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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前言(二)

花樱,我美丽的新娘,明天我将迎娶你。

你还记得你曾经穿过的喜服吗?火红火红的,你穿着它美极了。

那是在一个晚春,还有七八天入夏的时候。和我们约定在酒楼相见的时日早了些。那日我一剑斩杀了上古青玄雀。一定没有听过这种上古生物吧,上古青玄雀是一种靠附身吸食人的贪念提高法力的狡猾邪鸟,善于蛊惑人类的贪念,继而食之,为祸凡间,所有我追踪它足足大半个月才把它碎尸万段。在消灭它的过程中,我一时大意让它抓伤了我的后背。虽然只是小伤,但是不能让邪气倾入我的体内。我找了家客栈,打算停留一日,驱逐邪气,再返回神界。肌肤上沾染的邪气比我预想的还好驱散,一个时辰就消除了,只是留下丝丝疼痛。我小心穿好衣服,站在客栈的窗口透气,好让身上凝聚元力时冒出的汗渍快些消散。看着街道上的人群,我毫无争兆想起了你,有张漂亮脸蛋的少年的你。我从怀里摸出你给我玉佩,想着过几日就能和你相见,我有些激动。你一定觉得我不正常吧?见一个比我年小一两岁的少年,我有什么可激动的呢!我也觉得我不正常。

敲锣声,吹笛声染盖了大街小巷,街道的行人纷纷站到街道的两边。从楼上看,有远到近,穿着红色喜服头戴顶冠的新郎骑着马从窗前经过,抬嫁妆的仆人,抬花轿的轿夫,长长的迎亲队伍成了街道的主宰者。你猜我看到了什么,透过那透明的花轿窗纱帘,我看到了你。模样不是很清晰,但是我心里确定是你。新娘的服饰,妆容,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留给我的印象绝然相反,那个时候你不是少年,而是美丽的少女,一个坐在花轿里的漂亮少女。想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我被这一发现感到震惊的同时更多的是开心,和控制不住的心跳。我有些惶恐,不知道你为什么坐在别人的花轿里,不属于你的世界的花轿里,我下楼紧随迎亲队伍。

我们所在的都城不算大,在一座官宦人家的门前队伍停了下来。你随着喜娘从花轿里走出来,跨过那个该死的火盆,进了大门。我隐身在人群中一同进了那个宅院。你没有按照凡间的礼俗拜堂,我的心倒抽了一口冷气,后来听闲言碎语说是吉时尚早。你进了新房,我躲开人群在门外等到你房间的人都退去,溜了进去。你头上的红盖头被你撩起搭挂在脑后,你给自己倒了杯茶,见到我进来,你不可置信与不知所以然的瞪着你漂亮的眼睛,表情僵硬的看着我。你知道你那时候的表情和脸上的妆容多吸引我吗?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子,没有之一。你放下没有来得急喝一口的茶杯,拉着裙摆跑向我,拉着我的手,让我去给你寻一套便服和你一起逃跑。古灵精怪的你,不可思议的你,勾起了我的无限好奇。我们跑出来的那一幕我还清晰记得,每一个过程都没有忘记过。你利索的把花冠一摘,喜服一脱,当然你让我转过身,我没有偷看。你动作很快,换上我打晕的人身上扒拉下来的衣服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小碎步,大步,跨门槛,走廊,草坪,翻墙你都很谨慎,还不时回头嘱咐我走在你的身后。我发誓,我活了十几万年,从来没有一天比今天更有意思。其实我可以告诉你,你可以大大方方的走,从我们周围路过的人我都让他们入睡了,凡人真的不堪一击。可是看到小心翼翼的你,因为没有被发现惊喜的你,我没有那么做。一番有趣的折腾,我们跑到了街上。那会儿我才发现,给你扒拉来的衣服是多么的宽松,衣服肩线掉落在肩膀上,快到手肘,我忍不住笑了。你惦着脚尖搭着我的肩,轻轻敲打我的额头。

择日不如撞日,你说要请我吃饭,还要给我厚礼报答之前的一饭之恩。问我有没有带玉佩,你要赎回去。玉佩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自然是带了的,但是我怎么能轻易告诉你实话呢。我一口笃定没有,你眼底闪过一抹失落。我不忍心看到你不开心的样子,差点改口。蓦然一个转身,你已是笑容满面。我猜不透你那时候的笑容,只是觉得我不用告诉你实情了。吃饭的时候你和我坦白了事情的起因,那家的儿子没有经过新娘的同意,利用势力逼迫她的父母,她父母无可奈何才答应把女儿嫁过去。你看不惯,才出此下策,救无辜少女于水火。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脱不了身怎么办?真是个傻姑娘。而我真幸运,在你做傻事的时候,我在。

花樱,明天娶了你,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能做你的夫君,此生我是多么幸运的男人。认识你之前,认识你之后我的心都是属于你的,我对天发誓,除了你我一刻也没有爱过别人。和南海三公主见面的那一次,我甚至没有正眼看她。和她见面是我母妃的意思。我推脱过好几次,最后我抵不住母妃的眼泪才去见的她,有哪个做儿子的见得生养自己的母亲的眼泪呢。于是我答应了,我想也好,我可以当面拒绝这门婚事。我是个爱干净的人,去见面那天我破例在我的脸上抹了些黑色的粉末,本打算把半张脸都抹上的,但是那让我很难过,便在能忍受的范围内抹了一点,我觉得但凡是女孩子看了都不会喜欢那样的我。出于礼数,我前往南海和她见了面,巧的是你那天也在那里,你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才晓得。南海三公主带我去了花园,水里生长的稀奇花草有它独特的美丽,陆地上少见,索性我就当做观赏了。三公主当中说了很多话,我不是很在意,也就没仔细听。偶尔扫上她一眼,看她表情有点激昂和含情脉脉,我便明白了她的心意,于是我想等她说完,好回绝。走到一个台阶处,她绊倒了,出于礼貌我必须扶她一把。这个时候你出现了,我很惊喜也很开心,我不知道在南海都能和你遇见,我把这个巧合归纳为命运中的一种,你和我的相见是命运的安排。你走过来,用一种我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的眼神看着我们。那个眼神里不开心的成分很多,所以我猜那个时候的你心情不好。

我松开扶着三公主腰的手,拉着你走到一边。我想知道你不高兴的原因,好安慰你。我问你,你不说,还嘟着嘴,像及了被抢了糖的孩子。你问我为什么在这?是不是喜欢那个女子。我并没有马上回答你的问题,因为我察觉到你情绪有点波动,在凡间我见过这类的女子,喜欢一个男子时,因为男子和别的女子说上几句话通常会露出这种表情,心里打翻醋坛子般的表情。我偷偷猜想,你是不是也因为我和三公主的事情打翻了心中的醋坛子。为此我开心到不能控制自己的笑意,笑出了声音。之后你气鼓鼓的跑了,我追也追不上你。在那之后,好几次你见了我就远远躲开,我伤心极了。如果当时我知道你真的吃了我和三公主的醋味,我说什么也不会放你跑掉,一定要追上你和你解释清楚,我心里早就有了你,而且只有你。

花樱,我挚爱的妻子。

往后余生我希望睁开眼睛是你,吃饭是你,赏花是你,日落是你。

命运让我们相遇,经历了许多事情,我们成了好朋友。你喜欢到凡间玩,喜欢行侠仗义,喜欢稀奇古怪的一切事物,我便一有空就陪着你稀奇古怪。我从来没问你是哪家的女孩,因为不管你是谁,生长在什么环境,家里有什么人你都是我的爱。我很少随母妃参加宴会,我一向对人多的场合不太感兴趣,这点你是知道,母妃也明白我的性子,从不会让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直到有一天,我听我随从提到花界公主生辰的事情,说花界公主在生辰当天选夫君,还说花界的公主特别美,让我去试试。她的美我怎么会稀罕呢?除了你我不打算接纳其他人,让其他人进入我的心房。是什么样的女孩能想到在自己的生辰上选夫君,我觉得这个举动很不低调,我猜你有可能会感兴趣,在那里有可能会遇见你,为了见你,我主动和母妃请求一同前往花界。

各个神界的人聚集在一起,花界如同它的名字,无处不在的花朵,弥漫着不同的花香,神清气爽,怡人。很多神界的公子也来了,和我来找你看热闹不一样,他们的穿着极其注重华贵。不用猜就知道,他们一定是去参选的未来花界夫婿。我来回走了好几圈没有找到你,这么新鲜的事情怎么能少了你呢?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我会见到你。

我想的没有错,我见到你了,在一个擂台上。我从没见你穿过的紧身华丽衣裳衬托出你曼妙的身材,淡淡妆容的脸庞妩媚娇艳。有那么一刻我看着你发呆,甚至忘了呼吸,多么美丽的人儿呀!

我的傻姑娘,我怎么会猜到是你设的擂台呢?我对你的爱你真的体会不到吗?我如果没有来,是不是你将成为别人的新娘。我总是那么庆幸,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冒险的时候,做稀奇古怪事情的时候我刚好在,这次也一样,你做了件出乎我意料稀奇古怪的决定。这次我不知道我的出现会不会是你喜欢的,但是我不会把机会让给任何人,四海八荒符合年龄上那个擂台的都不是我的对手,哪怕是隋陌我10招内就可以让他认输,我坚信这点。只是本是来看热闹的我,成了最执着的挑战者,也成为了最幸运的人。

你牵着我的手跑下擂台,一路奔向花海,花浪随风起伏,枝头粉色樱花随风飘落在你的发丝上,你灼灼的眼神看着我,性感的红唇轻轻印在我的唇上,暖暖的,柔柔的,瞬间我的世界天旋地转。

从此我记住了你给我的味道,你的我的我们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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