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前。
李梓勋怒气冲冲地冲到府上厉眼质问她。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当时的李梓勋失控到仿佛想杀了她,而她竟然因为他那样的无情感到痛心。
“以后你再无理取闹,别怪我不客气。”
他拔出剑,剑尖对着她的喉咙,她没有躲开,她赌他不敢。
她不就是再礼盒里放了几条毛毛虫吗!只不过想吓唬吓唬她,至于对她这么凶吗?虽然剑没有划过她的颈项,但是他走以后她就哭得稀里哇啦的。
“李梓勋,你这个风流鬼,讨厌鬼,无情鬼,别让我再看到你。”
心里无数次痛骂之后,她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可是她现在骂他的力气一点都没有,只是觉得委屈。
叩叩叩。
俊朗的五官在透出窗纸的微光映照下,轮廓分明。见里屋没有回应,男子又轻轻敲了敲木门,还是没有反应。此时,屋里坐窗台前的人惊慌的跑到床上裹着被子打滚。
“你不说话我可自己进去了。”
宫墨涵双手推开木门。
小黑缩成一团卧在茶几上,三公主依偎在它身侧,听到门响的声音,三公主悠然抬起头,睁着两只眼睛,蒙蒙的盯着进来的人。
床榻上一只巨大的毛毛虫一动不动。
宫墨涵走过去扶起一端,像剥玉米似得,扯着被角往下拉。
“你不要动我。”
闷闷的声音隔着被子冒出。
“你这样会憋出病,刚回来,就让我牵肠挂肚。我知道你还在生我气,你出来,我当面给你道歉。”
“我不出去。”
热气闷得喘不过的花樱,使出吃奶的力气叫唤。
“你是要把我逼疯吗,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你说?”
宫墨涵害怕她把自己憋坏了,又不能强行把被子拉开,怕她更恨自己,急得没了分寸。
“要不然我把我碰过那女人的手给剁了。”
他贴着被子判断出里面人耳朵的位置一字一字说。
“你等着,我把这罪恶的手砍下。”
宫墨涵说完松手起身,毛毛虫一个不稳跌落床上。
毛毛虫蠕动加滚动,尔后伸出两只手,手忙脚乱拉下裹得自己快断气的被子。
“咳咳~你你给我回回来。”
走到门口的宫墨涵蓦地嘴角一样,随即耷拉下脸,可怜楚楚,神似一只等待主人关爱的小奶狗。
他怯怯地回到床前。
“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声调那神情如果有旁人在,定会下巴掉落顷刻石化,更更辣眼睛的是,说着说着他竟两手抓住耳朵,嘟嘴。
“其实我早就不生你气了,我不想见你,只是因为因为。。。”
花樱一回想浴池里发生的一幕和自己对他做过的事情,就不敢面对他,太难为情了。
“因为什么,你非礼我的事情吗?”
宫墨涵见她吞吞吐吐,他已猜出几分。
“我哪有非礼你。”
冷不防被挑明,花樱瞬间又躲进被子里去了,像只趴着的千年乌龟。
被可爱的她萌到的宫墨涵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呃他顿了顿首,坐她身边,凑近她。
“你不要不好意思嘛,我不怪你。虽然你扒我衣服看了我的裸体,也不算白白被你轻薄。我也看了你的,只是。。。”
咻的一下,被子往后一落,少女顶着红苹果般的脸颊瞪着眼睛坐起。不想这个动作把宫墨涵的下巴都要撞掉了。
宫墨涵疼得叫不出声来,用手托着下巴。
“惨了,下巴回不了位了。”
“啊,你傻啊,谁让你靠我这么近。怎么办,要是坏掉了怎么办,宫墨涵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看看。”
花樱见状,脑袋里所以乱七八糟的情绪统统化作担忧。她小心翼翼靠近宫墨涵,起身,弯着膝盖把纤手扶上他拖着下巴的手,另一只手扶着他的后脑勺。
“你试试能不能低头。”
温柔的美眸里生出浅浅的泪花。
“我怕,如果真低不了怎么办。”
花樱轻缓收回双手,不敢出力地捧着他仰起的脸颊。
此时的画面是:她的嘴正对着他的嘴,他的眸子里装着她的眼眸,而他在她的眼眸里看到自己的眼球。
“不要担心,如果真的坏掉了,我们回神界找药神,药神他什么病都可以治的。”
为宫墨涵忧伤的花樱成了宫墨涵眼里的全世界。
他的手缓缓绕上她盈盈一握的腰,挺直腰深情地轻轻咬住她的唇瓣,温柔的吻着,然后更深入的探索,贪婪地攫取属于她的气息。这瞬间的悸动,让彼此陶醉在绵绵的情愫里。
伸手不见五指的屋顶上,一个人静静的躺在瓦片上,头枕着叠加的双手掌,深邃的目光在黑夜中测不到底。
“好不容易想帮你一次,竟然失败了。这可不怪我,哥哥。”
牧州。
东南绿意环绕的山丘中央一座白塔凛然而立。在整个牧州百姓的眼里,这座白塔是他们守护神的象征。传说在牧州还是一片荒原的时候,一个驾着雷电的少年和他的伙伴游玩路过此地,站在山丘上遥望,觉得这里和自己家园的气候相仿,极其适合润养万物。一个快意决定及伙伴们的协助下在自己的脚下建起了木屋草舍,后来因灾害离开家园迁移至此的难民以那山丘为邻建起家园,在少年的帮助下,经过历代的开垦有了现在铮铮向荣的牧州。牧州后辈们为了铭记感谢少年在山丘上修建起那座白塔,供奉他的神位。再后来以白塔为中心建起了如今的源石寺。
源石寺寺门大开,两位朴实的小和尚拿着和自己一般高的竹扫帚认真的把门口及台阶上枯黄的落叶打扫干净。
“说了多少次不能动香油钱,你把师傅的话都当耳边风。中午午饭不用吃了,去内殿跪着和菩萨赎罪。”
暴跳如雷的嗓音宛如闪电打破整座安静泰然的寺院。
门口的两小和尚不禁叹气不约而同地摇头,不用想他们都知道里面发生的场面。无非是一个胡须发白面容慈祥的老人使出他那惊人的气力拖着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顽皮好看光头从偏殿出走上不到一百米进入正殿,单手对着那尊庄严的菩萨虔诚行佛礼,接着拖着怎么反抗都无效的光头绕到侧面的屋子,那间屋子是特殊日子他给百姓讲佛的地方。进门肯定第一时间按住他的肩头让他跪下。光头肯定听话的跪下,然后故作闭着眼睛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