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偶遇。
同样吃惊的花樱嘴巴一张还未出声就被李梓勋迅速用手掌捂住。
“想说话一会儿说,不要让里面的人发现我们。”
他轻声轻气说着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里面。
花樱瞪着眼睛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了看,除了她的三公主,还有一幕让她哑然的场景。
只见床榻上一男一女宽衣解带重叠在一起。
花樱一阵头皮发麻,觉得龌龊,可耻。她挣脱开李梓勋的手。
李梓勋用力拖着它走向一边,觉得接下来的声音不会被房里的人听到他才放开她。
花樱怒视着他。
“无耻之徒,你竟然偷看人家做那那种事情,不要脸。”
“那那种事情是什么事情?我不要脸,不知道谁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要论可耻,到底谁可耻。”
李梓勋这回的声音可是放开了,他也是第一次看别人办这种事情,还是和她一起看,心里别扭得慌,只是他现在可不是要说自己心里感受的时候。
“你你我。。我。”
“我什么我,这么喜欢看,不如把窗给你打开,看个够。”
“龌龊,可耻,流氓。”
花樱气得真想抽他,每次碰到这个人准没好事,瘟神。要不是三公主调皮跟别的猫跑来着,她也不会遇到这等尴尬的事情,等回去一定把她关笼子里。
花樱等了两柱香的时间才寻回她的三公主,李梓勋也圆满完成他的计划。虽然小美人对他不理不睬,时不时瞪他,但是他心情出奇的好,好到整整一夜失眠。
次日清晨的一双熊猫眼把乐喜吓一大跳。
李梓勋用完早膳就出门了,骑着马匹一路奔向花府。他得好好和老朋友叙叙旧。不曾想又扑了个空。当着尚无的面,就是跺脚踢门。自称小姐的这位公子好几次前来都找不着人,尚无也很是同情他。李梓勋踢完门不解气,不顾尚无的阻拦硬要闯进府邸探个究竟。满宅子匆匆寻了个遍,院子几只追逐玩耍的小猫,确实没有他想找的身影,最后垂头死心离去。
花樱和青玄驾马穿过白桦林,马路过的地方扬起层层尘土。过了白桦林一里地有个旅人歇脚的茶摊,几个小时连续赶路的他们此时有些疲惫,见着歇脚的地方一阵欣喜,下马把马一栓坐下向店家要了壶茶。歇息两炷香的时间,疲意抖掉大半,给了碎银起身离去。不晓这回儿一个妇人带着个孩子哭哭滴滴从山林那头走来。店家看着那对母女叹了口气,不说什么,低头烧茶水。那母女路过茶摊也不停留歇息,直直过走。
花樱正想追上去,问个所以然。
“可怜啊。”
低头烧水的店家头也不抬叹息道。
“店家何出此言?”
“黎高地出来的,我见他们这么来来回回好几天了,每天都是这个模样。听说他丈夫和那个村里的人都消失了,她也不死心,每天去一趟,你说人都没了怎么还能找出来呢。”
“那个地方真被山贼夷平了?”
花樱这次出门就想探个传言的虚实。
“可不是,听说一间完整的屋都没有,那伙山贼凶残得很。”
“黎高地可是那个方向?”
“没错,沿着这山路过去一个岔路口右转进去两公里就是黎高地。如今那个地方啊,可去不得,去了怕是沾上霉气。”
“谢谢店家。”
花樱确认完路线和青玄再次上马,驾马掠过两边的葱郁林木向着前方飞奔。正午的高阳西斜一些的时候,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进了村口,墙瓦倒塌在地,一片废墟惨景。和金山岭相比,残像只深不浅。三个月前她路过此地的时候还是个桃源乡村,她踩着泥地碎瓦走进去,在一处停下,她记得当时就是和那个位置的一户人家换了些米粮,村民热情好客的笑容历历在目,不曾想短短时日竟已是这般惨不忍睹,物是人非。
都城南街街尾一棵大榕树像把巨大的伞立在那里,树冠底下有一间白墙黑瓦的当铺:月月当铺。月月当铺白天基本不开门,太阳西落的时候,它门口的那两只红灯笼就早早的亮了。听说当铺早些年开张的时候,客人还是陆陆续续的,之后去的人就少了。近年来出入的客人又陆续多了些。
这天晚膳时间还没过,白日光还残留在天边,红灯笼的红光把月月当铺的几个字染上一层红色。着黑色衣裳的郭里站在当铺门口短暂思量过后,走进去。
屋子中间一张紫檀四方桌,里面坐着个看似四十七八留着麻花辫戴着眼镜在刺绣的女人,她便是这家当铺的主人凤月月。她的左右手两边势一白一黑对立的两面墙,墙面各留一扇门。其余无他物品,简洁得根本不像当铺。
看到来人凤月月抬眼瞅了瞅。
“请坐。”
郭里略看了一眼,眼神有点飘移,手掌握了握拳才走上前在凤月月对面的椅子上做下。
“黑白?”
他转了转眼珠,咽了咽吐沫。
“白。。。白。”
凤月月把手上绣到一半的绣帕放到桌子的一边。
“把手伸出来。”
郭里照着她的话去做,乖乖把手放桌上。
只见凤月月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透明的水晶球放男子手心里。
水晶球发出微微白光后,不多一会儿立马转变成黑色光芒,不多时大半个水晶球如注入水墨一般变成黑色。
“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郭里看这情形瞬间心虚。
“黑黑。”
“你确定,水晶球黑线过了中线,你可知道代价。”
“知知道。”
“说吧,愿望是什么。”
“我想从牢里救一个人。”
“把你的愿望写下来。明日,你自行到这个地方吧。”
凤月月风轻云淡给了男子两张白条,一张全白,一张上面写了字。
“我可以见她一面再走吗?”
“你能来到这里想必你是知道我的规矩的,但是我也并非铁石,你可以留封信,我代你转交。”
“谢谢。”
郭里很是诚恳的感激,这几个月他能想的办法都想了,除了这个决定他无能为力。
“没想到你还会说谢谢,不像大恶之人确做了大恶之事。以前是干什么的?”
“厨子,给大户人家下厨。”
“哎呦呦,厨没下好,把自己的人生烹了。”
郭里不在说话,低头笨拙艰难地在白条上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