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太过分了。”雨生龙之介跪在地上痛哭,在他眼前正是被林羽下令燃烧的下水道,墙上,地上都是漆黑的被大火燃烧过的痕迹。
caster一言不发,默默的走到那些雨生龙之介的身边。
“居然对我们倾注了灵魂的艺术之作做出那种事……”雨生龙之介悲愤地捶着地面,“太过分了,这是……这是人干的事吗!”
caster走到雨生龙之介的面前,搭起雨生龙之介的肩膀说:“龙之介,能理解真正的美与协调的,只有一小部分人类而已,不如说对大部分凡人来说,美只能是用来被破坏的对象而已。”caster扶起雨生龙之介,“所以我们不能对创作品抱有过度的爱,一旦被赋予了形体的东西,总会走向遭破灭的命运,不如说我们这些创作者应该在创作的工程中感到欢喜才是。”
雨生龙之介泪流满面地看着caster询问道:“你是说我们只要把遭到破坏的那些在创作出来就行了?”
“没错!”caster微笑地肯定着雨生龙之介,“龙之介你总是能直接了当地理解别人的话,这是你的美德哦。”
雨生龙之介吸了一下鼻子,擦干眼泪,长叹一口气说:“难道是因为我们太过期待了才遭到了报应?”他环顾四周,神色黯然。
caster闻言突然一把用力地抓住雨生龙之介的肩膀,直视着雨生龙之介的眼睛说:“只有这就话我要和你说清楚,龙之介,”他眨了一下眼睛,又用力睁大,“神绝不会处罚人类,他们只会玩弄人类。”
“老……老爷?”雨生龙之介不明白caster为何如此激动。
“我曾将所有能在人间实现的恶逆与渎神的行为做了又做,但无论我如何杀戮,如何亵渎,我都没有收到任何神罚。”caster看着雨生龙之介,“等我回首之时,神已放任我在探求邪恶的道路上行走了八年,结果,最后毁灭我的不是神,而是与我同样身为人类的私心。”caster顿了顿又继续说:“教会与国王以断罪的明目将我处刑,都是为了篡夺我手中的财富与领土,阻止我不道德的行为根本就不是什么制裁,而是赤裸裸的掠夺!”
雨生龙之介眯了眯眼睛,依旧是一脸黯然的说:“但是老爷……即使是这样,神也还是存在的吧。”
这时天上的云层散去,阳光透过下水道昨晚被破坏的洞照在雨生龙之介与caster的身上。
“为什么不信教也不曾见过奇迹的你会这么想?”caster有点疑问的看着雨生龙之介问道。
“因为这个世界虽然看上去很无聊,”说着,雨生龙之介站起来,张开双手说,“但只要善于寻找,就能发现很多有趣奇怪的东西。”
“我以前就在想了世界上被安排着这么多令人愉快的事物,真是个太过完美的东西,一旦想要去享受,便会发现没什么娱乐比这个世界本身更加有趣了。”雨生龙之介一边在阳光下手舞足蹈着一边说。
而后雨生龙之介叉着腰看着caster说,“这一定是因为有艺人在撰写这本登场人物多达60亿的大长篇小说。”他转过身,张开双臂,迎着阳光,“如果要我评论这个人,那也只能称他为神了。”
caster站起来脸色深沉的说:“那么龙之介,你觉得神究竟爱不爱人类呢?”
雨生龙之介转过身微笑着说:“那当然是打心底爱着了。”
阳光映照在他的身上,雨生龙之介张开双臂圣洁的如同天使,他兴奋地说:“要他一刻不停地写着这个世界的剧本,不爱这个世界的话,他怎么写得下去呢,他一定写得正兴奋呢,一边还欣赏着自己的作品,神非常喜欢以勇气和希望为名的人类赞歌,而他也同样喜欢血沫飞溅,悲鸣与绝望,要不是这样,生物的肠子怎么会那么多彩缤纷,所以说,老爷,这世上一定充满着神的爱。”
“这个时代草民已失去信教之心,为政者也抛弃了神意,没想到还有如此新鲜又充满生机的信仰正生根发芽。”caster听到雨生龙之介的话语,显得有点欣喜,他把手放在胸前微微鞠躬,“我心服口服,龙之介,我的御主啊。”
“哎呀,哪里,我会害羞的。”雨生龙之介微笑着挥手说。
“不过,根据你的宗教观来看,我渎神的行为也不过是在玩闹吗?”caster问道。
“你想啊,就算是反面角色也要负责演好,逗人发笑,才能称得上是一流的艺人吧,对老爷你不留情的吐槽,神也一定会非常高兴的以装傻来回应你的。”雨生龙之介解释说。
caster闻言捧腹大笑。
“无论是渎神,还是礼赞,对你来说都是一种崇拜吗。”caster异常兴奋,“龙之介你这人的哲学还真是深远呢,神将世上的芸芸众生都当成是心爱的玩偶,而自己也一样是小丑吗。”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那也能理解他那毒辣的兴趣了呢。”caster张开双臂,兴奋地说,“很好那就让我们用格外鲜艳的绝望与恸哭来为神的庭院染上色彩吧,我们要告诉天上的导演们,理解所谓娱乐的不只有神。”
“我们这是又要做什么厉害的事吧,老爷?”雨生龙之介听到caster的宣言,兴奋地说,“酷啊,酷啊!”
“老爷,就拜托你来个能让神都吓到的厉害吐槽吧。”冬木市大桥上,雨生龙之介靠着栏杆朝着江面上的caster大声喊道。
“好好期待吧,龙之介,你就看好这最酷的表演吧。”caster大声回应。
“真的?我会好好期待的。”雨生龙之介朝着caster挥手。
caster看到了笑了笑,拿出魔导书低下头念诵咒语,一圈圈波纹在caster脚下弥漫开来。
“接下来就要发生非常有趣的事情了吗。”在夕阳的映照下,雨生龙之介的脸庞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