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特殊能力者,贵族小姐的新鲜血液有提高妖狐妖力的作用。都城的连环富家女惨死案,和其他地方失踪的婴儿案皆是一个邪恶组织所为——妖族。
古皇墓。
郭里呆若木鸡看着黄慈,内心五味杂陈,泪眼盈眶。
“你还是放不下心中的仇恨,我要是不救你出来,你是不是就走不到这步。”
蓬头垢面,破破烂烂的衣衫瞠着圆圆的死鱼眼飘来凑近。
“你的亲人?”
郭里只顾留眼泪,不大一会鼻涕随着无声的抽泣流出。
“大男人的别哭了,晚上就是我们离开这鬼地方的最好时机,在紧要关头千万别出岔子。”
郭里用手抹去鼻涕眼泪,一个坚定。
“我要带她一起走。”
“啥,别闹了。她已经死了,她现在就是一具傀儡,你带她出去做什么?”
鸡头呆愣片刻,让他接受她已经是死人的事实。
“那我也要带她出去。”
“好好,你愿意,话说在前头,你虽然算我半个救命恩人,但是我可不会帮你,要带你自己带。”
鸡头看了看那双空洞的石灰眼,不禁寒颤。
日落之后郭里把从其他傀儡身上扒来的衣服换上,用火灰擦抹脸蛋,之后用粪水摸弄头发,把自己和黄慈放进傀儡堆里。
月牙悄悄爬上树梢,一曲怪异的笛声虚空想起。倒卧或站立的傀儡同一时间僵尸般响应,耷拉着手臂木纳移动。混在傀儡军团中的鸡头郭里头昏脑涨用手捂着耳朵,压住笛声搅起的翻涌。不一会儿,笛声停了,大批傀儡仿佛机器在夜色下没有感知地移动。悬浮在空中的黑影冷目看着如蟑螂般爬行的点,冷冷地翘起嘴角。
郭里由于体型虚胖,长久没有活动手脚。一边兼顾黄慈一边分心注意脚下黑暗凹凸不平的草路石子路,不出一个时辰疲意蔓延全身脚步远远拉在后头。他为了不露出破绽,不断拉着黄慈小碎步挪动。时不时停下等他的鸡头不少为他捏汗。黄慈虽然已是傀儡,但是没有注入特有的怨气训练是达不到一个标准傀儡的标准的,统一指令对她毫无作用,她能站着都是奇迹。
郭里咬紧牙关,一步一步紧随大部队。陆地上勉强撑得住,到水深没过膝盖的水路的时候,他就吃不消了。屡次失衡跌倒在水里,他扑通扑通艰难站起:小慈,过了这条江我们就自由了,所以我们一定要顶住。周围的傀儡军至始至终均速前进,河水的急与慢丝毫影响不到他们。等它们气势腾腾上岸,艰难扶着黄慈移动的郭里已然和它们拉出了距离。跟上军团的鸡头故意落在倒数,冲他招手张着口无声叫喊。示意他们赶紧跟上,一旦被发现就死路一条了。
‘呜呜呜~’
虚空再次响起另一种笛声,响切的音符高低不同,飘渺而不可抗拒。
只见全靠外力移动的黄慈突然动了起来,她用一股怪异的力量甩开郭里的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背后掐住郭里的脖子,一抬手把他举过高空。错愕的鸡头正想跑过去,不料被虚空的黑影震住,于是滞止了即将迈出的脚步,一咬牙揪着心随着大部队离开:郭大哥,别怪我无情,我不能同你死在这里。
郭里虚空挣扎:小慈,是我啊,你仔细看看,是我,甘愿做你背后影子的郭。。。
黄慈使了一股手劲,只听见咔嚓一声,她高举的人失去最后的一丝挣扎,头颅四肢耷垂落下。
嘭。
水花四起,顷刻间河面多了两个漂浮的物体,随着河水飘流而去。
傀儡军团所到之处乌烟瘴气,犹如死神游历人间。
南州。
炎炎夏日,七月的南方整个就是一个活烤箱,烤得人昏头转向,汗流浃背。
漫山遍野的竹林郁郁葱葱,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落缕缕金芒,微风一吹,竹叶轻轻摆动,沙沙作响。
茅草屋里的光头少年盘腿打坐,额头上的闪电记号隐隐发着蓝光,面容宁静如窗外无风时的幽竹林。
一个月前。
他和邵海师兄在翔朝寺落住的第三个晚上,他突感不适,一开始如躺在火炕上一般全身发热,因为南方已步入六月,热是情有可原,于是没有多想,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曾想,越是翻来覆去,越是热气滚滚,不大一会儿,全身湿透。他索性打坐,心静自然凉自然是听过无数次,宁神舒缓气息。宁静了几个呼吸,他就泄气了。因为不管怎么让自己静下心都压不下内心那团滚滚的热火,慢慢地热度一点一点升高,全身血液沸腾,他仿佛被架在火上烘烤的乳猪。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抽筋拔骨的剧烈疼痛,他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窗外数十道晃眼的闪电连连劈下,闪电劈下的震响隐没在他心尖,疼痛越烈意识越模糊,他咬紧牙槽险些昏厥。汗如雨下,一阵死去活来的疼痛过后,他的眉宇间像是被烧得火红的烙铁划过,磁地一下,夺去他硬挺的最后一丝意识。
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发现有人趴在他身旁打着呼噜,他缓慢坐起轻轻唤醒睡眠中的人。
“师兄,师兄,你醒醒。”
邵海睡眠一向不深,唤了两下他就醒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哈欠伸了个懒腰,淡淡的黑眼圈很是清晰。
“师兄,你怎么不在床上睡,跑这趴。”
袁绛松了松上半身的手臂筋骨,昨晚的疼痛依稀存留在体内。
“你还说呢,昨晚真被你吓死了。还有,你那杀猪般的叫喊声把全寺院的和尚都惊醒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突然失控到昏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你?”
邵海想起昨晚的一幕真有些后怕,他像走火入魔似的,怎么跟他说话他都犹如无人之境,放声嘶喊,最后还昏迷不醒人世。昏迷同一时间,额头的闪电烙印发着蓝光浮现,怕是被鬼附身,还好匆忙赶来的住持说无大害,他才放心。
“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只是觉得全身难受,感觉身体每一寸被蚂蚁狠狠撕咬,之后我就失去意识了。”
袁绛想说他忍受扒皮之痛的时候听到许多闪电劈下的声音,但是迷迷糊糊,不确定真假就只字不提。
邵海抓着他的肩膀,上下按压。
“有哪里不对吗?”
袁绛摇摇头,耸肩。
“你下来走走,看腿有没有毛病。”
袁绛乖乖地下穿,鞋都没穿,就在屋里踱步。
“师兄,好像并没有哪里不对。”
袁绛抖抖手抖抖脚都好好的,要非说哪里不一样他感觉内心深处充盈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莫大力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这里有点疼,好像被什么东西灼伤了,你帮我看看。”
他大走两步站在邵海面前,移开捂在眉宇间的手指。
“确实有点不一样,住持说让你找他,你自会明白。”
邵海看着退去蓝光,暗红的烙印,也是不解,眼底暗藏愁绪,把昨晚住持留下的话转达给袁绛。离开源石寺的时候,师傅的叮嘱他历历在目,此番天降异象,师弟身上的烙印不知是福是祸,但愿如住持所说无大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