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人咽气之前,过去种种都将在眼前浮想。我的过去种种太多,有两世,一世不甘心愿重来,二世重来又付出重来的代价。可笑的是,到最后一刻,我还是不相信天意不可违...
明月瑾抬手遮了遮久雨后重现的阳光,...终于等到天晴了呢......
最后一滴雨水穿过指缝,滴到明月瑾的眼里,顺着脸颊流进发线,不知是泪还是雨...
“你...你赢了...我输...输了...”是啊,输了所有,也输了一辈子......
血顺着明月瑾的嘴角不断涌出,但她却微笑着,笑自己一世又一世赔了所有,却还是这个结果......
八月十五
举国欢庆的仲秋节。花团锦簇,满城的花灯烟火,欢庆的人们像河水一样流淌。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相对的,相对的是一片阴暗杀机。
殷国边境,尸横遍地,具具尸体莫名消失,朵朵彼岸花盛放。
高处的男子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冷冷的笑。男子着一身墨竹白装,专属他的赤骨扇轻敲着手掌,腰上系着白玉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大字“商”。闪身就没了踪影。
捻尘崖,崖如其名,落物都化为一捻尘埃,足以显示此崖的高耸。圆月当空,黑云三两,微风徐徐,正是杀人的好时辰。
“主上,集锦阁已灭,锦洛已死。余后的事,陨望在打理,无大伤亡。”身着白竹墨装的男子向主位的男人说道。
“好,郦尧,那些锦密之册记得理好,这可是我们的筹码。”主位的人低着头嘴角微翘,把玩着玉佩意味深沉的说到。
“是,主上,蔷薇来信,有位内臣在酒坊醉酒道殷国皇有意联姻侯府,为太子妃。咳...蔷薇说...望您早作安排...”被称为郦尧的男子不自然地说道。
主位的商祺眉梢一挑,随即看向郦尧,看这不自然的样子,想必不是原话吧,原话肯定是“呜呜,公子要和别人双宿双飞了,要抛弃妾身了。妾身的命真苦,好不容易看上个体健貌端,家财万贯,呼风唤雨的人,老娘要去找那个太子算账,敢抢老娘的人@#¥#@¥@&#*%*%#¥&*......”之类的。
想想商祺就眼角一抽。这苗蔷薇真是,难道这张脸看久了,就忘了她家主子是女人吗?
商祺随机打断思路,淡淡地回道“嗯,我了解了,不然我也打算这就回了都城,这些戏...总要开幕了。”
郦尧看着主位人微笑的脸,垂了眸,眸里含了些让人猜不透的东西。
良久,商祺轻喊道“石英,给珏哥去信,我下月初一就要回都城。还有诚智师傅,我七天后就回寺里...”“是,公子。”门外的石英回答道。
“下月初一...主上,如此急吗?”郦尧听后微揪着眉急忙道。
“对,迟早要回去,我有些迫不及待了。”商祺浅笑着低下头接着把玩着腰间的玉佩。
“是,主上”
“主子,咱们来晚了,这...”被称为主子的人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蹙了蹙眉,冷冷的说道“让它们化成灰吧。”
“是,主子。”被吩咐的人闪身消失。
“对了,又一,最近殷都有何事吗?”男人偏头和被称为又一的人说道。
“回主子,无大事...啊,对了,真有一个,明月侯的嫡女儿要归家了...这殷都要热闹喽,是吧,只一...”又一意味深长的说道。
男人蹙了蹙眉,垂眸似在思考。
只一眼里泛着狡黠看着自家主上打趣道“是啊,不知…这次的太子妃能活多久啊,可惜了。啧啧啧...”
听到此番话,被称主上的人眼藏深意斜睨了说话人一眼便闪身离开......
七天后
“主上,灵鹫寺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梅梅也在那边等您。”说话的是陨望,他说的梅梅正是陨梅,他们兄妹四人陨池,陨梅,陨望,陨良分别是郦尧手下的四大管事,在江湖上被称为“魑魅魍魉”
商祺翻身上马,回头说道“好,知道了,捻尘崖就交给你们了,有事密玉联络。”
“是,首主,愿您安顺。”以陨望带头的几人微鞠同声回道。
郦尧站在边上微蹙着眉定定的看着商祺,沉声说道“小心些。”
商祺转眸,两人相视,微微一笑说道“好,你也是…驾…”马蹄飞跃,沙尘微扬,淡淡的蔷薇花香,随着沙尘落下,随风远去。
郦尧转眸,反身带人回了崖内。
门前还在打瞌睡的小和尚,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远来的马蹄声惊醒他,迷迷糊糊看清来人后,急急忙忙回到寺里找到住持禀告。又带着嘱咐急急忙忙的跑回来。
“兴吉,又在偷懒了。小心师傅知道啦。”商祺看着跑过来的小和尚打趣道。
“哎呦,商祺哥哥,不要笑话我了嘛。”兴吉懊恼地挠着头,可爱地说道,商祺笑着牵着马三人一起进了灵鹫寺。
“对了,商祺哥哥,师傅让我和你说,今天寺里来了个精贵的人,你要小心些。”兴吉小心翼翼的说道。商祺听后,一阵疑惑,精贵的人?还让我小心些?
是宫里的吧。商祺了然着垂了眸。“好。知道了,快回去睡吧。”
“嗯嗯,好。”小和尚作了个佛礼转身回了自己的禅房。商祺看着他的背影转转了眸,“公子,会是谁呢?”身旁的石英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没所谓,和咱们没关系,不管他。走吧。”商祺说后就转身向后走去,石英也跟着离去。商祺嘴上那么说,心里却还是转了个弯。
他们没发现大树后的人影。他们离去后人影也跟着出现,温润的脸庞却被眼里的冷峭降了几分温度,薄唇轻启“商祺…”
商祺两人来到东厢房,开门进屋查看无虞后轻息了油灯,静坐了一刻钟,一刻钟后石英来到卧床对面的软榻上。轻敲了字画两下,又长敲了三下,下一秒软榻侧边的实木字画架微微翻转,转出一个半圆的台子,两人站在上面,实木架又恢复原样。
深邃的地道内充斥着油灯的松香,无数的岔道,第一次进来的人,肯定会迷在这里。两人轻车熟路的顺利到达与西厢房隧道相连一处密室。密室里正有几人在等待。
“梅梅…”商祺轻声道,“啊,瑾姐姐,你终于来了,梅梅在这等好久了。”装扮成明月瑾的陨梅,见到商祺就小鸟一样的扑上去,轻怨道。
商祺轻笑道,“最近寺里有发生何事吗?”“事倒没有,就是那老和尚天天让梅梅抄佛经,抄到手要断掉了,而且每天都有新借口,反驳不得…”陨梅的脸上表情丰富,似而咬牙切齿,似而欲哭无泪,又无可奈何。
商祺低头轻笑道“为了锻炼你嘛,师傅当年第一眼见你就说你心浮气躁的,还是稳重一点的好。”商祺嘴上说着,却回想起当年明月德启为了明月瑾的身体来寺礼佛,诚智大师第一次见到重生后的明月瑾时就自顾自说了一句“涅槃重历,怨气不裹。阿弥陀佛...”
周围人听到不懂,以为大师又在讲什么佛礼。但在明月瑾心里,却像一颗炸雷。随即大师就让她留在寺里,可以调理身体又能为她冲淡怨气。明月德启被大师一番“忽悠”下,不舍的留明月瑾在寺。
明月瑾拉回思路,又向陨梅交代了几句。就各自换装回到厢房。“瑾姐姐,让我跟着你吧,回都后的事,谁能算的准呢,有何事还能帮衬着你。”陨梅边整理衣服边说道。
“回都危险重重,你们兄妹分开这么久,怎能让你再涉险呢,再说崖里还有不少事情处理,回去帮你哥哥们吧。”明月瑾轻蹙眉说道。
“没事,哥哥们厉害着呢,他们有条不紊的,我回去也是添乱,他们会更嫌弃我的。反正我也闲着,不如就在这保护你。再说石英那点小武功,三两下就打趴下了,你就准了吧,瑾姐姐...”陨梅看明月瑾不同意就环着她的胳膊撒娇道。
躺枪的石英听这话瞪大了眼睛,伸手就朝陨梅的脸上拧去,“死丫头,你说谁武功差呢你,还三两下就打趴下了,我三两下把你打趴下。”
“就你武功差,就你武功差,略......”两人说着就打闹了起来。
明月瑾在一旁轻笑,“你俩能打个平手,梅梅,你说她武功差,莫不是也在说自己啊。”正在打闹的两人突然停下,双双望向明月瑾,又对视一眼,同说道“也是哦。”随即石英笑到。
“哎呦,好啦好啦,瑾姐姐,看破不说破,你这样对你可爱的梅梅好吗?”陨梅哀怨的说道。随即又磨起明月瑾。
“好啦好啦,收了哀怨的小脸吧,去就去吧,万事要小心些。”
“知道啦,瑾姐姐最好了。”
“好了,不早了,尘丽尘霜你们早点回崖去吧。”
“是,主上。”
明月瑾吩咐了两人,就带着陨梅石英,三人回了西厢房。
一身形颀长的男子,侧立在窗边,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显得冷峭。身后单膝跪着一名黑衣包裹的男子。“殿下,查证了,确实是商祺,几年前商祺被人追杀中了埋伏,大师救过商祺,之后商祺常来灵鹫寺小住。”黑衣男恭敬地说道。男子听后眼睛微眯,温润的唇角勾起嘲讽。
“救命恩人?恐怕不止那么简单吧。”房中间坐在圆桌前把玩着茶杯的男人淡淡的说道。转身对着窗前的男人说道“皇兄,这个商祺可真有本事,竟然说服父皇把集锦阁所有的情报据为己有,父皇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难道应了什么交易?”
听到此话,滕俞徽眼底划过一丝探究,轻步坐到圆桌前,桌边的男人随即倒了杯清茶放在他面前。
“对了…”滕俞徵戏谑地说道,“皇兄,我听说,明月侯爷的那个未嫁的嫡女儿也在这寺里,要不要提前瞧瞧这位太子妃呢?”正在喝茶的滕俞徽听此话,在茶杯前抬眸看了滕俞徵一眼便垂下。
滕俞徵在他这皇兄的眼里看出了对他此举无趣的心态。滕俞徵无可奈何地抿了抿唇,耸了耸肩说道“不知道这个能活多久呢?不过一品军侯的女儿,谁敢呢。”
滕俞徽放下茶杯,转头向窗外看去。微微蹙眉轻抿着唇。随即起身稳步向外走道“去逛逛。”
滕俞徵看着身影怔了怔,回眸看了看滕俞徽喝过的杯子,又回头看了看身影,“完了这是被下药了,今个咋了。哎…皇兄等等我……”平时不谙世事的,没看对哪个婚配上心,今个居然有兴趣。
滕俞徽被滕俞徵赶上在耳边啰嗦,心里却想着别的。
父皇,真要这样吗。
明月德启也算滕俞徽的师父,传武授艺,和明月家两兄弟一起长大。滕俞徽也常见到明月侯的两个嫡女儿,明月瑾小时候活泼开朗,四岁那年一场刺杀,性情大变。被送来灵鹫寺。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