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儿看着李文泽确实有些受不了了,又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这才将手松开,但接着又说道:
“我念你还是初犯,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就先饶了你,说,你错哪儿了?”
此时感觉到自己耳朵仿佛已经完全失去知觉的李文泽,正一点一点的用手小心触碰着耳朵,听了南九儿的问题,也是心中一愣:
“是啊!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过九儿,按理说九儿不是那种随便大发脾气的人,顶多也就算是女人特有的无理取闹罢了,这次怎么会这么生气,而且还说的煞有其事。”
南九儿见此,知道此事,不能怪李文泽,但想到自己被反噬得差点吐血,还是觉得心气难消,便抬手准备再给李文泽点教训,去见李文泽,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棵树后,李文泽伸出一个脑袋,原来刚才李文泽突然看到南九儿抬起手,立马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树后,看着还想动手的南九儿,李文泽连忙说道:
“九儿九儿,我说我说,我错就错在,在~,在~,”
李文泽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南九儿见此没有在为难李文泽,缓缓开口,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李文泽。
李文泽这才知道自己竟然不经意间差点让南九儿受了重伤,也没想南九儿为了自己就会如此做法,连忙关心的问道:
“九儿,那你没事吧!”
南九儿摇了摇头,说道:
“还好我收的快了一点,不然以你那笨的跟头猪一样头脑,没来得及抵抗,我的威压对你压了下去,那才叫后果不堪设想,记住,你现在也是一个绝世高手,今后面对的对手肯定不会差,一定要时刻警惕。”
李文泽严肃的点了点头,南九儿这才说道:
“好了,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李文泽顿时明白过来,连忙激动的南九儿说道:
“难道金色小花开了?在哪?”
天南州,天南城,州府,府衙内,后厅,
“那些人还在西岭吗?”
一个身着武朝正二品锦鸡官服,头带镶嵌四条金色金边进贤冠,圆头大脸,体态高大肥胖的胖子躺在躺椅上,轻轻的摇晃躺椅,享受的闭着眼睛缓缓问道:
“回大人,还在,不曾离去,”
回答他的是一个一脸精瘦,短小精悍的瘦子,瘦子身着五品主簿白鹇官服,此时眼中不解,对着那胖子问道:
“大人,自从三年前被海候府钻了空子,大人便已经下令调了一万精兵入城。可为何几个月前,海候回来后,您却下令将西岭的人撤下,不让人再靠近,如今明明知道海候府的人正在秘密挖掘古墓,为何又要放任不管,这不是让海候府那边占了便宜吗?这次海候府的那些人虽然高手不少,但此时凭借天南城中的一万精兵和城外还有数万兵马,我们……”
说到这里,那瘦子主簿没有再说下去,但是话里意思已经很明白。
此时那胖子缓缓睁开眼睛,由于过于肥胖,双眼就像一直眯着,给人一种喜气的感,可现在那充满喜气的眼中,却露出了一丝精芒,缓缓地开口说道:
“蒋正,你进这州府府衙多少年了?”
“大人,我从八品小吏开始进入州府,全凭大人提携,才有了现在,算算已经有十年!”
蒋正回答道,那胖子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我没记错的话,海候也是十年前来的天南吧!”
“噗通”蒋正突然跪了下去,低着头,不在说话,那胖子却是缓缓闭上了眼睛说道:
“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无需再试探,墓中的黄白之物,既然他想要,那便给他吧!我对他的事情不感兴趣,还有请他让海候府老实一些,三年前的事,我不想再追究,天南城的兵马只为禁山,这是先帝的嘱托,也是天南城存在的意义,请他不要忘了他姓什么?哎!去吧!”
蒋正默默的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对道:
“蒋正感谢大人多年提携,有负大人,请大人原谅,蒋正拜别。”
说完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一道黑袍人影出现在胖子旁边,缓缓开口说道:
“大人,此事若是让朝廷知晓,只怕不好交代,毕竟那里曾经发现了~~那些东西。”
胖子翻了个身,依旧闭着眼睛缓缓说道:
“现在的朝廷哪有这功夫,三年前的事后,西边是越来越乱,冷千痕死了,司空白自顾不暇,西边就靠左大将军镇着,如今这里发现了他正需要的钱粮,这位怎么可能甘心放弃,若我插手,怕是会再出乱子,这天南城乱不得,而且易老上次说过,天风禁山有变,因此更不能乱。”
等他说完,黑袍人影缓缓退去,酣声顿起。
天风山脉边缘,西岭矿山,一个山洞中。
蒋正单膝跪地,正对着前面的人说着什么,终于讲述完毕,就听到前面传来一个声音。
“你先起来,”蒋正这才抬头报手一谢,只见说话之人正坐前方,是一个面目英俊,气质不凡的二十六、七岁黑衣少年,少年虽然身着朴素,但举手投足间带有贵气,英朗的面容常带笑意,微微上翘的嘴角和那和善的瑞凤眼总能给人以亲近之感。
蒋正刚刚站起,那少年笑着看了他一眼,又缓缓说道:
“好了,蒋正,你也别站着了,先坐下吧,这么多年辛苦了。”
蒋正连忙应到
“不敢,多谢殿下宽容。”
连忙退到末尾坐了下来,原来洞中不仅有黑衣少年,还有五个人分列左右,左边二人,右边二人,最后一人是二十八、九的冷峻青年,一脸冷漠,不苟言笑,持剑站立在黑衣青年右手旁边。
黑衣少年看来众人一眼,开口说道:
“对于西门玉,你们怎么看?”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一时间都没有开口,只见黑衣青年左边第一位,一个书生打扮,长相一般,只是眼神中带着一股睿智的小个子少年率先起身说道:
“启禀殿下,对西门玉的态度,我们早就有此猜测,西门玉此人是先皇精挑细选出来的人,一守天南就是十五年,期间圣恩始终不减,除了管理天南以外,他最大的任务就是监视禁山,天南城外兵马常驻,三年前,天风通道事件,由天南海候府而起。”
说到这里小个少年看了他对面一个面色惨白,瘦如青枣的锦衣中年男子一眼,才接着说道:
“当时若不是西门玉始终不愿出兵相助元王,想必元王也不会走天风通道,也不会有后来的天风通道事件,而且在事件之时风州关连云出兵天风山脉相助元王,而西门玉依然没动一兵一卒,单此一点就足以证明西门玉绝不会成为二皇子的人,也绝不会对我们不利,所以蒋正所言应该是西门玉的真话,只要我们不乱了天南,西门玉也不会对付我们,至于海候……”
小个子书生少年说到这里,终究是顾及的看了一眼黑衣青年,没有再说下去。
黑衣青年嗯了一声,想了想,接着对左手边第二位,一个文质彬彬,菱角分明的中年汉子问道:
“靖元,你怎么看?”
如果李文泽,常风云,杨虎这这里,一定会认得,这就是他们兄弟中的老二,王靖元,王靖元听到黑衣青年发问,同样起身拱手答道:
“殿下,王参事所言,属下也颇为赞同,只是我们的动作得要加快了,刚才我收到蒙将军的来信,镇西军好像发现了什么,正在到处搜查蒙将军他们的下落,只怕孟建军他们藏不了多久。”
王靖元刚一说完,右边中间,一位模样普通,身体干瘦,就像大户人家的管家一般的老者也起身弯腰说道:
“殿下,王先生所言甚是,这两天鬼域那边似乎也有所动静,如果我们在西岭迁延日久,老奴担心鬼域也会生出贼心啊。”
黑衣青年听完王靖元和那老者所说,正了正身子,和善的瑞风眼中闪过一抹与其不相匹配的精光,对着老者点了点头,缓缓开口说道:
“严叔,我知道了。”
接着又看向右边第一位,那位面色苍白,瘦如青枣的锦衣中年男子,眼中露出和善,说道:
“王叔,辛苦你了,此次我来天南,多亏了王叔尽心尽力的帮助,事情才得以顺利进行,这段时间以来,王叔不停的来回奔跑,想必也累了,这样,我让人在这里安排个地方,给王叔休息几天再说,侯府那边就先不要回去了,只是王叔不要嫌简陋才好。”
那锦衣中年男子闻言连忙起身说道:
“多谢殿下,还请殿下不要如此说,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殿下尊贵,这里殿下住的,我怎么住不得,再说,能常伴殿下左右也是我的荣幸。”
黑青年呵呵一笑:
“呵呵,王叔说笑了,好,既然这样,何召。”
“在”
黑衣青年旁边的冷俊持剑青年连忙弯腰拱手回答。
“你先带王叔下去休息吧,蒋正,你也下去休息吧,这么多年提心吊胆,辛苦了,在这里,你可以安心的睡个好觉了。”
蒋正也连忙起身,拱手答道:
“多谢殿下关心,属下铭记。”
“去吧。”
黑衣青年摆了摆手说道,看着三人逐渐消失在洞外的身影。接着又对老者说道:
“严叔,你先去盯着鬼域,这里是他们的根基,小心一些。”
老者弓身答道:
“老奴知道,”
说完转身离去。
黑衣青年这才转身对小个书生和王靖元说道:
“这天南,王叔是不能再呆了,你们有什么好办法。”
小个书生和王靖元互相看了一眼,皆是眉头一皱,半晌,王靖元为难得说道:
“殿下,海候府建在天南城,是先帝的旨意,三年前,海候自作主张带人围了天南州府,最后引出了天风事件。京都那边已经震怒,这些年要不是一直留在云州,只怕已经被带到了京都。”
“这件事京都那边一直揪着不放,这一次我们好不容易抓住机会找人上书,这才得到了个斥责回天南的结果,如今再要将他带会云州,京都那边只怕不会再同意。”
黑衣青年摆了摆手,说道:
“我知道你们的想法,我也知道海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三年前的事,若是能与西门玉与共谋,不仅功法唾手可得,还能拉近与西门玉的关系,可是木已成舟,王叔的出发点总归是好的。算了,先不提这事。”
说到这里,黑衣青年烦心的摆了摆手,接着对王靖元说道:
“靖元,还没有你那几位兄弟的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