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云裳摸了摸鼻子,莫名觉得后背有些凉,“莫不是受了风寒?”
摇摇脑袋,暂时不想这些,继续将视线投到桌案上的沙盘上,略微思索了一番后,将手中的小旗帜稳稳当当地插在了——胡丹。解放了的手顺势便去摸一旁食盒里的糕点,却摸了个空,看过去才发觉已然见了底。“小蝶,再去拿一盒桂花糕过来。”
过了许久都没有人应声。
云裳这才将视线从沙盘上移开,“小……”小蝶噤若寒蝉的呆在宫门旁。
让小蝶如此畏惧的那尊大佛,此刻倚着门含笑看着云裳,眉眼弯弯,眸中自有万千星辰--可不就是慕容琛。
“参见皇上。”云裳见过礼,好笑道:“皇上怎么站在外边了?当心着了凉。”
“也才刚来不久,放心。”也就看完你吃完桂花糕的全过程罢了。
小蝶狠狠咽了一口口水,没敢吭声。靠了半个时辰,也算刚来不久?
云裳看向门口的小蝶,小蝶连忙低下头不做声,亦不敢与云裳对视。
“是寡人不让他们出声的。”慕容琛解释道。
默默自身后环住云裳的腰,将脑袋轻轻搁在云裳的肩膀上,她方才的样子像极了笑笑,他不忍打扰,不忍破坏。
那年他和笑笑被叛军追赶,路过一家糕点铺子,他闻着香味便走不动路,是笑笑用手镯换了桂花糕。可是他分明记得,笑笑之前对他说过,那手镯是她娘亲留给她的遗物。
感受到身后之人的不对劲,云裳好言问道,“皇上,怎么了?”
思绪被拉回,慕容琛若无其事道:“寡人在想,你刚刚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云裳任由他抱着,看向沙盘:“臣妾在想,战马。”
慕容琛的眼光落在云裳插的那枚旗帜上,微微挑起一边的眉毛,“胡丹?”
“不错,胡丹有万里草原,马匹充足,是不二选择。”云裳斟酌了许久,还是觉得胡丹是最合适的。
“但是我朝与胡丹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虽无愁怨,却也不曾交好,只怕很难让他们松口。”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云裳转向慕容琛,却忘了此刻慕容琛的脑袋还搁在自己肩膀上,这么一转,鼻翼近在咫尺。
慕容琛勾唇笑了笑,“先不急着讨论这个”,转而扶住云裳的脑袋,吻了上去。
云裳脑子瞬间“嗡”的一声炸开了,断断续续挣扎道,“皇……这是……白……白……天。”
慕容琛恋恋不舍地松开云裳,轻轻叹了一口气,“怎么接吻也不知道专心些。”
云裳有些囧,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光天化日,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呢。”
“那又如何?”慕容琛摊开手,“这里是寡人的后宫。”
云裳不禁联想到他从前风流行径,暗自咬了咬牙。
慕容琛立马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咳咳,娘子在上,这些日子我可是终日在娘子这里,从未有过旁的莺莺燕燕!”就差赌咒发誓了。
“娘娘”,一直默不作声的小蝶战战兢兢道:“陛下这些日子......确实只来过娘娘这里。这在以前,还......还从未有过。”
慕容琛眉开眼笑,赞许地看了一眼小蝶,指着她道:“有赏!”
云裳恨铁不成钢,刚才还一声不吭,大气不敢喘一声,这会儿就能说了?
此话题不宜延伸,慕容琛连忙转移话题,“寡人以为,为了表示合作诚意,寡人应当亲自去胡丹走一遭。”
既然说的是正事,云裳便战士不与他计较了,“这点,臣妾与皇上想到一块儿去了。”
慕容琛摸了摸鼻子,“咳咳,不过我的名声......裳儿也是知道的。只怕胡丹王不愿相信这样一个人。”
“不知臣妾与陛下一同前往,可会多几分胜算呢?”定远侯戍守多年,不仅在军中颇有威信,就是在敌军眼里,也是忠臣良将,虽立场不同,却也敬佩他的为人。
无人不知,云裳是定远侯的爱女,她若前往,想来能多几分胜算。
“裳儿可愿意么?”
云裳勾住慕容琛的脖子,深情地注视着慕容琛的眼眸,认真道:“臣妾说过,愿与陛下风雨同舟。只是……”
“只是什么?”
“陛下不准从胡丹带个女子回来。”
“噗,”慕容琛笑了笑,将云裳拥得更紧,“有裳儿陪着一道,哪儿还有别的人能入得了寡人的眼呐!”
“那皇上打算什么时候出发?”云裳问道。
“今晚,如何?”
“今晚?!”云裳有些吃惊,她还没有做任何准备,虽然晚上走不易被发觉,可今晚多少还是有些仓促,再说慕容琛是皇上,这么大的事情,也要和朝臣商议好了再做决定。
“寡人几日前便已准备妥当了,今日来本是打算同裳儿商议此事的,没想到裳儿与寡人心有灵犀。那便越快越好,也免得节外生枝。”
“那皇上的早朝……”
慕容琛狡黠一笑,“寡人从前也经常不去的,他们只会当是寡人又流连于哪个花楼了,不会放在心上的。”
云裳:“…………”