”archer有点不解。
“父亲的遗物。”言峰绮礼想起在他父亲言峰璃正的尸体旁看到用血写下的文字,那是约翰福音,他也因此获得了他父亲遗留下来的历代圣杯战争失去从者的御主留下的令咒。
archer闻言而笑,目光凝重地看着言峰绮礼说:“可是,言峰绮礼,现在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若你要以自己的意愿参与圣杯战争,那远坂时臣就肯定是要成为你的敌人了,也就是说,你现在可是与敌对从者共处一室,这不是相当窘迫的境地么,还是说你对你的从者assassin有什么期待。”
“这倒不见得,我早就想好了求饶的办法了,吉尔伽美什,我来告诉你你还不知道的圣杯战争的真相吧。”言峰绮礼双手放在沙发扶手上,身体后靠着沙发,看着archer说。
“你说什么?”archer有点迷惑。
“说到底,这个在冬木市举行的仪式是通过将7名英灵的灵魂集合起来作为祭品来尝试打开通往「根源」的通道,将7位从者杀死后,便能启动大圣杯,是全部7个,你明白了吧,老师之所以那么不情愿消耗令咒的原因便是如此,因为等所有斗争结束之后,他需要让自己的从者自尽。”
archer轻笑一声:“也就是说,时臣对我表现出来的忠心全部都是虚假的?”
“说到底,我老师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术师,为了到达根源可以不择手段,即使崇拜英灵,也不会对一个偶像抱有幻想。”
“时臣这个家伙,在最后你终于展现出你的可取之处了。”archer低着头,而后仰起头笑着说,“看来那个无聊的男人也终于能让我愉快一点了。”
“那么,你要怎么做,英雄王,你知道这些之后,也要忠于我的老师,处罚我的背叛吗?”
“那可说不好了,虽说他的忠义是假的,但现在也依然在向我进贡着魔力,若完全与御主脱离了关系,我就不方便留存于世了,说起来还有那么一个御主,他可有不少的令咒。”archer看着言峰绮礼说道。
“是有那么个人,但不知,那个男人算不算是个能入英雄王法眼的御主呢?”
“没有问题,虽然太过刻板,也有别的从者,略嫌美中不足,但还算是有前途,将来说不定还能让我更加愉悦呢。”
清晨,远坂宅,远坂时臣的书房。
“我等你很久了,绮礼。”坐在言峰绮礼面前的远坂时臣说。
“我想在离开冬木市之前来打声招呼。”
远坂时臣放下手中的杯子,说:“能够你这样的弟子,我现在也是很骄傲,希望你以后也能想你的父亲一样,与远坂家继续保持交情,意下如何。”
“这是我求之不得的。”
“在这次圣杯战争结束之后,绮礼,我希望你能以师兄的身份教导凛。”远坂时臣把桌面上的一封信推到言峰绮礼面前,“虽然形式简陋,但也算是我的遗书,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上面有同意将远坂家家主之位传给凛的签名,并指定在凛长大成人之前,由你做她的监护人。”
言峰绮礼拿起桌面上的信,看了一下又放下,说:“交给我吧,我定会负起责任,看护令媛长大。”
“谢谢你,绮礼。”
“这是什么?”言峰绮礼注意到桌面上的一个木盒。
“是我给你的个人赠礼,打开看看吧。”
言峰绮礼闻言拿起了桌面上的木盒,打开,里面放的是一把短剑。
“这是水银剑。”言峰绮礼有点意外
“是你修习远坂家的魔道,完成了见习课程的证明。”
言峰绮礼握着短剑说:“弟子不才,却受此等厚恩,实在感激不尽,老师。”
“该谢的是我,绮礼,这样一来,我便能安心投身于最后一战了。”
远坂时臣看了看天色,而后站起身说:“都这么晚了,留你到这么晚真是不好意思,,希望还能赶上飞机。”
远坂时臣走过去开门,准备送言峰绮礼离开。
言峰绮礼也站起时,跟在远坂时臣身后。
“哪里,您不用担心,老师。”言峰绮礼的嘴角挂着微笑,拿着远坂时臣刚送给他的短剑,从后背直接捅进远坂时臣的心脏。
“因为我本来就没有顶飞机票。”言峰绮礼靠着远坂时臣的后背说。
远坂时臣的瞳孔缩小,面色痛苦,转过头去想要说些什么,嘴巴大张着,最后无言地倒在地上。
“老师啊,你也和我的父亲一样,知道最后一刻,也没能明白我的为人。”言峰绮礼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远坂时臣说。
“真是无聊的落幕,看啊,这死相多么愚蠢。”archer出现站在远坂时臣的尸体旁说道。
“毕竟已经安排了灵体化的从者陪同,也难怪他会疏忽大意。”言峰绮礼蹲在远坂时臣的尸体旁说道。
“你这么快就学会诙谐了么,这样的进步速度值得表扬,怎样,绮礼,没能亲手杀掉父亲的悔恨,是否稍微得到了释放?”
言峰绮礼站起来,看着archer说:“你真的没有异议吗,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只要你不让我厌烦你就行了,反而,绮礼,就该轮到我来问你的决心了。”
言峰绮礼撸起右手臂,露出令咒。
“汝身听吾号令,吾命托于汝剑,若愿栖身于圣杯,顺此意,遵此理。”
“起誓,汝之贡品将化为吾之血肉,言峰绮礼,我的新御主。”
言峰绮礼手臂上的令咒开始发光。
“那么,绮礼,我们开始吧,你就通过你的指挥,让这场喜剧落下帷幕吧!”
“没有异议,英雄王,你也尽情享受吧,在找到答案之前,我愿化身为小丑。”
言峰绮礼的嘴角挂起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