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还未好好谢过云姑娘和风公子呢。”
这位传闻中涪陵最仁德的神医林清德确实是人如其名。
林清德拱了拱手,正想弯腰作揖,却被一双洁白的手扶起。
正是云想,云想收回手,微笑道:“不打紧,不打紧——”
风起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说起来,若不是他慧眼识珠,硬拉着云想做事,她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还抓到了木娘。
现在又不是和木娘演戏的时候了,风起冷淡的模样不曾变过。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修生养息,不知婉娘现如今如何了?”
婉娘是林清德的妻子,也曾差点被杀,还好被镜溟司的人救了下来,这些日子精神不太好,近来一直昏睡着。
林清德感激的笑容未变,道:“婉娘身体还在慢慢恢复,不可操之过急,多谢云姑娘关心了。”
本来想去看看婉娘,但既然林清德这么说了,她也就不去打扰了。
云想正想礼貌回应一下,但风起却突然温和而疏离的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话音未落,风起就把云想拉走了。
出了仰山堂,云想终于拽开了风起的灵结。
“你们风京的灵结是什么材质啊,怎么这么,结实——”
风起淡淡看她一眼。
云想似乎从他眼睛里读出了某种叫嫌弃的意味。
云想:“……”
风起这才收回眼神,抬脚正要走,却听见这傻子突然兴奋的喊了一句:“风起,风起!”
风起抿抿颜色极淡的唇,无奈的回头看去——
是林神医治病时用的岭木香,纯白的香雾从仰山堂内缓缓升起,缠绕渐变着上升。
在外面守着风起的几个司卫见了,笑起来:“林神医是不是劫后余生太高兴了,这才早早地就生起了香?”
“确实像是啊,晌午前向来都是医女大夫们应诊,林神医向来是午后应诊,今日倒是不同,提前了许多……”
云想没有怎么注意他们的话,跑到风起身边,认真地道:“果然我的幽火烧的正合适,还好没有毁坏仰山堂的重要设施,林神医还是可以正常坐诊的……”
风起不知道在想什么,皱了皱眉。
云想见他这样,还以为自己的幽火烧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呢,扯住风起的袖子问:“咋?真烧坏了?”
风起本来快要想起什么细节了,被这一打断,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见风起沉默着不答话,云想咽咽口水,颤抖着手问:“说吧,多少钱,卖掉我能赔得起吗?”
好吧,说实话,云想这个剑修,和传统的剑修一样的臭毛病——没钱还抠门。
风起深深的看云想一眼,他在想当初自己怎么会觉得这玩意看着高贵冷艳而不食人间烟火才坑她查案的?
风起从她的手里硬生生扯回自己金贵的袖子,转身就走了,毫不留恋。
云想愣了愣,复而委屈的向着他的背影喊:“风起,风起,你等等我啊!风起!”
仰山堂远处,一个青衣的少女围着白衣的男子不停的唠唠叨叨。
“到底多少钱啊,我赔得起吗?你们镜溟司不帮我一下吗?好歹我也帮你们查案了呀!?”
男子不答话。
那少女又脆生生的说:“我说,你们不会是传销团队吧,还是钓鱼执法啊?风起,风起,你说话啊……”
两人的身影看起来倒是很和谐,慢慢的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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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在仰山堂后院来回地徘徊,心里念叨着:“怎么回事,我又不会看病,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病人?这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