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县长能在百忙之中光临寒舍,真是令李某受宠若惊啊!”李四郎满脸笑容,丝毫看不出一丝对任柯的不满,好像根本不知道任柯才枪毙了他的护院一样。
任柯也是满面春风,拱手道:“兄弟我也一样若惊。”
李四郎的笑容僵在脸上,笑道:“老弟玩笑了,来来来,酒宴已经备好了……”
进了前门,穿过守备森严的院子,走进了李四郎的住宅。
一路上,任柯抬头环顾四周,全副武装的明哨暗哨不说,窗户外也是装了铁栏杆,围墙上更是布满了铁蒺藜,不由说道:“李老爷还真是缺乏安全感啊!”
“让老弟见笑了。”李四郎叹了一口气,道,“鹅城附近有一伙马匪,盘踞各处咽喉要道,经常杀人放火,为非作歹,老哥我作为鹅城首富,也是害怕被绑了肉票啊!”
“而且啊,城内各大家族也都深受其害!”
李四郎一副十分痛心的样子。
“哦?”任柯一脸惊讶,说道:“还有这种事情!”
“来来来,先入座。”两人说着走进了一间装修豪华的屋子,李四郎拉开凳子,请任柯坐下,倒了一杯酒,说道,“可不是吗,这也是我们鹅城心头病啊。”
“之前是我任牧之不知道!”任柯也倒了一杯酒,举杯道:“今天我知道了,作为鹅城的县长,这里就是我的地头,他们要是再敢为非作歹,我一定带着兄弟们跟他们碰碰,来,李老爷,干!”
李四郎喝完杯中酒,笑呵呵的问道:“不知任县长之前在哪里高就啊?”
“诶,英雄不问出处!来,干!”任柯一推酒杯,说不出的豪迈,李四郎也只能喝了这杯,但心中更是认为眼前这个所谓的旧部,就是早年跟随过庞大虎的土匪。
就在这时,陈师爷张嘴说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咱们县长啊,以前是跟着庞督军当兵的,冲锋打仗,那可是一把好手!”
“师爷,说好不提这个。”任柯摆了摆手,但脸上还是显露出说不出的得意。
“怪我,怪我,自罚一杯。”陈师爷举杯喝完酒,继续对李四郎说道,“李老爷你是不知道,咱们县长啊,好面子,不想让别人因为庞督军而尊重他,只是想自己做出一番事业!”
李四郎心中冷笑,但依然笑呵呵的举起酒杯,说道:“有志气,任县长一表人才,英武不凡,肯定能做出一番事业,让鹅城安居乐业,我代表鹅城百姓敬你一杯。”
喝完酒,又说道:“既然县长想要做出一番事业,不如听我一言。”
“哦?不知李老爷有何高论?”任柯放下酒杯,认真的问道。
“是这样,就像我刚才所言,鹅城苦李大胡子久矣!”
“县长若要建功立业,那就非剿匪不可!”李四郎大手一挥,斩钉截铁的说道。
陈师爷突然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说道:“不能剿,不能剿啊!”
砰!
任柯撸起袖子,一拍桌子,把两人吓了一跳,只见他指着陈师爷吼道:“怎么不能剿?这马匪是你家的不成?”
陈师爷苦着脸说道:“当然不是我家的,我哪有那个胆子啊。”
“只是我们刚刚上任,一没钱粮,二没人手,就咱们这仨瓜俩枣的,还不得让马匪绑了去?”
“当时后连个交赎金的都没有,我那乡下的八十老母,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可怎么办啊!”
陈师爷说着,好像要哭出来似的。
“老陈!你这说的什么话!”任柯红着脸,呵斥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跟李老爷哭什么穷?”
“我是谁?”
“我是县长!”
“我是任牧之!”
“我就算没招来一个兵,手里没有一杆枪,没有一颗子弹,被马匪从青城山上扔下去下去,也得扒下马匪一层皮!”
“你说是吧,李老爷。”
李四郎一听,顿时就知道这俩人是合伙在这儿要钱来了,刚才还夸你有志向,这会儿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这和之前那些个贪官污吏,也只是一丘之貉罢了。
不过,这倒好打发了。
“唉~任县长高义,但话不是这么说,剿匪嘛,是对大家都有好处,这钱当然是大家出,怎么能让任县长白白送命呢?”李四郎笑眯眯的说道,“这样,我带头出一笔银子。”
“多少?”
“多少?”
任柯和陈师爷同时抬头,盯着李四郎问道。
“一百八十万两!”
“李老爷大气!”
“李老爷高义!”
李四郎摇了摇手指,神秘地笑道:“我还没说完,我带头出了这笔银子,鹅城的大小豪绅、地主,还有百姓们都会跟着出银子。”
陈师爷呵呵笑道:“这个我懂,李老爷和其他豪绅的钱分文不取,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帐!”
砰!
李四郎正要说话,被任柯突然一拍桌子给吓得一个哆嗦,憋了回去。
“老陈啊老陈!”任柯站起身来,指着陈师爷骂道,“你这是在放屁!”
“三七分帐?你这是在侮辱李老爷,鹅城首富,第一,知道什么是第一吗?”
“李老爷是那种差钱的人吗?啊?”
“你这是在羞辱李大善人!”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
李四郎越听越不对味儿,正要说话,只见任柯猛地嘬了一杯酒,对着李四郎比了停的手势,继续说道:“李老爷不用再加钱,我知道您大气!您高义!可是,别听老陈胡说。”
“要我说,老百姓的钱,我们分文不取!大小豪绅的钱我们绝不奉还!全部用来剿匪!”
“那我……”
“您放心,您的银子绝对用到马匪身上,一分一毫我都不带走!我先替全鹅城的百姓谢谢您!”
“李老爷。高义!兄弟敬你一杯!”
任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好!”李四郎笑容慢慢收敛,深深呼出一口气,咬牙说道:“那就祝县长马到成功!”
“好,干!”
李四郎现在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心道土匪就是土匪,这是来抢钱来了,先让你得意一时,过不了多久,吃多少你就得给我吐出来多少。
我李四郎能走到今天,靠的就是一个忍字!
觥筹交错间,几人笑呵呵的谈天说地,仿佛一切不愉快都烟消云散。
任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靠着陈师爷,醉眼朦胧的指着李四郎说道:“大,大哥,小,小弟这先行一步,这马、这匪,这马匪,老弟我非剿不可!”
“不,不用送了!”任柯挥了挥手,跌跌撞撞地向门外走去。
“李千,帮我送客。”李四郎见任柯醉的不省人事,就让管家帮忙送客。
这时,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嫌弃地看了任柯一眼,皱着眉头走进了屋子。
任柯扫了一眼,认出了这就是李重八记忆力那个心心念的金翠莲,不由得转身扒着门框看了看。
只见金翠莲满脸讨好的拿着一碗醒酒汤跟李四郎说着什么,而李四郎一脸不耐烦的一摆手,正好看见了趴在门框上傻呵呵笑的任柯,勉强挤了个笑容,端过了醒酒汤汤放在嘴边。
“大哥!我走了!”任柯突然高喝道,“不用送!”
“噗!”刚喝下一口汤的李四郎被这一惊,吐了金翠莲一脸。
砰!咔嚓!
李四郎见任柯已经走出去,把碗一摔,哼了一声,在金翠莲的不知所措中转身离去。
任柯看着角落里缩成一团,已经没有了意识的李重八灵魂,突然想起了一句歌词,此时到是十分应景。
别了她,她舔他,他舔她舔他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